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淚眼朦朧上了後座,幾乎是靠秦南城半扶半抱
“別哭了,你去了南邊也是從零做起小職工,不忙時候可以請假回來探親。”
鋼鐵直男哄人,不僅不會說話,還以結果為導向,還不如不安。
林熹微霧蒙蒙一雙桃花眼,落下兩滴淚,掛在腮上:
“小職工……嗯,我謝謝您,提前給劇了我的工作。”
秦南城也被逗樂了,角比那AK還難:
“咳!抱歉,我知道不該笑,但是,你這個樣子,很可。”
林熹微皺眉斜睨他一眼,實在是get不到他的笑點:
“你……你笑什麼笑?哼!╭(╯^╰)╮”
小貓生氣,小貓不開熏~o(︶︿︶)o~
秦南城趕哄孩子:“不氣了、不氣了,吶,給你吃糖。”
他寬闊大掌展開,變戲法一般掌心疊躺著兩顆金猴糖,泛黃的包裝紙,疑似兩顆糖有點年份了。
林熹微狐疑看了看糖,掛淚珠的眸緩慢看向他:
“你這糖……攢了多久?”
秦南城抿了抿,說:“上次來林公館,就想請你吃糖,爺爺平時與我通信,總提及你喜歡這個。”
林熹微心底一暖,這男人暗中窺伺我許多年了呀,應該不止一次在信件里打探我的消息。
聰明如林熹微,邏輯清晰提問:“我問你,這糖什麼時候買的?”
秦南城尷尬扯了扯角:“過年時。”
林熹微戰後撤,也給他來了一把鋼鐵直拒絕:“過期了。”
說完,空氣安靜了三秒。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倆人旁若無人相視一笑,車氣氛這才算輕快下來。
……
林熹微假裝從口袋里取出兩顆金猴糖,實則,從隨空間里召喚出來的:
“吶,吃我這個,包裝紙白白凈凈,生產日期也很新鮮。”
“嗯。”秦南城從細膩掌心取了一顆糖,剝開,先納里。
林熹微自然而然將另外一顆糖給了秦南城,示意他也吃。
香味十足的金猴,一點一點彌散在舌尖,林熹微一雙桃花眼笑了彎彎的上弦月:
“以前我們沒票,爺爺出去作客經常給我薅人家的糖果餞兒回來,你舅舅家這些小零最多,大部分都是從他家薅回來的。”
前排安靜開車的司機,恰恰是秦南城舅舅的司機,自然而然接話:
“林同志有所不知,我們領導兩個兒子沒姑娘,家里沒人吃小零,每次聽說林老先生要來,就會派我去專程備一些。”
潛臺詞就是,林熹微吃的那些小零,都是秦大舅特地準備的。
“啊?這樣的呀,秦大舅來過好幾次我們家,從未聽他提起過。”林熹微倒是有些意外:
“改天見了面,我得表達一下謝。”
司機輕聲一笑,空回看一眼:“林同志還是謝秦團長吧,凡是電聯,必定要叮囑我們領導照顧好你們爺孫倆,專門要求準備你們孩子喜歡的東西,別人有的、你也不能缺。”
副駕駛的圖魯聽得一愣一愣,心想,難怪人家這司機能當這麼多年,你看,多懂人心呀!
大領導的司機,那可不僅僅是司機。
有些人,跟著領導干,沒幾天就被辭退了,為啥?碎子,傳八卦!
