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寬敞的座椅里坐下,季夏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就在剛才值機時,地勤人員微笑著告知:“季小姐,您的艙位已升至頭等艙。”
江硯欽,肯定又是他。
機艙暖意融融,掉厚重的羽絨服,只穿著一件的米白羊絨衫。鎖骨間掛著一條低調的藍寶石項鏈,襯得的脖頸更加纖長白皙。
那是十日前他在酒店房間為戴上的。
當時他圈著,“出差時看到的,覺得會配你。”
他垂眸攏起烏墨的長發,微涼的指節偶爾過後頸溫熱的皮。當項鏈扣上的瞬間,寶石墜子的冰涼激得輕輕一,隨即被他自後擁。
他的黑眸過鏡中向:“好看,襯你。”
知道,這條項鏈定然價值不菲,但那晚不想掃興,就戴著了。
“季夏!”
一個有點耳的聲響起,季夏抬眸,看到過道里的兩人,愣了一下。
居然是傅弈琛和他的朋友林薇。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們,真的是,太巧了。
而對面傅弈琛,顯然比還要吃驚。他目沉甸甸的,不控制地落在上。眼里總有稀碎的星,進去就不想出來。
三個月未見,不敢有任何聯系,甚至不敢關注的消息。回北城,所有同學聚會他都借口推掉,怕也在,明明很想見卻不敢。
沒想到,心里藏著的人,竟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
“傅學長,林同學,”季夏只是驚訝了下,隨即展一笑,“好巧。”
“是啊,真巧。”林薇的目準定位在季夏頸間的項鏈上,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微笑。
“Vintage Bulgari? 季夏,你品味真好,這項鏈……很襯你的氣質。”
這話里的意味,季夏聽懂了。傅弈琛也聽懂了,他的角抿一條直線,眼神復雜地看了季夏一眼,有了然,更深的,是一種無力挽回的沉郁。
他終究是保護不了他喜歡的孩。而……
到底還是跟了那個人。
“旅途愉快。”傅弈琛最終只低聲說了這麼一句,便與林薇一同走向後方的商務艙。
他們大概是覺得傍上大款,活了某種他們想象中的樣子。
可傅弈琛剛剛看他的眼神,季夏心里只覺得莫名其妙。明明當初是他選擇了林薇,先一步退出了的世界,現在又何必擺出這副深的模樣?
對傅弈琛的那點拋開悸之外的欣賞,也散了。
季夏重新坐回座椅里,舒服地嘆了口氣。才不會為了別人的看法耗自己。
只是……
默默地掏出隨帶的小本本,里面記錄的都是江硯欽在上花的錢。在上面把北城—深城的頭等艙填了上去。
算了,欠他的好像越來越算不清了。
還是先一下頭等艙服務吧。以前沒過,以後怕是也沒機會。
幾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在深城國際機場。
季夏跟著禮貌而疏離的李揚,拐進一扇不起眼,需要刷卡進的側門。門後是一條安靜得能聽見自己腳步聲的走廊,與外面的喧囂完全是兩個世界。
走廊盡頭是一部專用電梯。李揚為按下按鈕後便止步:“江先生在車庫等您。”
電梯門緩緩打開,負一層的私人車庫空曠而安靜,線冷白。江硯欽就站在一輛黑的邁赫旁。
他穿著黑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欣長影隨意靠在車旁,多了幾分的慵懶,卻卸不掉上自帶的迫。
見出來,他目落在上,很自然地朝出手。
季夏快走幾步,剛到他面前,手就被他溫熱的手掌包裹住。
“累不累?”他低聲問,另一只手已攬住的腰,將輕輕帶向一旁,用將與電梯方向隔開,形一個私的角落。
“不累,頭等艙很舒服。”實話。
“嗯。”
他垂眸看,眸中流淌著暗河。然後他抬手,微涼指腹帶著薄薄的繭,輕輕拂過耳側,將垂落的碎發攏到耳後,作慢得近乎凝滯。
他指腹過耳廓的瞬間,帶過一陣微麻的。他的手卻未收回。
“臉這麼紅,熱?”
季夏……。
抬眼看他,沒回答,怎麼答都像是陷阱。就那樣進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淺淺的呼吸掃過他的手腕。
周遭世界都褪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兩人之間無聲纏繞的曖昧。
他微微低頭,似乎又靠近了一寸。
季夏心跳了一拍,以為他要吻下來。
然而,他卻只是收回手,神如常地轉,為拉開了車門。
“……”
季夏僵在原地。
“怎麼了?”他回頭,眼底帶著一了然的笑意,“走不?”
臉頰紅,窘得說不出話。
他低笑一聲,這才俯,一手抄過的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看來,”他抱著坐進後座,在耳邊低語,氣息灼熱,“有人比我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