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就破產吧，反正繼承人也不會是我。”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姜頌低頭笑得有些瘋。
抬頭看向時笑容卻逐漸苦。
“只是我要出國了。”
“不管怎麼樣，我是真的你。”
他往前一步，黎歲便往後一步，躲避的作讓姜頌眼眸暗了下。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抱一下，既然你不想。”
他嚨無比酸。
“就算了。”
“再見。”
黎歲看著他的背影，很難將此時此刻的他和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姜頌聯系在一起。
轉頭走，回到宿舍，看著微信上沈星雅的回復。
【今天沒空。】
沉沉嘆了口氣，睡午覺後去考了大二上學期的最後一門考試。
出考場後裴京效準時來接，兩人一起去吃了火鍋。
吃火鍋時黎歲一直在想沈星雅的事，心不在焉的。
裴京效看到心事重重的，“和聊得怎麼樣？”
“嗯？”
黎歲抬頭，眼神茫然，顯然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我問，今天和沈星雅聊得怎麼樣？”
黎歲垂下頭，緒有些低落。
“還沒聊，沒空。”
察覺到緒有些低落，裴京效沒再問，他又開了別的話題。
“什麼時候回家？”
離過年還有十幾天，黎歲想到還沒和沈星雅說清楚。
“過兩天吧。”
沒有像上次暑假那樣，放完假人就跑了，裴京效低頭彎了彎。
吃完火鍋黎歲在商場買了個助睡眠的眼罩。
從商場出來，呼嘯的冷風簌簌往人上鉆。
從不穿羽絨服的裴京效今年穿了件厚厚的羽絨服，他敞開服將攬進懷里。
被厚厚服和滾燙溫包裹著的黎歲渾都是暖和的。
車上開了暖氣。
像是知道他會帶回別墅，黎歲先一步開口。
“我想回宿舍，今天有個舍友過生日。”
“約定好了要一起吃蛋糕的。”
“剛剛那個眼罩就是送的生日禮。”
裴京效眼眸微微有些失落，又要把人送回去，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極為不舍地落下一句。
“好吧。”
-
今天是陸琪的生日，們幾個一起吃蛋糕，給送禮。
黎歲是真的很喜歡這兩個舍友，不過不是那種喜歡。
是朋友間的喜歡。
因為們都是很好的人。
這人淡薄，卻總是會被們的熱、友好溫暖和治愈。
九點多，家里打來視頻，爸爸媽媽同時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歲歲，考完試了嗎？”
“今天剛考完最後一科。”
“明天回家嗎？”
黎歲搖了搖頭。
“還想再待兩天。”
“這樣啊，爸爸媽媽有件事想跟你說。”
舍友們都在吃蛋糕追綜藝，有點吵，起去了臺。
屏幕那邊溫婉繼續說著。
“媽媽本來想等你回來再說的，你爸爸說現在就跟你說比較好，這樣你和同學們也有個時間告別。”
黎歲：“告別？”
“對呀，當初高考完之後，你不是說想去國外讀書嗎？你爸爸職業關系，子出國需要提前向上級報批，當初你又跟我們說得比較遲，申請沒那麼快下來，所以委屈了你。”
“這次家里都幫你準備好了，我拿你的高考績和大一這一年績點第一的績試著幫你投了國外幾所大學，被普斯頓大學的一個理系教授破格錄取了，放完寒假開學你就直接跟大二下學期的課程就可以。”
“你爸爸也幫你向上面提了子出國的申請，現在上面也通過了。”
聽著這近乎“完”的安排，黎歲眉頭蹙，看著窗戶里面舍友其樂融融的畫面，這麼多年憋在心里的那無名火瞬間被發。
“你們都不用問我的嗎？”
“這麼大的事都不用和我商量的嗎？是覺得我的意見不重要還是很喜歡安排我的人生？”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是不是覺得什麼我都會聽你們的？”
黎歲扯了扯。
從小到大被形容過最多的一個詞就是：乖乖。
屏幕那邊溫婉和黎承凜有些被的話所震驚。
還是溫婉先開口，“爸爸媽媽沒有這樣想，我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歲歲的意思是現在不想出國了？”
“為什麼呀？”
“這個學校的理學專業是全球排名第二的學校，一年最多只招兩個中國學生，這是多好的機會。”
“歲歲，媽媽記得你曾經說過，畢業後想和一樣進研究院，這個學校才是最合適的一塊跳板。”
黎歲閉了閉眼，“進研究院是你們希的，不是我的愿。”
沉默，短短幾秒的沉默卻是無比的漫長。
屏幕那邊溫婉有些出乎意料，兒從小到大都是乖巧聽話好通的，怎麼變這樣了？
“爸爸媽媽就是想給你提供最好的教育，如果你認為爸爸媽媽做錯了，那就自己考慮清楚，不想去就不去。”
“我們不會你。”
黎歲沒說話，氣氛有些僵持。
聽筒另一邊，溫婉繼續開口：“你好好考慮再做決定。”
說完就掛了電話。
冬季臺的風很大，簌簌地吹，像是在往人的骨頭里鉆，帶來刺骨的疼。
黎歲有些無力地蹲在地上。
說什麼給一個驚喜，其實就是替做好了決定。
學校的一系列申請工作、爸爸的報批工作都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完的。
如果不去，可想而知沉沒本會有多大。
在這個家庭里，習慣了聽安排、聽話，以至于這麼大的事，他們也理所當然地覺得依舊會乖乖的。
-
此時江市。
黎家庭院里，樓上書房的兩人陷了沉思。
“剛剛兒什麼意思？的意思是學理是我們的？”
溫婉越想越不明白。
“我們沒有過吧？那不都是自己想學嗎？”
“高中幾年理科學得那麼好，理幾乎都是滿分的。”
“家里長輩又在理上有如此高的建樹，學理不是最好的選擇嗎？怎麼還我們的了？”
黎承凜面有些凝重，“現在這個關頭別再聊這些沒用的了，讓你去找那個孩子，找了嗎？”
溫婉臉糾結，“沒呢，真要去找嗎？”
“再不找，我這書記就不用做了！”
“我被人舉報，說堂堂黎書記的兒在學校私生活不檢點，可男可，你聽聽這些話都難聽什麼樣子了？”
溫婉也沉沉嘆氣，“我也找學校老師了解了況，這都是因為之前有人在校園網發了個說喜歡人的帖子，然後了。”
“一開始我也不信，直到我看到那個帖子里的字跡。”
“我怎麼也想不到會……”
“但是老師也說，現在是跟一個男生談著的。”
黎承凜越聽臉越黑，像是難以理解。
“跟男的談，又喜歡的？”
溫婉：“額，聽起來很刺耳，但好像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