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枝兜售這些海淘尖貨護品,基本都是挑選有消費能力的太太。
梁桂花之所以沒能參與進來,自然是因為沒有那個消費能力。
梁桂花躲在角落里,瞇起眼,一瞬不瞬盯梢萬金枝,默默在心里小本本上記錄:
[這是孫參謀家,聽說,他家老婆子買了不景花月手里的進口‘仙水’,搽脂抹漂亮聽說過,頭一次聽說抹了那個‘仙水’就能臉不老,嘿,白花錢。]
[這家是倪書,老婆不僅年輕還俊俏,抹點‘仙水’也算是說得過去,嘶,倪書那麼能賺?]
[這個‘仙水’老貴老貴了,一瓶據說需要倪書一個月的工資,嘖嘖嘖,一個比一個舍得花,那臉,可真是金貴。]
[老謝說我敗家歪婆娘,一年到頭我都舍不得買件新裳,這些太太才是敗家歪婆娘,我算個撒子哦,哼!╭(╯^╰)╮]
梁桂花心里那個小本本吶,挨個記錄起來,誰家老婆買了什麼,誰家老婆沒開門,誰家老婆跟萬金枝流時間最長……
梁桂花全給記錄得清清楚楚,為了立功,為了挽回自己的鐵飯碗,拼了!
雖然說梁桂花在資倉庫當搬運工,一個月才45塊錢,但是,那可是鐵飯碗吶。
這年頭45塊錢也是高工資了,也就們這些跟隨丈夫守衛祖國海疆的家屬們,能有這麼優厚的工資待遇。
要是放在陸省份,一般單位小科員還沒這麼多工資呢。
再者,梁桂花大閨與二閨還在老家,雙方老人也在老家,雙方弟弟妹妹嫁娶都需要錢,跟謝天喜的工資,每個月都得把大頭給老家寄回去。
一旦這45塊錢停發了,梁桂花的天……要塌!
萬金枝把那些蔽的老客戶、新客戶、潛在客戶,全部敲門一遍。
有些人不敢開門,有些人大膽開門迎進來,甚至還請喝口茶,拉拉家常。
比如,倪書倪達駿的老婆,蔡香蘭。
與倪書剛結婚一年的蔡香蘭,今年21歲,正是人嫵的年紀。
加上本就長相水靈清麗,哪怕孕中期,一顰一笑仍然皆是風。
“香蘭,倪書中午沒回來呀?”萬金枝習慣收集信息,回去得給景花月匯報,雖然也不清楚景花月要這些信息干啥。
“沒回來,聽說秦團長守在塔臺找什麼僚機,達駿得守著團部辦公室。”
蔡香蘭對萬金枝似乎不設防,一來大家是老人,二來畢竟當軍屬的年份比較淺,保經驗不足。
……
萬金枝跟蔡香蘭閑扯淡幾句,試探著套話:
“倪書是秦團長得力干將,備重實屬正常,你是有福氣的人哦,人那麼依著你,要星星不給月亮、要月亮不給太,哎呀,還是長得俊俏有優勢哦,不像我們,只能嫁個一般般的賴漢子。”
蔡香蘭被這麼一奉承,不自覺靠在椅子上,起肚子:
“達駿確實喜歡我這模樣,說是……長在他的審上。”
蔡香蘭一說起聯誼會上倪達駿對自己一見鐘,那可就剎不住閘了,絮絮叨叨夸耀了十分鐘。
萬金枝看似笑盈盈在聽,實則,心里本瞧不起蔡香蘭:
[花瓶一只,跟那林熹微差不多,不過是仗著有點姿罷了,以侍人,衰而馳。]
待到蔡香蘭炫耀完,萬金枝才從蛇皮袋子里掏出一瓶“仙水”:
“最近才到的新貨,日期保證新鮮,三年,分量又足夠,我記得你上次那瓶快用完了。”
蔡香蘭了肚皮,笑回了一句:
“已經用完了,我怕長那種妊娠紋,就把‘仙水’抹到肚子上了,貴點肯定有貴的道理,只要能把我皮呵護好。”
萬金枝心里那個嫉妒啊,蹭蹭蹭,野草一樣瘋狂滋長:
[死賤人,有錢燒得慌,那麼貴的進口尖貨,別人搽臉都省著用,你竟然抹到肚皮上,也不怕毒死你那小崽子!]
心里罵歸罵,萬金枝臉上還得賠笑臉,使勁兒夸贊:
“對!你這方法用得對,就得這麼抹,使勁兒抹,多多益善,反正倪書也不差錢兒,呵呵、呵。”
蔡香蘭十分用的夸贊,眼神移向那只蛇皮袋子,問:
“除了‘仙水’,還有什麼新貨嗎?打開我都瞧一瞧,看看有沒有適合抹肚皮的油油。”
萬金枝不作他想,趕把蛇皮袋子打開,讓蔡香蘭過目。
漂亮人稍稍挪了一下子,仔細往那口袋里張:
“那個是啥?取來我瞅瞅,還有那個藍瓶子,是不是搽臉油油?能不能緩解妊娠紋?哎,對,就是這個,我看看,多錢?”
