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從北城機場起飛,載著季夏和對深城的憧憬,劃破雲層,飛向溫暖的南方。靠著窗,看著下方逐漸小的城市廓,心里雀躍又期待。
與此同時,深城,沉舟科技總部地下車庫的專用電梯廳,卻是另一番景象。
“江總!江總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是我鬼迷心竅!我把錢全吐出來!雙倍!三倍吐出來!”
一個西裝凌、額角帶傷的中年男人涕淚橫流,試圖沖破安保的阻攔,撲向剛剛從專屬電梯里走出來的江硯欽。
江硯欽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毫偏移,仿佛撲過來的只是一團污濁的空氣。他旁的助理李揚微微一個側步,準地擋住了王經理的視線。
“王經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李揚的聲音平靜無波,“公司的錢,每一分都有用,不是給你拿去澳島填賭債的窟窿的。”
“我還!我一定還!求您跟江總求求!放過我這一次!”王經理掙扎著,幾乎要跪下去,“我跟了江總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江總!”
這時,江硯欽終于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首,出線條冷的下頜線。
地下車庫昏暗的線落在他上,將他周的氣襯得更低。
“苦勞?”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刺骨髓,“讓你負責東南亞的業務,是讓你用公司的船夾帶私貨的?”
王經理瞬間面無人,他以為自己挪用公款的事發了,沒想到連更深、更的事,江總都一清二楚!
“不…不是的江總,那只是……”
江硯欽沒興趣聽他的辯解,目甚至懶得施舍給他一眼,只是淡淡地掃了李揚一下。
李揚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的王經理:“王經理,你吐不吐出來,不是你說了算。你名下的所有資產,包括你給你小人買的那套公寓,公司會依法收回。”
王經理徹底崩潰了,最後一僥幸被碎。他猛地掙開,真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江總!我認栽!我什麼都認!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老婆孩子!們什麼都不知道!們是無辜的啊!”
腦袋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江硯欽這才終于紆尊降貴地,將視線短暫地落在他上。
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鄙夷,甚至沒有一波瀾,只有一種看待失敗實驗品般的絕對冷漠。
“無辜?”他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兒子前年能進那所國際學校,憑的是什麼?”
王經理猛地抬頭,臉上淚模糊,眼中是徹底的絕。
李揚替他回答了:“你家人以前能過的好日子,哪一樣不是托江總的福?福氣了,孽債,自然也要一起還。”
這句話,徹底掐滅了王經理眼中最後一點。
江硯欽似乎厭倦了這場無聊的鬧劇,收回目,徑直走向那輛黑的邁赫。
李特助對安保使了個眼:“收拾干凈。報警,證據移經偵支隊。”
兩名安保人員立刻像拖死狗一樣,將徹底癱、面如死灰的王經理架起,拖向車庫出口。很快,外面傳來了警笛聲由遠及近的聲音。
幾分鐘後,兩名穿著經偵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神嚴肅地與李特助簡單接了一下,出示了文件,然後從安保手中接過了魂不守舍的王經理。
他們一左一右,架著王經理走向停在外面的警車。直到遠離了車庫那令人窒息的低氣范圍,其中一名年輕點的警察才似乎松了口氣,忍不住低聲對同伴慨:
“嘖,在江硯欽眼皮底下搞這種作,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
年長那位警察練地給王經理上了銬子,塞進警車後座,關上門,才瞥了同事一眼,語氣帶著一種見過世面的淡然:
“不然你以為呢?李局親自打的招呼,說上面要求特事特辦,從嚴從快。”
“上面?”年輕警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追問,“哪個上面?市里?還是省廳?”
年長的警察沒有立刻回答,他抬頭,目似乎無意地掃過沉舟科技那高聳雲的集團大廈群,然後出食指,晦地朝北邊的方向,輕輕指了指。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作,再結合他臉上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
年輕警察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嚨里,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他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再看向後那幾棟大廈時,眼神里已經帶上了徹底的敬畏。
有些話,不能說。
但那個方向所代表的意義,在系的人心里,重若千鈞。
警車呼嘯而去,帶走了王經理和他注定黯淡的未來。
另一邊,李特助看了眼手機,恭敬地匯報:“老板,那邊接手了。另外,季小姐的航班預計三十分鐘後降落。”
江硯欽閉目養神,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及窗外那場因他而起的、牽扯到更高層關注的風波,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嗯。”他低應一聲,“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