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效：“……”
“你他媽是真欠。”
陳榮景慫慫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裴哥我錯了，我錯了裴哥。”
“不過我沒說假話，你這腦，看多醫生都沒用。”
裴京效畔微抿起極淡的一點弧度，有些自嘲地笑了。
“老子是說開點控制的藥。”
“什麼？”聽筒那邊陳榮景驚訝極了。
“不是哥，你潔自好我能理解，但這玩意，你就自娛自樂得了，用得著吃藥嗎？”
裴京效手握拳捶了捶眉心，看著坐在客廳里沙發上的那道影。
“我是怕在面前控制不好自己。”
陳榮景：“……額”
“要不我還是問問我堂哥有沒有藥治腦吧。”
“不是我說你，你別跟糾纏不就行了，渣一個。”
“我們大男人就得拿得起放得下，老子當年也被渣過，你看這不釋懷了。”
“而且，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傷害，裴哥，你真的沒救了。”
裴京效黑眸幽幽，無可奈何在其中流連。
外人眼中的他，囂張輕狂、肆意冷漠又桀驁不馴，不像會喜歡一個人，他們卻不知，他在黎歲面前有多無奈，多恨、怨無可泄。
“一哭，我就沒辦法了。”
陳榮景嘖了聲：“你這弱點千萬別被知道，要是知道那還不得玩死你。”
裴京效嗯了聲，他抬眸看了眼，黎歲就站在眼前一米，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
他眼睫輕，什麼時候過來的？
才兩眼沒看，人就在眼前了？
陳榮景的聲音還在落下。
“不過有一點，裴哥你值得慶幸一下的。”
“那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沒有對象的，也就是你現在是正宮，不是被小三。”
裴京效：“……”
剛走過來聽到的黎歲：“……”
他們還真把當十惡不赦的渣了。
裴京效看著黎歲，按住聽筒往前兩步，“怎麼了？”
“快下雨了，我想回去。”
“打通了嗎？”
搖頭。
“繼續打。”
黎歲：“我了。”
裴京效：“我給你點吃的。”
黎歲哦了聲，又回去沙發上坐著了，頭一仰靠在沙發上。
臺上，陳榮景臥槽了幾聲，“都聽到了？你的弱點也聽到了？”
裴京效一邊打開訂餐件給黎歲訂餐，一邊和陳榮景通電話。
“應該沒有。”
“找人看著姜頌，他要是真那麼閑，就給他找點事做。”
陳榮景：“行，裴哥，你放心，那小子不可能再能蹦跶到那什麼的面前。”
聽到這，裴京效聲音沉了沉。
“以前怎麼，以後就怎麼。”
陳榮景：“……”
“行，老子又輸給周從霖了。”
“賭了什麼？”
陳榮景呵呵兩聲，“我賭你今天染綠發去學校是為了報復小嫂子，周從霖那小子是說你去當狗的。”
裴京效：“……”
“小爺報復了，正在客廳哭呢。”
“還要打電話跟那男的分手，也不是那麼不懂事。”
想到什麼，裴京效畔輕勾了下，“小爺確實也了。”
“丟人？”
陳榮景：“……沒有被綠丟人。”
“……我發現你說話真難聽的。”
裴京效落下這麼一句，就將電話掛了。
也不管那邊還想說什麼。
他雙手隨意搭在欄桿上，天氣越來越冷了，天空沉沉的，烏雲得很低，似有一場暴雨來臨。
他走進去，癱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的黎歲坐直了些。
眨了眨眼，“要不我還是先回去了，天黑了。”
“而且又要下雨了。”
裴京效在旁邊坐下來，那張臉和外面的烏雲一樣，沉沉的。
“不跟他斷干凈，別想走。”
他看向黎歲，綠發也難掩他的高值，額前的碎發下勾著一雙沉邃的黑眸，那與生俱來的氣場年紀輕輕就足以迫。
“黎歲，你想三人行，想都別想。”
“我不可能接得了和別的男人共一個人。”
“這是小爺的底線。”
黎歲：“……我沒有那麼想。”
裴京效咬了咬牙，眼尾微挑，眼睛卻是冷的。
“你想甩了我跟那個男的在一起，更是不可能，想都別想。”
黎歲撇了撇，眼眸轉了下。
“不是的，我打算修養好好收收子，以後不再這樣了。”
“所以我想和你們都分開。”
裴京效氣笑了，“還把我當傻子哄呢？”
黎歲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無辜又風。
“真沒有，我知道自己錯了。”
裴京效舌尖頂了頂臉頰，“縱過度的才需要修養。”
黎歲：“……”
很快裴京效點的餐到了，黎歲也不想跟自己過不去，一口一口吃起來。
也不知道姜頌是怎麼回事，語音通話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
吃完晚餐後，轟隆一聲，天空像是撕開一個口子，一場雨落了下來。
帶著冷颼颼的風從臺吹進來，也吹的發梢。
半個小時後，雨小了。
黎歲手機上很多消息。
基本上都是舍友對的關心，問怎麼還沒回來，裴神有沒有對怎麼樣之類的。
黎歲回了個沒事兒就沒心回了，看了眼坐在一旁玩手機的裴京效，“我真要回去了。”
“我明天再打給他。”
裴京效在刷那條帖子的評論，直到看不到任何一條詆毀黎歲的臉才緩和許多，他指尖按屏幕，在里面發了一句評論後退出。
看向黎歲，態度冷。
“什麼時候跟他斷干凈什麼時候出去，這不會變。”
再好的脾氣這一刻也無法忍耐了，黎歲雙手攥，一雙眼睛瞪著他看，像是要炸的小貓咪。
“你這是囚！”
從小到大規規矩矩的，從未和別人起過這樣的沖突，說著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那雙眼睛里銜滿了水霧，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裴京效一悶躁沒來得及發，看到那雙紅紅的眼睛就沒轍了。
他手想去，最終還是忍耐住了。
索撇過眼睛不看。
“又哭，綠別人的時候心那麼。”
“別以為你哭我就會放過你。”
瞬間，黎歲眼淚順著臉頰往下，吸了吸鼻子。
裴京效看了眼，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
起，“走吧。”
黎歲聲音還帶著點哭腔：“嗚嗚嗚嗚去哪？”
“送你回學校。”
他拿起鑰匙轉，在後的黎歲畔輕勾，眼角眉梢間漾開了笑意，逐漸冷艷，指尖將眼淚輕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