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駕駛艙的紅發莎拉還沒說什麼,韓科長邊的端槍婦驀然警覺起來:
“老韓,你在沖著吆喝啥?洋文你咋會說?你、你跟是不是一伙兒的!”
端槍婦後退幾步,眼神格外警惕,槍口倏然間對準韓科長。
原本二對一的局面,因為韓科長沖著莎拉喊了話,頃刻間風雲詭譎起了變化。
“哎呀,史利英,干啥了嘛!”韓科長一臉的不耐煩,刻意提醒:
“老韓我是哪個部門的呀?你莫不是豬油蒙心都忘記了哦!”
被喚作史利英的端槍婦,這才反應過來韓科長是基地涉外事務司的職工,懂洋文也算是正常。
史利英眼神稍稍放松警惕,槍口挪開,再次轉向莎拉。
局勢看似有驚無險,韓科長看似還是史利英的盟友。
莎拉舉槍對準史利英,朗聲詢問:
“你們是誰?”
這話其實在問韓科長。
下一秒,韓科長狗子氣息十足,賠笑臉:
“之前說過了,我是你們的人,長,我有代號呢,蝰蛇。”
莎拉級別不低,聽到韓科長說代號“蝰蛇”,立馬放松了警惕,只將槍口對準史利英。
“老韓,跟那洋鬼子嘀咕啥呢?”史利英不懂英格利士,但是,看得懂莎拉的反應。
現在神高度張,任何風吹草都能讓張不已:
“說話!老韓,那個洋鬼子在說啥?你又在回答啥?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漢?啊?說話!”
史利英端槍的雙手都在抖,雙腳控制不住碎碎挪,眼神驚懼不已,額頭臉頰脖子後背,全是岑岑冷汗。
韓科長訕訕一笑,眼神微妙游走于莎拉跟史利英之間,里糊弄著:
“沒有!沒有的事!我在單位干了一輩子,老實一名婦,哪里能跟漢掛上鉤?你這話說的呀,怪傷人心哩。”
那藏在背後的右手,卻悄悄把手槍保險打開了,子彈已經上膛!
……
林熹微窺二號空間,萬萬沒想到哇,居然看到如此彩刺激的拼大場面!
一來,曉得了白雄貓駕駛員,正是斯拉莉的朋友,莎拉。
二來,之前的猜測就這麼水靈靈應驗了,韓科長果真是漢!
三來,韓科長滲到凰島,竟是還有代號——蝰蛇。
這說明什麼?說明蝰蛇等級絕對不低!
莎拉都知道蝰蛇這號間諜,那證明潛伏在凰島時間很久了,可不就是等級不低?
這也從側面說明一個問題,韓科長這條蝰蛇,極有可能給敵人提供了大量的間諜信息。
林熹微忽然想到什麼:[這只狗漢潛伏了這麼多年,那當年,我姑姑的死……會不會跟走消息有關?]
一想到這種可能,林熹微恨不能一口咬死韓科長!
不過,真相尚需證據支撐,林熹微盼一個親口詢問韓科長的機會。
別看林熹微熙熙攘攘的停機坪,意識其實在窺二號空間。
接下來,必定會有一場很彩的對峙大戲!
史利英人的第六極其不好,直覺告訴,韓科長一定有問題:
“進地下防空以前,你給了我一張大團結,說是幫你一個忙,只要攔住林熹微不讓出去就行,呵呵,老韓,你在整我玩呢?啊!”
砰!
韓科長給了史利英一槍!
不偏不倚,一槍打中史利英的口,頃刻間鮮直流。
史利英瀕死之前還擊,手中56半調轉槍口,沖著韓科長開槍。
然而,一切于事無補。
韓科長早已蹲下,史利英打出的子彈失去了準頭。
韓科長毫發無傷。
史利英死不瞑目。
莎拉站在高冷眼旁觀,角噙著一嘲諷,眼神充滿蔑視。
林熹微上帝視角看了一場好戲,心想,狗咬狗、一!
讓你們算計姑,史利英貪財職搭上一條命,活該,怨不得別人!
……
外面的世界,格外熱鬧。
前來圍觀先進戰機F-14的軍人與軍屬,里三層、外三層,將那架鐵灰的鋼鐵大鳥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它在天上時,被飛行員們包圍起來偵察。
它現在落地了,又被凰島基地的熱心軍屬們,包圍起來積極觀。
男人們更熱衷于討論飛機的參數,以及戰鬥能究竟如何:
“嘶,你說人家這大家伙兒,咋跟咱們那戰機的蒙皮,不太一樣?”
“肯定不一樣撒,介個,據說是撒子涂層,能躲避雷達探測。”
“對!我也聽林同志說過,這架F-14,在雷達圖上面的反面積,好像跟一只鳥差不多。”
“吹呢吧?F-14沒有功能,那《國際軍》報紙都刊登過了,錯不了、錯不了。”
“別的F-14可能沒有功能,這架有,我確定!當時我就在塔臺指揮室,多虧了林同志提醒秦團長。”
“哎,那照你這麼說,林同志豈不是又立功了?”
