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雲定山會所,彈鋼琴的早已換了人。包廂里。
“不是吧江總,您這還搞純呢?”秦緒晃著酒杯。
“梁斯衍去年就跳進墳墓了,我年底也得去報到。合著就您一把年紀,還跟我們玩異地這套?”
梁斯衍坐在對面,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下微閃,他笑著踢了秦緒一腳:“滾蛋,誰跟你似的把結婚當就義。”
他轉頭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江硯欽,語氣正經了些,“說真的,就沒考慮過把人接過來?”
江硯欽靠在沙發上,指尖的煙燃了半截,灰白的煙灰墜不墜。
“喜歡北城。”他最終只說了這五個字,聲音被酒浸得有些沙啞,聽不出緒。
秦緒嘖了一聲,端起自己的杯子跟江硯欽的一:“行,還得是老江你。上頭沒人著,自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不像我們,家里老爺子天天催,恨不得我明天就給他弄個繼承人出來。”
梁斯衍也笑著舉杯:“那就祝我們江總,早日得償所愿,抱得人歸!”
江硯欽沒說話,角微微勾了下,抬手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隨即,他將空杯往桌上一放,拿起外套起。
“走了。”
“這就走了?”
秦緒在後頭喊,回應他的是包廂門重重合上的聲音。
梁斯衍湊近秦緒,低聲音:“我說,老江什麼況?”
“轉了?這麼老老實實守著北城那邊,搞純異地,我聽著都新鮮。”
秦緒晃著酒杯,看著門口方向搖搖頭:
“你說,季夏要是一直不來,他就這麼一直等下去?”
*
悅榕苑地下車庫,司機將車子停穩。
江硯欽邁步下車,酒讓他的太有些發脹。他習慣地朝他那輛邁赫車位旁那輛白的屬于季夏的小車看去。
腳步卻猛地頓住。
那里,一個纖細悉的影正靠在駕駛座的門上,低著頭在看手機。暖黃的地庫燈勾勒出他夢里描摹過無數次的側影。
江硯欽站在原地,覺得大概是今晚喝得有點多,出現了幻覺。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
那個影還在。
他甚至能看清微微被風吹的發。
一種本能的沖驅使著他走過去,帶著一未散的酒氣,手將人重重攬進懷里,低頭便吻了下去。
是溫熱的,的,帶著上獨有的能讓他瞬間心的甜香。
是真的?
他像是為了印證這個結論,又在的下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聽到吃痛的輕哼。
不是幻覺。
他松開些許,借著昏暗的線,盯住懷里孩的臉。
季夏被他這一連串的作弄得有點懵,臉頰緋紅,好看的杏眼著他:
“江叔叔?”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啞,帶著被驚喜撞到的恍然,“來了也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
季夏看著他難得怔忡的樣子,心里又又甜,彎起眼睛:
“給江叔叔一個驚喜。”
下一秒,天旋地轉。
江硯欽打橫將抱起,徑直走向電梯,按下頂層的按鈕。
“江叔叔!”季夏小聲驚呼。“我自己能走。”
他把箍在懷里,下抵著的發頂,“江叔叔想抱。”
好吧。
季夏妥協。抱對他來說確實毫不費力,既然他想抱,那就由著他吧。
小姑娘順從地環住他的脖頸,把發燙的臉埋在他肩窩,任由他抱著。
電梯無聲上行,很快到達頂層。
門一開,季夏的目便被室悉的景象吸引。悅榕苑的一切都和離開時一模一樣,仿佛時間在這里凝固了。
想讓他放下來,好好看看那些令人懷念的細節,男人卻毫沒有松手的意思,直接抱著人走向客廳中央寬大的沙發。
他坐下,將穩穩地放在自己上,鼻尖親昵地蹭了蹭的發,問:
“專程來看我的?”
季夏被他蹭得頸間的,心里一片春水,卻故意皺皺鼻子,聲哼道:“不是,是來給雨涵當伴娘的。”
話音未落,就覺環在腰上的手臂瞬間收,那力道勒得輕輕“唔”了一聲。
頭頂傳來他低沉危險的聲音,帶著迫:“再說一遍?”
