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來，看到外面杏子樹上的小燈管，看到客廳里紅的抱枕，他都會想起五年前和黎歲在這里生活的那幾天。
他推開次臥的門，一整面墻上全都是京市到M國往返的機票，還有同一個孩兒的照片。
無數張，數都數不清。
從五年前在普斯頓大學找到之後，他基本每一周都會去一次那里，也不做什麼，看一眼就離開。
後來自己創業掙到人生中比較大的一桶金的時候，他就買了私人飛機。
每周申請航線飛往M國。
有時候會看到和孩子有說有笑、有時候看到獨自一個人、有時候又會看到有男人上來和搭訕。
每次都會因為看到不同的狀態影響自己一周的心。
但他沒查過。
他不敢查，怕查到自己接不了的。
這些年在不知道的況下，他去看過無數次。
就算第一胎再不顯懷，可上課是正常上的。
所以那個孩子應該不是生的。
裴京效坐在落地窗前，自嘲地扯了扯。
一個出現在邊的孩子而已。
就讓他陣腳全了。
在的事上，他確實很容易失去判斷力。
-
一個星期過去。
裴京效在無限的猜忌里快把自己折磨死。
以前每天還能睡兩個小時，現在睡不了一會就醒。
這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
沒開車回家，而是去了黎歲住的地方。
一開始他在車里等，十點多都沒等到人回來，他拉開車門在前一個人進去後跟著進了單元樓，上了電梯，在門口等。
沒等到黎歲回來，等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裴神？”
陳沁琴沒想到回家會有一個帥哥在門口坐著，一黑襯、一條彎曲著、令條長橫在走廊里，直接到另一面墻。
有走廊寬度那麼長！
正興，低頭看了眼結果發現是裴神，嚇了一跳。
裴京效像是等了很久，聽到聲音，他緩緩地掀了掀眼眸。
看到是，眼眸輕。
“怎麼是你？”
陳沁琴嘿嘿地笑了下，“裴神好記，居然還認得我，我住在這里呀。”
裴京效眼眸輕，“那天那個人是你？”
那天？
哦，歲歲搬家前一天，他來了這里。
點頭。
“對呀。”
看到他幽深的一雙眼眸，眨了眨眼。
“不是！”
“裴神，你千萬別誤會，歲歲跟我就是純潔、非常純潔的好朋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的。”
“剛回國先住我那里而已。”
“對了！我那里有兩個房間，我們分開睡的！從來沒有一起睡過！”
“我發誓，真的！”
聽到這些話，裴京效垂下眸，這些天的擔憂和猜測在這一刻終于得到紓解。
他抬眸，“人呢？”
“還沒回來？”
陳沁琴：“搬出去了。”
“都搬快一個星期了。”
裴京效：“來接我。”
陳沁琴：“？”
小聲嘟囔了句，“我不知道會不會來呀。”
到那道凌厲的視線，咽了下嗓子。
“我現在就打電話。”
剛想走開，裴京效不容抗拒的聲音又落下。
“就在這打。”
陳沁琴抿了抿，這裴神不愧是一年創立公司、三年公司上市、五年公司為龍頭企業的狠人。
迫真的強。
“好滴好滴。”非常狗地答應。
拿出手機撥了黎歲的電話，還開了免提。
“歲歲！那……那什麼……裴神他現在在我家門口。”
“人喝醉了，現在坐在地上，來找你的。”
“你要不要過來把他帶走？”
聽筒那邊沉默了幾秒，“你他走吧。”
陳沁琴：“……”
怎麼辦？
低頭看了眼，裴神的眼睛紅通通的，覺都快要殺人了。
“他他他……好像暈過去了！”
“那你打120。”
陳沁琴：“好像是睡著了，求求你了，你快來好不好？”
“他是因為來找你才在我門口的，我不管你，你必須過來把他弄走！”
說完先掛了電話。
一臉抖看向裴京效。
“以我對歲歲的了解，一定會過來的。”
裴京效嗯了聲。
“謝了。”
十幾分鐘過去，黎歲還沒到。
陳沁琴已經開了門，坐在里面等。
“裴神，要不要進來等？”
他沒說話，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真的很像暈過去了。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黎歲終于來了。
裴京效的眼睛緩緩睜開，又很快閉上。
陳沁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寶……”
話剛要開口，莫名渾就覺到冷颼颼的，咽了下嗓子。
“黎歲，你快把他弄走。”
黎歲懵懵地眨了眨眼，舍長語氣怎麼那麼疏離？
還突然大名。
看來這裴京效打擾人的。
低頭看了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京效。”
喊了兩聲，人都沒反應。
看向陳沁琴，“舍長，要不扶他進你里面？”
“你放心，我今晚也住這，我倆一間，給他睡一間，可以嗎？”
陳沁琴：“？”
裴京效：“？ ？”
“這……他……那個……”陳沁琴頭腦風暴。
“不行啊，我、我……一會我男朋友過來，你們在多不方便啊。”
“你知道的，他是個兵哥哥，好不容易放假，我們要咳咳那什麼……你懂得。”
黎歲眼睛微微睜大，“好。”
“我帶他走！”
看了眼地上一坨大的男人，又嘆氣。
“可是我帶不走他啊。”
五年過去，覺他又長高了，都有一米九了。
突然，一只手攥住腳腕。
“啊！”
低頭，發現裴京效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他手拉著的手，像是要借靠著的起來。
起來後完全靠在上，里呢呢喃喃。
“我沒醉。”
說著拽著整個人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黎歲回頭，“舍長，那我帶他走了。”
“好！注意安全。”
-
下樓後，黎歲將人扶上副駕駛的位置。
“坐好，不許。”
裴京效睜開眼看著，乖乖地。
“好。”
見他那麼乖，又問。
“住哪里？”
他閉著眼不說話了。
“份證帶了嗎？”
他又睜開眼，搖頭。
黎歲：“……”
想送他回去，又不知道他住哪里，總不會還住在五年前那里吧？
想送他去酒店，他又沒帶份證，而且也沒帶。
黎歲無奈只能將人帶回自己新搬的房子。
到了之後，扶著人下車，一路都非常乖。
結果等一開門，他就將抵在門口，眼神凌厲。
“屋里還有沒有別人？”
搖了搖頭。
他一雙眼眸炙熱難耐。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