喝了半瓶下去，裴京效腦子里全都是黎歲那張臉，乖乖巧巧的。
他抓到手機，找到微信里置頂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響了許久，對方都沒接聽，直到電話被掛斷。
裴京效指尖按屏幕再次撥了過去，這次終于通了。
“黎歲，我們談了多久了？”
聽筒另一邊，去宿舍臺上接電話的黎歲聽到這句很突然無厘頭的話，眨了眨眼。
“三個多月了。”
“今天是一百天。”裴京效開口。
他坐在房間地上，沒開燈，緒有些低落，聲音也很低沉。
“才一百天，黎歲，怎麼覺你對我的熱期過了？”
“明明之前，你那麼我。”
聽到這些，黎歲：“……”
他們只是沒有天天約會而已，他就覺得冷落他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頭很痛，你來找我可以嗎？”
黎歲咬了咬，“我沒有空，你自己吃點藥好不好？”
最近譚老師給他們理研究小組報了競賽，小組里都是一些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需要去學更深的一些知識點，這樣參加比賽的時候才不會給小組拖後。
聽筒那邊裴京效似乎生氣了，“你的朋友不舒服，你就天天有空照顧，我不舒服，你就沒空我自己吃點藥。”
“黎歲，你自己聽聽這話，心不愧疚嗎？”
黎歲：“我是真的有事忙，談也是需要空間的，你別這樣好不好？”
“又嫌我粘人了。”裴京效哼了聲。
“這周六知道是什麼日子嗎？”
又是一句無厘頭，黎歲眼眸轉，打開日歷又看了下。
不是什麼特殊的節日，難道……
“是你的生日？”
“功課做得不錯。”
黎歲：“……”
還真是。
只是隨口一猜。
“上次沒把你介紹給朋友們，這次一起過來玩？”
“好呀。”
黎歲答應得好好的，終究是沒放在心上，沒多久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周五晚上的時候，裴京效就給發了消息。
【明天早上十點我到你宿舍樓下接你？】
黎歲才想起來明天是他生日。
但是不巧的是，明天研究小組要一起去做實驗。
就算知道對方是渣男，黎歲也覺得自己這點確實做得有些不對了。
【明天早上我要做課題，你先跟你朋友們玩，中午一忙完我就過去找你好不好？】
裴京效：【……你現在欺負我，欺負上癮了？】
黎歲把小組群里發的集合時間信息截圖發給他。
【真的沒騙你，那快要比賽了，我本來就比他們學得，要是一起做課題還請假不去，說不過去的呀。】
黎歲眨了眨眼，也和裴京效談了那麼久的，太知道怎麼拿他了，指尖按屏幕又打了一句話發過去。
【你知道的，我那麼努力，也是為了和你肩并肩嘛，你那麼優秀，我不能太差。】
果不其然，對方回復：【好吧，都怪哥太優秀了。】
【但你無需自卑，你很好，怎麼樣我都喜歡。】
黎歲：“……”
【明天忙完給我發消息，我去接你。】
黎歲回了個好。
-
次日。
夜魅包廂里，一群人玩得不亦樂乎。
唯有今天的主角，壽星本人裴京效一臉不快坐在沙發中央。
“裴，今兒個您可是角兒，開心點啊。”
“你這話，我們裴哪天不是角兒啊。”
這話不假，其他人都認。
裴家在整個權貴圈都是頂尖的存在，旗下涉及的產業遍布全球。
而裴家又只有裴京效一個孩子，從小那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寵到天上去的。
名副其實的京圈太子爺。
關鍵是他和他們這群紈绔還不一樣，人家也紈绔，不過是智商超群的紈绔，績吊打任何一位同齡的，為京北唯一一個保研法學經濟學雙學位的神。
“小嫂子沒空？”有人問。
被刮了眼後，那人沒敢再講話。
他們這群兄弟都知道他談了，還上心的，這也是讓他們沒想到的，之前多人追他，都不為所的，拒絕得一個比一個干脆。
都在說他大學不談就算了，研究生也不談，是不是要孤獨終老了。
結果人家在研究生快畢業的時候被一個大一的學妹給拿下了。
“surprise！”
門推開，一道聲進來。
裴京效下意識抬眸，看到進來的人不是黎歲一張臉又耷拉下去。
一個穿著皮短扎著高馬尾的生走進來，手上拎著一個蛋糕。
“我去！bro，什麼時候回來的？”
盧晴將蛋糕放在桌面上，大大咧咧地跟上來打招呼的他們拍了拍手。
“剛飛回來。”
周從霖：“特地飛回來給某人過生日的吧？”
一有人起哄，其他人紛紛哄笑。
盧晴看向從進來後就沒抬過眼，坐在最顯眼位置的裴京效，眼眸微微暗了下，卻裝作不在意爽朗地笑起來，大大方方地承認。
“對啊。”
“果然，也只有我們裴才能讓盧大小姐回國。”
他們開著玩笑。
“在群里問你，還說不回來，小騙子。”
盧晴一臉松弛坐在到裴京效旁邊落座，“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阿裴，生日快樂。”
裴京效緒極淡，端起酒杯。
“謝了。”
他態度很是客氣疏離，盧晴臉有些尷尬。
高中時他們這一個小團玩得很好，後來盧晴出國讀書才沒和他們一起玩，不過他們有個群，盧晴這些年也一直和他們都有聯系。
每年在他生日都會回來。
可裴京效對的態度卻一年比一年陌生。
“聽說你談了朋友？”
裴京效：“嗯。”
其他人都知道他倆的關系，在一旁看看沒人敢話。
盧晴雙手握，眼睫微微，“來了嗎？怎麼不介紹一下？”
這話裴京效沒接。
幾秒過去，氣氛有些尷尬。
“小嫂……那個裴哥朋友還在忙，一會到吧。”陸榮景解釋。
裴京效一直低頭玩手機。
中午了，他給黎歲發消息。
【結束沒？】
黎歲那邊沒回復。
漫長的等待。
一直到下午，裴京效坐不住要去找，孩兒發來了消息。
【忙不完了，他們了外賣，下午還要忙……】
傍晚又發來一張圖片，是他們理小組的人在實驗室的畫面。
【真的抱歉~老師還不讓我們走。】
裴京效這邊從夜魅又轉場去箭，其他人玩得很嗨，只有壽星本人不開心，那些項目基本都沒玩，就坐著低頭捧著個手機。
盧晴走過去，“還沒來嗎？”
“今天是周六，什麼事比咱們裴的生日還重要嗎？”
“我從國外都能飛回來，阿裴，你這個朋友好像不是很在意你哦。”
裴京效本來就煩躁，這些話更是令他煩上加煩。
抬眼看過去，眼神極冷。
“關你屁事。”
盧晴指甲了下掌心，大笑起來。
“你看你，我關心你，還生氣了。”
“別管他，他就是一個腦，他那小友不在，生悶氣呢。”周從霖幾人安。
盧晴一臉無所謂，“我知道，他這人就是掛臉，我了解他。”
一直到晚上九點，黎歲都沒出現。
裴京效直接起。
“走了，單掛我賬上，大家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