“這個、這個有點貴哦,得兩張大團結。”萬金枝黑心商當到底,宰客毫不含糊:
“那旁人用了是浪費,你這麼漂亮,只有搽在你臉上,才盡其用。”
蔡香蘭被夸得飄飄然,白玉手一揮:“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跟那幾個,每樣給我留一份。”
“好嘞!”萬金枝喜滋滋給蔡香蘭取出那些新貨,算賬:
“一共是一百三十五塊八七,用票抵扣也行。”
蔡香蘭仍然是那副笑的模樣,起,轉走到簾子後面。
不消一分鐘,從床上抱來一只鐵盒子,打開,取出錢,遞給萬金枝。
“下次再有新鮮貨,記得一定要來我這里哦,我這人,沒啥特別好,就是喜歡脂抹,尤其喜歡嘗試新花樣。”
萬金枝上一疊聲夸贊,心里真是羨慕嫉妒恨,一遍遍罵蔡香蘭是個淺的妖艷賤貨:
“抹抹抹,咋不抹死你!每次來個新鮮玩意兒,你都必定沖鋒在前,生怕我們這些眷不曉得你會勾搭男人,呸!”
……
至于蔡香蘭的丈夫倪達駿,正踩著自行車風風火火跑去塔臺。
凰島基地的塔臺,秦南城一整個下午都守在里面,切關注雷達系統掃描況:
“怎麼樣?有沒有捉住那只‘幽靈’?”
他給斯拉莉那只僚機取了代號,幽靈。
雷達員眉頭皺著,搖搖頭,再次戴起耳機,仔細進行監控。
賀大靠近秦南城,胳膊肘拐了拐他,發煙。
神高度張的時候,他們習慣煙緩解力。
此刻塔臺,二人都很默契,煙沒點燃,只是放在鼻子下慢慢聞著。
賀大不住慨:“雖然說這個帝是紙老虎,可如今,紙老虎的羽翼愈發滿,武裝備早已不能跟當年同日而語。”
秦南城沒吭氣,似乎還在想什麼。
賀大又道:“你說人家這戰機,咋就雷達搜索不到呢?哎,南城,去年你還率隊去米國流學習了,人家那F-14不是說不備功能嗎?”
秦南城謹慎回復:“據他們方給出的資料,這款艦載機確實不備功能,是作為艦載空優戰鬥機而設計,主要依賴可變後掠翼技提升機,也就是跑得快。”
賀大莫名松了一口氣:“既然它不,那我們的雷達搜索到它應該不問題,有沒有可能,那只‘幽靈’不在我們頭頂?”
秦南城仍然謹慎搖搖頭:“理論上來說,F-14不備功能,但是,不排除有升級改進款。”
賀大那顆老心臟啊,再次懸了起來。
一款戰鬥機,并不是設計出來是什麼功能,就永遠是這些功能。
打個比方,我們孩子的口紅,并不是某一個號只有一種包裝,如果遇到新年或者圣誕節,品牌方會出節日限量款包裝的口紅。
同樣的道理,品牌聯名的咖啡、茶、彩妝、化妝品等等,都是一樣的道理。
F-14這款戰機,也一直在經歷升級換代,上面的功能隨著時間的推移、科技的進步,不斷改進。
賀大臉很是凝重:“南城,照這個說法,F-14有款戰機?”
秦南城默默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賀大長長一聲喟嘆:“希不要有這種可能。”
如果盤旋在他們頭頂的這架F-14備了功能,那麼,對于整個凰島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這只“幽靈”,很可能本次專門飛來,就是為了測試自己的功能行不行,能不能躲過凰島的雷達搜索。
秦南城愁眉不展:“我們的雷達技,確實落後,如果連這種程度的戰機都搜不到,那麼,下一次,敵人就敢把P8反潛巡邏機搞上涂層,那麼,我們的核潛艇部隊,將會更加危險。”
核潛艇,研制初衷就是為了深海藏,關鍵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最害怕的就是被敵人發現。
誠如秦南城所言,今天,敵人在凰島測試自己的戰機功能,明天,敵人就敢測試P8反潛巡邏機的功能。
李北雁在角落里默默聽了許久,氣不過,走上前請戰:
“讓我們飛小隊升空,近距離搜一搜那只‘幽靈’,我就不信了,撞,我都得給它撞上!”
“胡鬧!”秦南城沉聲呵斥:
“虧得你還是王牌飛呢,這種常識錯誤都能犯?又不是大馬路上開車,說撞就能撞上人家?你們一升空,只有人家從雷達上看到你們,導彈追著你們打的份兒,你們本瞧不見人家!”
賀大把李北雁拉開,無奈安:
“邊邊兒去,添,現在不是空中拼刺刀的時候,你連人家都發現不了,咋搞?好漢不吃眼前虧,別上去送命,給人家當靶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倆說,咋搞?坐以待斃啊!”李北雁嚷嚷起來。
倪達駿一看況不妙,連忙上前釋放炸消息,好在聲音不大:
“秦團,林同志那邊出了點狀況,去了馮醫生那里就診,您看,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