季夏立刻慫了,很沒出息地投降。
趕仰起臉,雙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臉,指尖到他下微微繃的線條,聲哄道:
“騙你的。”
“當伴娘是順便,見江叔叔才是頭等大事。我一下飛機就直奔你這兒了,誰都沒見。”
江硯欽盯著看了兩秒,小姑娘眼神清澈,帶著點急于證明的真誠。
想他,沒作假。
他滿意地低頭,重重地在上親了一口。
“這還差不多。”
隨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語氣聽起來隨意,目卻依舊鎖著:“當伴娘,給誰?”
“黃雨涵,你見過的。”季夏乖乖回答,“表哥是梁斯衍。”
“你同學?”他確認道。
“嗯。”季夏點頭,完全沒意識到這看似平常的問答背後潛藏的深意。
江硯欽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纏繞著的發梢,拋出一個似乎有些跳的問題:“梁斯衍去年底結婚了?你知道嗎?”
季夏愣了一下,心里嘀咕這話題轉得真快,但還是老實搖搖頭:“不知道。”
梁斯衍結不結婚,關什麼事。
江硯欽繼續:“秦緒,再過幾個月也要結婚了。”
季夏已經明白了。卻聽他又淡聲補充:“現在,連你同學都結婚了?”
他這一連串的鋪墊,從他的朋友到的同學,原來是在這里等著。
他三十四歲了,事業鼎盛,心智,想要安定下來,組建家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小姑娘的心跳快了一拍,抿了抿,直接回答:“江叔叔,我年紀還小,還沒想過這件事。”
預料之中的答案。
江硯欽將往懷里按了按,讓的臉頰著自己溫熱的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妥協。
“慢慢想,江叔叔可以等。”
不等怎麼辦?的脾氣他見識過,外表,里卻有自己的堅持。
急了,這只被他小心翼翼圈在懷里的小雀,很可能振翅飛走,連他都不要了。
深諳談判技巧的江總,懂得見好就收。
懸著的心悄然落下,隨之涌起的是巨大的和暖流。他給予最大的尊重和理解。
季夏仰頭看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甜:“江叔叔,你最好了。”
他挑眉,顯然不滿足于這樣籠統的夸獎,追問:“哪里好?”
小姑娘立刻開啟彩虹屁模式,眼睛亮晶晶的:“穩重,事業有,對我好。”
“還有呢?”
“還有,”季夏咬咬牙,“還有長得帥,材好。”
見他仍好整以暇看,似乎仍不滿意,季同學繼續運轉大腦,“力也好。”
想到他剛剛單手抱著自己開房門毫不費力。說出口發現有歧義。瞄了江硯欽一眼,見他神如常,暗暗松了口氣,趕送上最甜的糖,想把剛才那點口誤蓋過去:
“還有,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最好的男朋友?”他重復著這幾個字,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嗯!”季同學用力點頭,以示真誠。
下秒,江硯欽托著的,讓面對面掛在自己上,就這麼抱著,徑直走向臥室。
“哎?干嘛呀?”季夏小聲驚呼,雙不自覺環住他的腰,手臂摟著他的脖頸。
他看著,手將托得更穩,著掌心傳來的溫熱,結滾,聲音喑啞:
“履行男朋友的義務。”
季夏搞不懂,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就開車。
江硯欽已抱著走進臥室,用腳帶上門。
將小姑娘輕輕放在床上,隨即俯撐在上方,目像深沉的夜,將牢牢籠罩。
“暗示得這麼明顯。江叔叔總得.親自驗證一下,是不是名副其實。”
他湊近,鼻尖輕輕蹭過的,語氣帶著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辜,卻又充滿了危險的:
"比如,力到底有多好....”
“我哪有暗示……”
季夏的否認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那雙簽下億萬合同,執掌生殺大權的手,此刻已無比虔誠地落在前。
慢條斯理,挑開了一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