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被他這個問題釘在原地,心臟狂跳,幾乎要沖破腔。
覺?
好像被他溫水煮青蛙,煮到對他有了覺?
是心疼他過往的傷痕,是崇拜他無所不能的強大,是習慣了他無不在的照顧,還是……昨晚那個吻帶來的、讓渾戰栗的陌生悸?
分不清。
巨大的混和恐慌攫住了。下意識地選擇逃避,用最現實的理由筑起圍墻。
“我們不可能的!”聲音發,不敢看他的眼睛,像是在說服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第一,我爸媽要是知道,他們會覺得我瘋了,大逆不道!”
“第二,”深吸一口氣,“換期結束我就要回北城了,我們差距太大了,本不會有結果的。”
說完,仿佛用盡了力氣,垂著頭,等待著他的反應。
江硯欽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聲低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磁,甚至有一……放松?
“所以,”他向前微微傾,目如炬,準地捕捉到試圖躲閃的視線,“你不是對江叔叔沒覺,你只是在擔心這些?”
“……”季夏愣住了,大腦一時沒轉過彎來。他的重點怎麼是這個?
他看著懵懂的樣子,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語氣里帶上了一玩味的調侃:
“到底是我三十歲,還是你三十歲?現在二十歲的小姑娘,談之前都要先確保一定能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季夏的臉瞬間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他步步,語氣卻依舊溫和,“擔心沒有結果,所以連開始都不敢嘗試?”
“季夏,”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種哄般的蠱,“誰規定就一定要有個所謂的結果?”
“你還有半年結束換期。這半年,就當是江叔叔向你討的一份‘特權’。”
“在這半年里,我們試著像普通的男一樣相。忘記‘叔叔’和‘侄’的份,忘記你爸媽,也忘記沉舟科技和北城的距離。”
“只是你,和我。”
“半年後,如果你依然覺得不合適,或者想回北城,我絕不會糾纏你。我江硯欽說到做到。”
他的話語像一張心編織的網,緩緩撒向。他提出了一份看似公平的“易”,給了一個無法立刻拒絕的理由,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試用期”。
季夏的心防開始劇烈搖。他給出的條件太有力了,仿佛為所有的顧慮都找到了一個暫時的出口。
“可是,我爸媽……”
“這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他打斷,眼神深邃,“在你點頭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看出破綻,包括季哥和嫂子。這是對你的尊重,也是我的承諾。”
他幾乎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季夏的大腦一片混,殘存的理智還在掙扎:“那……那就算相,也要有界限!”
江硯欽眉梢微挑,示意說下去。
“不、不能做……做太過分的事!”臉頰燒得厲害,語無倫次,“最多……最多就像昨晚那樣。”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算什麼界限!
江硯欽聞言,眼底掠過一極深的笑意,他忽然向前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幾乎拂過的耳廓,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極其低沉沙啞的聲音說:
“放心。”
“叔叔很傳統,有些事……自然要留到婚後。”
“還是說,”他話鋒一轉,語氣里帶上了悉的、那種掌控一切的調侃,“你在擔心些……別的什麼?”
季夏的臉瞬間紅!他一句話,不僅回應了的“界限”,還反過來將了一軍!
徹底潰不軍,腦子一熱,幾乎是口不擇言地小聲嘟囔:“誰、誰擔心了!”
話一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等于是變相答應了嗎?!
江硯欽看著這副窘絕、又無可逃的模樣,知道火候已經到了。
他沒有再問,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我知道你答應了。”
他直起,恢復了那副沉穩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步步、言語曖昧的男人只是的幻覺。
“走吧,出去久了,季哥該找你了。”他語氣自然地說道,仿佛只是結束了一場再平常不過的談話。
說完,他率先轉,打開了房門,從容地走了出去。
留下季夏一個人,呆立在房間中央,心臟狂跳,臉頰滾燙,腦子里反復回著剛才的對話。
……這算是……答應了?
和江硯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