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6章 哥哥——!你一會兒還幫我盛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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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準備得差不多時,高上演。

季夏端著一盤清蒸魚從廚房出來,用盡畢生演技,假裝被燙到般略顯慌地朝客廳喊道:

“哥……哥哥!你快來幫我一下!”

這一聲“哥哥”,嗓音里帶著七分刻意營造的慌張,和三分自己都沒察覺的對江硯欽的天然依賴。

結果就是,效果比想象的還要好。

整個客廳,瞬間陷一片死寂。

季大廚和吳玲如同被施了定咒,臉上的笑容僵住,目齊刷刷地投向兒。

玲先反應過來,失笑責備:“你這孩子!昏頭啦?胡什麼你江叔叔哥哥!”

季向東也趕尷尬打圓場,笑著對江硯欽說。

“硯欽你別介意啊!這孩子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沒大沒小的。”

為了避免自己的戰友弟弟多想,季向東還拼命找補。

“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兒園時看鄰居家孩子有哥哥,回來哭得那一個慘喲,非纏著媽給也生一個哥哥。”

“我跟你嫂子跟說生出來也只能是弟弟,就不是聽,哭得可憐,把我們給愁的!”

季向東以為他都這樣解釋了,江硯欽應該不會介意。

然而,江硯欽的反應卻是另一番天地。

既然有人把他原本想說的話都說了,那他只需要適時地出一恰到好的驚訝,看向季向東,角帶著點被逗樂的弧度。

“還有這樣的事?”

然後他轉向季夏,眼神里是長輩看晚輩胡鬧時那種無奈又縱容的神

“原來我們夏夏,從小就這麼想要個哥哥啊?”

他微微一頓,用一種“既然孩子這麼想要,那就滿足吧”的輕松口吻,一錘定音:

“行。那以後,就哥哥吧。”

季向東和吳玲,尤其是吳玲,覺得不妥,,正想說:“可是這……”

季夏立刻會意某叔叔的想法,臉上綻放出巨大的得償所愿的驚喜笑容,幾乎是跳著說:

“真的嗎?!謝謝江叔叔。不,謝謝哥哥!那我以後也有哥哥了!”

立刻轉向爸媽,興地宣布:“爸!媽!你們聽到啦!以後江叔叔就是我哥哥了!”

到了這一步,季向東和吳玲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江硯欽本人都這麼大方地答應了,孩子又這麼開心,他們要是再板著臉反對,不僅顯得不近人,破壞了氣氛。

季向東哈哈一笑,沒多想,默認了:“行行行,你呀……”

玲無奈地笑著搖頭,最終妥協:“你這孩子……真是……硯欽你也太由著胡鬧了。”

江硯欽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一個稱呼而已,高興就好。”

他上前,極其自然地從季夏手中接過那盤分量不輕的清蒸魚。

季夏手上陡然一輕,仰起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角抿著一個甜甜的笑容,聲音清脆:

“謝謝哥哥!”

這……!!!

玲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連季向東端茶杯的作都微微一頓。

第二聲,還是覺得這稱呼有點太親近了,著一詭異。

江硯欽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這份微妙的凝滯,他端著盤子,神如常,只對季夏微微頷首。

“小心燙。”

說完,便轉將菜端去了餐廳。

季夏像是得了新玩、正在興頭上的孩子,轉又抱住媽媽的胳膊,半是撒半是嘆。

“媽,有個哥哥真好呀,有人幫我干活了!”

話音落下,像是為了強調這份好,又朝著餐廳的方向,脆生生地追加了一句:

“哥哥——!你一會兒還幫我盛飯好不好?”

這一聲比剛才那聲更響,帶著小孩特有的憨和不設防的親昵。

端著湯碗正從廚房出來的江硯欽腳步未停,甚至連眉梢都沒一下,只雲淡風輕地應了一聲。

“嗯。”

他應得太過自然,太過坦,仿佛季夏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麼他的。

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反而讓吳玲心里那點剛冒頭的疑慮被打消了大半。

也許真是想多了?就是小孩子覺得新鮮,瞎著玩?

暫時下心里的疑,拍拍兒:“沒大沒小!準備吃飯了。”

“知道啦!”季夏笑嘻嘻地應著,腳步輕快去了餐廳。

送走江硯欽,門一關上,季家客廳陷了短暫的安靜。

玲幾乎是立刻拽著季向東的胳膊,“老季,你覺不覺得不對勁?”

季向東還沉浸在老友相聚的放松里:“什麼不對勁?”

“夏夏和硯欽啊!”吳玲眉頭鎖。

“那一聲聲哥哥得,我聽著頭皮發麻!還有夏夏看硯欽的眼神,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季向東失笑:“你想多了吧?不就是小孩子瞎著玩,硯欽不也由著胡鬧麼?”

“由著?硯欽那是多穩重、多有分寸的人?你見他什麼時候由著別人這麼沒大沒小過?”吳玲越想越疑。

“而且你發現沒,夏夏最近回家,十句話里有八句都在說,年紀大的男人穩重會照顧人,年紀小的頭小子不靠譜。”

“前些天,還拿顧羽那個分手的前男友舉例子!這思想轉變,你不覺得太突然了嗎?”

季向東被妻子這麼一串聯,也愣住了:“嘶,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

不對勁。

玲得出結論:“壞了!老季,夏夏該不會是竇初開,喜歡上硯欽了吧?!”

這個結論讓季向東嚇了一跳,隨即他立刻找到了反駁的支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忘了?硯欽他……那方面不行啊!他過那麼重的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再說了,硯欽為人最正派,他把夏夏當親侄疼,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

“問題就出在這兒!”吳玲的聲音帶上了焦急。

“硯欽是正人君子,他肯定沒想法。他拿夏夏當小輩,可咱閨不知道他不行啊!”

一個小姑娘,要是自己一頭熱,暗上硯欽,這、這不就是注定要傷心一場嗎?”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今晚所有反常的親近,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是在試探,在撒,是心事掩藏不住的表現!

“不行,”吳玲下定決心,“我得找個機會,跟夏夏暗示一下,硯欽他,那方面不行,讓早點死了這條心。”

季向東嚇了一跳,連忙阻止:“你瘋了!這話能說嗎?這是硯欽心里最大的痛!”

“你去跟閨說,萬一在硯欽面前表現出來,你讓硯欽的臉往哪兒擱?這比殺了他還難!”

“那你說怎麼辦?”吳玲又急又無奈。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咱閨越陷越深?到時候投進去了,再發現硯欽本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到時候閨得多傷心?”

季向東沉片刻,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的主意。

“要不我找個機會,私下跟硯欽提一下?讓他心里有數,以後稍微跟夏夏保持點距離,冷淡一點。”

“他是明白人,肯定懂怎麼做。他表了態,夏夏那邊熱自然就退了。”

玲眼睛一亮:“這法子好!既不用捅破那層窗戶紙傷他自尊,又能把閨的心思扼殺在搖籃里!”

江硯欽接到電話時,他已上了私人飛機。

手機震,看到【季哥】來電,他眼神微,立即接起。

“季哥。”

“硯欽啊,沒打擾你吧?你還在北城嗎?心里有點悶,想找你喝一杯,說說話。”

季向東聲音帶著故作輕松的沉重。

江硯欽目投向舷窗外,沒有片刻猶豫。

“還在。您說地方,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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