有些人,同樣跟著領導干,啥好也能撈到,為啥?碎子,說話說到刀刃上,領導信賴他。
秦南城對于大舅舅這個司機,心里很滿意。
林熹微百集回看秦南城,輕聲呢喃:“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都在盡全力照顧我。”
秦南城微微扯了扯角,心里不怎麼舒服,小姑娘經歷的那些糟心事,其實在他心里打了個結。
林熹微看秦南城這副模樣,知道他是在意了什麼。
主將自己白小手,放秦南城寬闊帶薄繭的大掌,等他“包餃子”。
秦南城原本慵懶靠在車座上,林熹微小手躺進來的倏然間,他不自覺坐端正。
林熹微覺得好玩,仰起頭,沖著他狡黠一笑。
秦南城張的結上下滾,眼神不自然移開,突兀來了一句:
“圖魯,給你吃糖。”
那兩顆過期的糖,秦南城抬手一丟,準準落前排圖魯上,引得圖魯敢怒不敢言。
林熹微但覺好笑,輕聲揶揄:“你看你,過期的糖,你坑人家?”
秦南城大掌一寸寸收,若無其事回復:
“平時特訓生吃蛇海鮮老鼠都不在話下,何況兩顆糖,再者,圖魯皮糙厚,無妨。”
他頭一次牽人的手,好小、好、好白哦,微涼。
反觀林熹微獲得的手,秦南城干燥溫暖的大掌,莫名給了自己安全。
圖魯在前排拈著兩顆過期的糖,嘟囔:“我害得謝你十八代祖宗,是吧? ̄へ ̄!!!”
……
車子載著他們一路疾馳,來到郊區某軍用機場。
還沒下車,秦南城先了林熹微的風腰帶:
“我得給你蒙眼,這里并非軍民兩用機場,而是軍方新建的戰略專用機場。”
換言之,這個地方保等級極其高。
林熹微也不矯,點點頭,任由人家給自己蒙眼。
下車時,以為秦南城只是攙扶自己就行。
結果,一輕,竟是被秦南城攔腰抱起:
“距離飛機還有很長一段路,我長,跑得快。”
林熹微可真是一頭黑線,這是什麼蹩腳借口?
由于眼睛看不見,只能乖乖任由秦南城抱著,快速向前走。
秋風呼呼吹拂,在林熹微耳邊俏皮撥弄散落的碎發,帶來一陣陣的。
也不曉得是真,還是心。
幾縷更加淘氣的發,海藻一般妖嬈,繞啊繞、繞到秦南城的下頜,撥他。
引得他,亦是心難耐。
林熹微輕輕伏在他肩頭,抱著他的脖頸,聆聽他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甚至還夾雜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
這讓林熹微莫名覺得很安心,余生,似乎也有了依靠。
很長的一段路,秦南城抱著林熹微登轟炸機機艙,將人放到仄狹小的休息間:
“這里是我們平時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張板床,你先將就一下。”
轟炸機出長途任務時,六名機組人員會在平安無事時崗,但也僅限在休息間躺一躺。
畢竟機艙空間有限,不可能像運輸機或大型客機那樣,給機組人員優渥的休息間。
林熹微覺自己被他輕手輕腳放下,似乎坐在一層薄薄的海綿墊子上,疑似綠皮火車的臥窄床。
秦南城給摘下覆眼的腰帶,叮囑:“你只能在這里,不能出去。”
林熹微懂了,轟炸機部結構保,尤其駕駛艙,不允許進去。
“好,我曉得了。”
這個年代[轟-6]還是絕軍機,到了後世,國會辦各種航展,很多軍機部都公開了。
比如,45年後的2024航展,軍機會敞開了讓軍迷拍,還讓小孩子在里面玩耍蹦蹦跳跳。
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去長見識,軍人蜀黍就會把小孩子抱過來,放軍機里面盡玩耍。
即便是軍艦,也讓群眾帶崽上去玩耍。
全國各地的軍展、航展、科技展,更是遍地開花。
可對于秦南城林熹微而言,此時此刻此地,都必須謹遵保原則。
秦南城安頓好林熹微,便起:“過一會我會進來一趟,有什麼需求你跟我說。”
“嗯嗯,好!”林熹微笑意盈盈回應他。
眼角余似是瞥見什麼,側頭一看,好家伙——
機組員另外五人,高高矮矮探頭進來,那門口仿佛排列了一串板寸腦殼,還個個亮出兩排整整齊齊的大白牙,吃瓜磕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