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將外面的世界隔絕。
季夏將帶著江硯欽氣息的西裝外套蓋在上，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開口：“江叔叔，您生氣了？”
“沒有。”他頓了頓，“怕我生氣？”
“嗯。”老實點頭。
“為什麼怕？”
季夏認真思考了下，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覺得有必要說開，于是鼓起勇氣。
“哪怕只是說好試試的關系，我也不希因為沒說開的誤會而留下芥。我不愿意看到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
“你在意我開不開心？”
“嗯。”垂下眼，聲音很輕，卻清晰，“我在意。”
“吱——”
胎與地面發出一聲輕微的聲。江硯欽將車穩穩地靠邊停在安全位置。
他轉過，深邃的目落在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
“剛剛在外面，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他開口，聲音低沉。
“協議上寫的，往期間絕對保。我沒有履行好協議，忽略了你的。”
他居然真的在認錯？按照那張協議的約定，向認錯？季夏徹底愣住了。
“我簽過的協議，”江硯欽看著繼續道，“有幾千份。”
“我自信對其中任何一個條款，都能完履行。”他話鋒一轉，目沉沉地落在臉上，“但事實證明，仍有變量。”
“什麼變量？”不自覺問。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傾過去。咔噠一聲也解開了的安全帶。隨即，手臂穿過的膝彎，稍一用力，便將整個人從副駕抱到了自己的上。
這個作讓他的後半句話，直接落在了們被迫俯仰之間，驟然短的呼吸里。
“變量是，我會因為朋友的一句‘我在意’，而失控。”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仰頭看著因驚慌而微微睜大的眼睛，大手穩穩扶在的腰後。
然後，不不慢，仰頭吻了上去。
這個角度很陌生。
以往每一次，都是踮腳或被他托起，淹沒在他的氣息里。此刻，卻能清晰地俯視他輕的睫，看到他眼底深只為映出的微的自己。
一種奇異顛倒的掌控，隨著他舌的力度，縷縷鉆進心里。
季夏懸空的雙手無安放，最終只能像藤蔓地纏上了他的脖頸。
這個回應像一道指令。
他扶在後腰的手掌瞬間收，力道極大，將整個人更重地向自己。
兩人之間最後一隙消失，相。
*
“你再說一遍，你干嘛了？”秦旭著酒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說，我好像了！”梁斯衍靠在卡座里，一雙桃花眼亮得驚人，
“真的，就今晚畫展上，雨涵那同學，季夏。那姑娘，絕了！又純又仙，跟我以前認識的完全不一樣！我看見第一眼，連我們孩子名字什麼都想好了！”
南大學生！年紀小！又純又仙！
那個被江硯欽小心翼翼帶去他那吃飯，連名字都不讓多問的小姑娘，不合時宜地出現在秦旭腦海里。
他手中的酒猛地一晃，差點灑出來。
接著，江硯欽那張護食的冷臉和眼前梁斯衍作死的笑臉，開始在他腦子里瘋狂替閃現。
男人的第六。
這倆祖宗看上的，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等、等等！”秦旭趕按住梁斯衍的肩膀，“南大的？不是……梁斯衍，你等等！你有那姑娘照片嗎？快，給我看看！”
“嘖，我是那種隨便拍的人嗎？”梁斯衍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下次，下次約會我直接帶過來給你見見，亮瞎你的狗眼！”
還下次約會？！還帶過來？！
秦旭眼前一黑，仿佛已經看到了梁斯衍躺在急救室里的凄慘畫面。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畢生定力，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
“梁斯衍，你聽我說，南大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啥意思？”梁斯衍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哥們兒我什麼風浪沒見過，在一個大學小姑娘上還能翻船？”
“這不是翻不翻船的問題！”秦旭急得直撓頭，話在邊轉了幾個彎又生生咽回去。江硯欽警告過他，管好自己的。
“我的意思是，現在……外面的，有些看著干干凈凈的小姑娘，上頭可能……有人！”
他特意在“有人”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眉弄眼，希梁斯衍能接收到他強烈的求生信號。
奈何梁斯衍完全沉浸在真幻想里，大手一揮：“有人怎麼了？公平競爭唄！就咱這條件，還能輸？”
秦旭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絕地靠回椅背，一口悶了杯里的酒。
“不是，我發現你們現在……”他痛心疾首，開始地圖炮攻擊，“一個兩個的，怎麼專挑在校大學生下手？這什麼風氣？啊？ 咱們這圈子名聲就是被你們帶壞的！”
梁斯衍嗤笑一聲，完全沒領悟到這地圖炮其實準地轟到了某位不敢點名的大佬。
“你懂什麼，這說明咱們兄弟，品位終于上升到同一個高度了！”
秦旭：“……”
他看著梁斯衍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只能在心里瘋狂吐槽：
高度你個錘子！老子是在救你的狗命！你非要往槍口上撞，到時候別說兄弟我沒攔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