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季夏請江硯欽在樊樓吃了飯,把拒絕南大保研的事同他講了。
本以為他會不高興,畢竟拒絕的結果意味著就算他們的關系繼續,也起碼要變兩地。
但他沒有,只是慢條斯理地給盛了一碗湯,語氣平靜無波:“想清楚了就行。雖然我希你留在深城,但更尊重你的選擇。”
他表現得特別大度,甚至可以說是開明。最後季夏反倒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江叔叔這樣穩重的男人,緒穩定得令人安心。
那日過後,季夏再沒見過他。
他臨時去國外談一個重要的項目,歸期未定,最快也要一周。
季夏也很快投了自己的生活。大三下學期課業力減輕,但為唐氏兒公益項目忙得不可開,聯系場地、敲定方案、對接志愿者……
這種腳踏實地的充實,讓心里那份因抉擇而產生的細微迷茫,也漸漸被平。
*
幾日後,深城帝豪大廈,唐氏兒公益藝展答謝酒會。
水晶燈流溢彩,映照著香鬢影的賓客。季夏穿著一襲絨質地的黑吊帶長出現在門口,瞬間便抓住了不目。
黑將一冷白皮襯得幾乎在發。
禮服的剪裁極致簡約,卻最是考驗材。
合著的型曲線,在腰間利落地收束,掐出一段不盈一握的纖細,隨後擺又如流水般迤邐而下。
沒有戴任何首飾,出的脖頸和鎖骨線條優潔凈,整個人像一件心燒制的白瓷,被妥帖地盛放在這濃墨重彩的黑絨里。
純凈,又因這過分窈窕的曲線,出一種不自知驚心魄的。
今晚好。
“夏夏,這邊!”黃雨涵穿著小禮服,在人群中朝揮手,等走近,立刻低聲音驚嘆。
“我的天,你今晚也太了吧!這子……絕了!”
季夏抿笑了笑,只是覺得參加正式場合需要一條得的子,卻不知自己在這一片姹紫嫣紅中,憑著這極致的黑白對比,了最惹眼的存在。
從侍者的托盤里取了一杯無酒的起泡果,澄澈的在水晶杯里冒著細碎的氣泡。
不知道,在剛剛與項目負責人寒暄時,那個侍者的耳機微,無無味的末早從指甲落,悄無聲息地了的杯中。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在這充滿善意的場合,最惡毒的謀已然降臨。
幾分鐘後,季夏到一陣劇烈的頭暈和莫名的燥熱,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雨涵……我好像、有點不舒服……”扶住額頭,視線開始模糊。
可黃雨涵不在,明明剛剛好在的,一轉眼去哪里了。
季夏盡量讓自己站穩,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會。
“小姐,我扶您去VIP休息室吧,這邊請。”
一名三十多歲,穿著制服的酒店經理走到季夏邊,前別著帝豪的工牌。
“不用,我在這里等會兒我朋友。”
季夏本能地想拒絕,可手腳越發沒了力氣,那句“不用”說出口,聲音卻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微弱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清。
那位酒店經理像是完全沒聽清,半扶半架著,帶離了喧囂的大廳。
穿梭的客人無人注意,只以為喝醉了,被工作人員帶去休息。
畢竟帶走的確實是帝豪的工作人員,而且是個人。
的無力和熱度不斷攀升,殘存的理智告訴不對勁,卻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太平盛世,天化日,眾目睽睽,他們怎麼敢?!