“那肯定呀!還是大功!能把這架鋼鐵巨迫下來,得虧林同志提供了關鍵信息。”
“呦吼,這資本家的大小姐,果真是見多識廣,連這些東西都曉得。”
“我還聽說了,那林同志腦瓜子格外好使,背誦了老長老長一段機數據,也算立功表現。”
“哪種機數據?說來聽聽!”
“都說了機數據,我咋能知道?”
“甭管是哪種,反正人家林同志又立功了,我要是有這些機會,我要高興死了。”
“對嘛,祖墳冒青煙了,接二連三的有立功表現,看來,林家距離摘帽子不遠了。”
“我也羨慕人家那好腦子!”
……
男人們三三兩兩議論當時的況,關注點都在件設備、能參數、立功與否。
人們,則是另外一副場面,有人羨慕林熹微,有人嫉妒說酸話,也有人客觀分析:
“聽說沒?林同志又要立功了!”
“啥?立啥功?”
“我聽我老姐妹的大侄媳婦說,這架利堅的F-14能被攆下來,好像就是林同志說了個啥。”
“說了個啥?”
“我、我也說不清,反正是林同志起了關鍵作用,據說啊,三等功跑不掉。”
“吹呢吧!三等功哪有那麼容易?只是攆下來一架飛機而已,又不是這東西歸我們了。”
“你別說風涼話啊,人家一個滴滴的小姑娘,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那得腦子好使呀!”
“看來,林家那大帽子是要摘了,林同志接二連三立功,以後,不能隨隨便便看扁人家嘍。”
“要我說,就是狗屎運好,還有秦團長在後面幫扶……”
“哎!哎哎……婦能頂半邊天啊,不能因為林同志長得滴滴,就覺得人家全靠秦團長。”
“一個資本家大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那戲文里唱的林黛玉一樣,扛著鋤頭埋花花,都能把自己累出病來,立功?立啥功哦!”
“林同志沒那麼滴滴,我可是親眼見過,那雙手,快得很哦,玩槍比那大部分男人都厲害。”
“確實手很快,上次夜校上課,景雅朝著們丟手榴彈,不就是林同志手快撿起來了?”
“對、對對,那次據說也立功了,好像給提了二等功申請。”
“咱們婦道人家,要啥立功不立功嘛,守好丈夫、帶好孩子、孝敬好公婆,比啥都強。”
人這邊,針對林熹微的評價三足鼎立,有人改觀,有人觀,還有人冥頑不靈滿腦子的偏見。
……
當然了,也有一部分婦,注意力在兩名飛行員上:
“哎,快看快看,那倆俘虜好生有意思哦,一黑一白,跟那黑白無常一樣。”
“哈哈哈!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個白人還是藍眼睛哩,跟那玻璃彈珠一樣好看。”
“那個黑人不好看,島上漁民再黑,都沒那麼黑。”
“我瞅著吧,秦團長好像要優待俘虜,你看吶,聊得多歡實。”
“小秋,口水一,哎?不會瞧上那藍眼睛飛行員了吧?”
“哎嘿!小秋思春了、思春嘍~”
“你瞎說!看我不撕爛你的……”
幾名年輕子在人群外打打鬧鬧,好不歡樂。
賀堇淮帶著自己的兒團,麻溜從人群外鉆進去。
其中一名三四歲的小娃娃,屁顛顛沖在前,一抬頭,看到黑不溜秋馬歇爾。
下一秒,就聽哇一聲,小娃娃哭得別一格,滿地跺腳:
“媽!媽媽、媽媽……我要我媽媽!好黑!好黑的人啊!”
小家伙第一次見到黑人,給嚇夠嗆。
這個年代電視機都是大腦袋的黑白電視機,即便新聞里面播放大洋彼岸人種的畫面,那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小孩哥第一次見黑人,嚇得原地活蹦跳嗷嗷哭。
馬歇爾一臉尷尬,人群笑得更開懷了。
秦南城專門走過來,牽手林熹微,很是雀躍邀請:
“帶你飛一圈,驗一下帝國主義的先進戰機。”
林熹微有點瞌睡了,婉拒:“不了吧,我不是飛行員,沒那個素質。”
秦南城很堅持,眼神格外熾熱:“我曾無數次幻想,開著戰機,帶你翱翔海天之間,熹微,就當滿足一下我。”
周圍一群人咿咿嗷嗷起哄,鼓掌,吶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林熹微小臉紅,只能乖乖跟他走,這種獨屬于秦南城的浪漫,一下子擊中了心底最的部分。
何況,還懷孕了,爸爸載著麻麻跟崽崽翱翔于海天之間,竟是更加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