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東這一走,就是幾天。
縱然江硯欽在第一時間就安排了下去,季向東的旅途,會有人在不打擾他的況下,確保他一切安好。
但季夏還是擔憂,畢竟記憶中的爸爸,總是樂呵呵的,從沒這樣“離家出走”過。
試著給爸爸發信息。
【季夏】:爸,世界第一好的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你閨快瘦了!【小貓可憐.jpg】
【季夏】:家里的廚房它想你了!你忍心看它那麼寂寞嗎?
石沉大海,季向東已讀不回。
小季同學不死心,繼續跟老季同志撒賣萌。
【季夏】:【圖片】(一盤賣相不佳的鍋包)
【季夏】:爸!急求救!我做鍋包翻車了!味道就是不對,跟你做的差遠了!你快回來拯救一下!【跪了】
依舊毫無回應。
這次季夏直接打去電話。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季夏剛喊了一聲“爸……”,那頭就傳來季向東邦邦的聲音:
“找我干嘛?找你那個‘哥哥’去!他那麼本事,肯定比我強!”說完,本不給解釋的機會,直接掛斷。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季夏握著手機,是又心疼又想笑。
知道,爸爸這次是真的傷心委屈了。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季夏握著手機,是又心疼又想笑。
知道,爸爸這次是真的傷心了。
江硯欽結束視頻會議從書房出來,就看到小姑娘正收拾著一個行李箱。他走過來,從後擁住,下抵在發頂。
“要去找叔叔?”
“嗯。”季夏轉,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
“我必須去當面哄。他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跟肖請好假了,明早就走。”
江硯欽著的頭發,語氣沉穩:“不用去。叔叔明天就回來了。”
“什麼?”
“明天下午三點十七分,他買了返程的高鐵票。”
季夏驚訝地抬頭。
“那我明天去接他!”
“不用。”江硯欽低頭看,“我去。”
第二天,江硯欽親自開車,在北城高鐵站接到了風塵僕僕的季向東。
季向東看到是他,鼻子里哼了一聲,把臉扭向窗外,全程拒絕流。
江硯欽也不多言,只是平穩地開著車。然而,車子卻沒有開往季家,也沒有開往闕園,而是拐進了一個掛著【退役軍人俱樂部】牌子的地方。
季向東愣了一下,還是板著臉,卻忍不住用眼角余打量這個充滿悉氣息的地方。
江硯欽停好車,側看向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男人之間才懂的尊重和挑釁:
“季哥,心里有火,憋著傷。”
他抬手指向俱樂部深那個傳來喝彩聲的場館。
“里面有個摔跤場。給我十分鐘,陪您打一場。您要是不解氣,把我撂趴下十次都行。”
季向東膛起伏了一下,看著江硯欽那雙坦誠而認真的眼睛,那憋了幾天的委屈、失落和一點點不被察覺的“被重視”的需求,混合了強烈的戰鬥。
“好!你小子別後悔!”
半個小時後。
兩個大汗淋漓的男人靠在摔跤場的護繩邊氣。季向東終究是年紀大了,力不如當年,但幾個漂亮的抱摔也讓江硯欽結結實實挨了兩下。
酣暢淋漓的運驅散了所有郁結的酸氣。
季向東用巾著汗,著氣。
在外面待了五天,發誓再也不想見江硯欽和季夏。然而,別說再也不見,就這五天,季大廚已經開始想這兩個沒良心的人。
不管是寶貝閨還是這個禍首弟弟,他一個都討厭不起來,一個都舍不下。
他看著前方,像是終于認命:“那份信托合同,你給我收好。從今天起,它就是我閨的保險。”
他轉過頭,盯著江硯欽,眼神里屬于父親的銳利和守護徹底回歸。
“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讓一丁點委屈,我立馬讓帶著你的全部家改嫁,讓你人財兩空,給我閨的孩子當墊腳石!”
江硯欽立刻站直,神是前所未有的鄭重:“我向您保證,絕不會有那一天。”
他這擲地有聲的保證,讓季向東心里最後那點不甘也化開了。就在這氣氛緩和、心照不宣的瞬間。
江硯欽抬起眼,無比自然地改口。
“謝謝爸。”
“爸”字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季向東像是被點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剛剛建立的岳父認知瞬間破功。
一種“我的水靈白菜真的被連盆端走了”的實,混合著被這聲稱呼帶來的沖擊,讓他臉上的表復雜得難以形容。
好幾秒後,他才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回神,看著江硯欽,你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
“你……你……別瞎!”
誰準你爸了!我的寶貝閨,還沒嫁呢!
那語氣,活像被占了大便宜。
江硯欽從善如流,立刻改口,語氣依舊恭敬:“是,叔叔。”
季向東:“……” 好像也沒好聽到哪里去!
他看著眼前這個價億萬的男人,再想想他剛才那聲無比自然的“爸”,季大廚只覺得那口剛順下去的氣好像又有點堵。
“再來!”季向東不服氣地低吼一聲,擺開了架勢。他需要最後一點時間和一個儀式,來徹底消化這個新份。
這一次,江硯欽的應對明顯不同,攻勢依舊凌厲,卻在幾個關鍵的力量對抗和重心轉換的瞬間,留出了微小的只有行才能察覺的破綻。
季向東瞅準機會,幾個扎實的抱摔。
“砰!砰!砰!砰!”
江硯欽被他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墊子上。
季向東著氣,看著被自己連續放倒的江硯欽,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硯欽利落地翻站起,拍了拍上的灰,神如常,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晚輩對長輩的敬重,和一不易察覺的“您氣順了嗎?”的詢問。
就這麼幾下。
季向東忽然就覺得,心里那最後一點別扭,徹底煙消雲散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優秀又愿意為他兒傾盡所有、此刻還愿意陪他在這里胡鬧、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自尊的弟弟。
還能說什麼呢?
最主要是閨喜歡。他也喜歡。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把所有委屈都吐干凈。
“行了。”季向東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爽朗,“你這聲叔叔,我應了。”
至于爸,他還要繼續考察。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恢復一貫的爽朗,還帶了點調侃:
“走吧,未來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