季夏此前在新聞上看過,卻從未多想,更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上,而且是在這種公益活的酒會上。
可現在連一點反抗,甚至小聲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的燥熱一點點蔓延開,不斷囂,沖破理智。
季夏被帶一部獨立的電梯,數字快速攀升。
經理半扶半抱著,面無表地看著紅的臉和失焦的眼神。
的幾乎沒: “嘖,長這副模樣.....比上次藝校那個還水靈。”
語氣里帶著一見慣不怪的麻木:
“別這麼看著我,要怪就怪自己沒心眼。這世道,長得招人又沒靠山,就是原罪。”
似乎很,看著季夏因恐懼和藥效而抖的樣子,扯出一個近乎殘忍的笑:
“放心,東哥會好好疼你的。他那兒有的是專門對付你們這種小丫頭的好東西,包你待會兒什麼都忘了,只會求著要更多。”
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知道東哥也不止這一個幫手。
第一次做這種事時,怕得整晚睡不著。可後來呢?那個抓傷手臂的孩,居然一個字都沒說。
之後第二個第三個,他們每一個都選擇閉。就算偶爾有跳出來的,無非就是多給點錢打發。因為反抗東哥的代價,們付不起。
況且,東哥手里還有那種讓人聽話的藥,沾上一次就再也離不了。親眼見過幾個骨頭的孩,最後都變得無比順從。
做的多了,一直沒事,的膽子也漸漸大了,畢竟做一次東哥給的好抵一年的工資。
是單親媽媽,家里兒才上小學,輔導班興趣班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經理說的話季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太難了,像被無數只蟻爬過,無邊無際的,幾乎要炸。
經理看著那樣子,輕哼一聲。
裝得那麼清純,骨子里還不都一樣。
電梯徑直攀升至頂層。
經理滋滋拖著季夏進去一個極度奢華卻也極度冰冷的套房。門在後“咔噠”一聲落鎖,像命運的終審。
經理將放在那張大得驚人的床上:“你就在這里,好好等著東哥。”
“東哥?”
一個低沉帶著一玩味笑意的男聲,從套房里間的方向傳來。
經理像是被瞬間掐住了脖子,臉煞白,渾僵地轉向聲音來源。
通往書房的門開著,江硯欽斜倚在門框上,不知已看了多久。
他像是剛從一場視頻會議中,上還穿著括的白襯衫,袖口隨意挽到小臂。他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冰塊在杯中發出輕微的脆響。
他踱步出來,目落在經理上,語氣平淡卻著森冷:
“在我的地方,招待別人?張正廷是深城待膩了,想去國外度個假,散散心?”
經理抖如篩糠:“江、江總……我不知道您……張總他……是東哥……東哥他……”
江硯欽沒興趣聽下去,“滾!”
經理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季夏和他,兩個人。
的燥熱和空虛幾乎要將季夏吞噬。蜷在床上,殘存的理智在絕對的生理反應面前節節敗退。
就在這時,一只微涼的手上了的臉頰。
那太舒服了,像沙漠中的旅人遇到了甘泉。季夏嗚咽一聲,無意識地用滾燙的臉頰拼命蹭著那只手,更多的涼意來緩解的灼燒。
可是,那只手卻走了。
為什麼?好想要,他就不能讓一會兒嗎?
“唔……”不滿地哼唧,迷茫又委屈地睜開眼,模糊地看到床前立著一個拔的影。
渙散的瞳仁讓看不清是誰,卻又覺得那是此刻唯一安全的解藥。
出手,胡地抓住他的襯衫角,憑借本能向他過去,細的嗚咽里帶著哭腔:“好難……別走……幫幫我……”
江硯欽任由抓著,垂眸凝視著。
孩在他眼前無助地扭,像一朵在夜中輕著綻放的黑絨玫瑰。
帶從瑩潤的肩頭落,出大片冷白的,與緋紅的面頰形致命對比。
聲音本就好聽,糯糯的甜,讓男人毫無抵抗力。此刻那聲音該死的斷斷續續帶著哭腔,每一個音節都在挑戰他繃的神經。
他抬起手,瞬間覆上了的,將所有的聲音嚴嚴實實地堵了回去。
掌心傳來滾燙的呼吸和的,他的結劇烈地滾了一下,眸暗得如同窗外的夜,沒有一。
“……不準出聲。”
他俯靠近,聲音得極低,嘶啞的警告混合著灼熱的氣息,一同鉆進的耳。
“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