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聽到田妞花這麼說,倒也不意外:
“按照的格,婦聯主任是也算正常,不過嘛……”
林熹微刻意停頓,眸一掀,看向田妞花。
“呵呵,楊花花出了事兒,我清楚、我清楚怎麼了。”
田妞花還算坦誠,表明自己清楚林熹微與楊花花的過節:
“剛從市里的醫院回來,說是要臥床靜養,每天去馮醫生那里輸,現在于保外就醫、聽候傳喚。”
林熹微默默聽著,點點頭,這意思是楊花花肯定回不來了,婦聯主任自然得換人。
“熹微,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能一日無主,咱們婦聯總歸是需要一個領頭羊。”
田妞花從謝曉穎手里接過自己的搪瓷缸,道謝,然後喝一口水,繼續:
“你是團長人,怎麼論你都合適這個位置……”
話至此,田妞花突然反應過來,趕澄清:
“哦,我意思是你能為島上的弱勢群帶來庇護、帶來更好的資源,不是說其他的意思。”
“我明白,你繼續說。”林熹微語氣平平,聽不出喜怒哀樂。
田妞花捧著搪瓷缸的雙手不自覺松開又握,松開再握:
“那老祖宗的話不假,人靠裝佛靠金裝,咱們這里的婦聯本來就是我牽頭立的民間組織,并不是公家正規單位,勢單力薄,確實需要自帶份背景的人罩著。”
田妞花就差說大白話了,沒個份層次高的人坐鎮,們這個民間婦救助組織,還不定被島上的宗族怎麼鏟除呢!
解放了,但是婦解放的春風,并未把凰島刮。
林熹微也懂了,這個風雨飄搖的組織,需要這個吉祥來坐鎮:
“!我答應你……”
“太好了!”田妞花激地掉眼淚,緒跟那過山車一樣,從高度張到喜極而泣:
“我們、我們這個組織,總算是保住了……”
“別哭、別哭。”謝曉穎抬手給田妞花淚,又解釋:
“林姐姐來得晚可能不太清楚,婦聯經過了好幾次重組,每次都險些解散。”
林熹微一聽,這里面還有更多事呢?
……
隨後,謝曉穎與田妞花替敘述,總算是把況說清楚了。
“早之前,婦聯主任是雪,哦,就是咱們同事丁輝的老婆,後來,才換了楊花花。”
林熹微聽了謝曉穎的話,有點好奇:“丁輝老婆?有啥特殊背景嗎?”
們二人對視一眼,齊刷刷表示震驚:
“丁輝是誰你不清楚?”
“丁輝是你家秦團長的表哥呀!”
林熹微真不清楚!
“哦,表哥……姑表哥?”
秦南城不說,應該是父親那邊的親戚。
果然!
“對!姑表哥,丁輝的母親,姓姚,正是秦團長的姑姑。”
林熹微懂了,又下意識在心里嘆氣,婆家人還沒見呢,先把丁輝兩口子得罪了。
丁輝外派出任務沒回來,老婆被關起來聽候發落,準備上軍事法庭。
“看來呀,能跟楊花花一起當景花月一級分銷的人,都是有點份地位的呀!”
林熹微如此慨,引來田妞花與謝曉穎抿一笑。
景花月這麼一鬧,凰島基地有頭有臉的太太,塌房塌得就剩林熹微一人。
“熹微,我們請你去婦聯坐鎮,主要看你是個實干派,不會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田妞花也嘆氣,看一眼林熹微,苦笑:
“以前麼得法子,必須請楊花花們來坐鎮。”
“景花月沒來之前,們都很好,忙前忙後幫助島上需要幫助的婦兒。”
“自從景花月來了,這三年,婦聯已經徹底變了味道。”
“們把工作重點放在了發展所謂的下線,每次聚一起開會就是討論倒賣洋貨,唉!”
“我又人微言輕,不敢惹惱們。”
林熹微懂了弦外之音:“我不是楊花花,不發展下線,也不賣貨,更不會當賣國賊。”
……
下班後。
田妞花把碩果僅存的七八個人,召集到島上的小學。
們婦聯聲勢浩大時期,是員就上百,還不算楊花花那些一層層的管理者。
現在嘛,抓的抓、審的審、判罰的判罰,婦聯委實算是凋敝了。
林熹微打眼看去,這個小學竟是島上的陳氏宗祠。
為陳氏很小很小的一支,族譜上記載著為什麼要來這個小島。
原因簡單暴,流放。
因此,前朝的記錄里,這一支祖上也沒參加過科考,因為不允許,自然就沒啥很出名的祖宗。
特殊年代,很多農村的祠堂都被征用了,不是住著下鄉的知青,就是用來給孩子們當學堂,要麼就是被生產隊征用了辦公。
這里的祠堂也不例外,既住著知青老師,又被征用為學校。
來賓就位。
田妞花是主持人:
“姐妹們,今晚把大家召集到這里,自然是為了咱們婦聯的領頭羊選舉事宜……”
“我都還沒來呢,你們就開始了?”一道年輕子的聲音響起。
坐在長條凳上的眾人,齊刷刷回頭,竟是馬艷梅!
年輕姑娘帶著一子不可一世的桀驁,大踏步走過來:
“我可是小學一年級的班主任,經陳校長介紹剛剛加了咱們婦聯,選舉哪能了我?”
林熹微不住蹙眉,王媽險些一腳踹出去,上次沒打馬艷梅,王媽半夜起來都後悔地扇自己大子。
只會手懶得吵吵的王義君,啥時候輕易饒過誰?
“別理。”幸虧林熹微阻止及時。
然而,王媽出去的,還是給馬艷梅絆倒了,拍地上,狗吃屎。
馬艷梅側過,怒罵:“你故意的是不是?!”
王媽表很冷峻:“走路不看地,要眼睛干啥?”
“你!”馬艷梅狠狠吃癟,想打回去,太慫,不敢。
只能哼了一聲,著摔疼的胳膊悻悻然坐下,狠狠白一眼林熹微二人。
……
田妞花表更尷尬了,連忙化解危機:
“咳!同志們,今天歡聚一堂,是為了重新選出我們婦聯的主任,接下來,有請我們的林熹微同志上臺……”
“慢著!”馬艷梅又舉手搞事:
“既然是選舉,那就不能是某些人一言堂,不得是我們在座的姐妹們流上臺演講?誰給婦同胞帶來的好多,誰才配當我們的婦聯主任!”
田妞花恨不能給叉出去!
好容易說服了林熹微,給婦聯干點實事。
得!
馬艷梅這個傻叉居然跳出來搞破壞!
田妞花幾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林熹微,只求別跟傻缺一般見識。
林熹微懂的意思,不過,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林熹微笑瞇瞇慫恿:“小姑娘,既然如此,你先上臺發表演講唄。”
“我先就我先!”馬艷梅當仁不讓,大踏步上臺,慷慨激昂:
“孩子們為祖國未來的花朵,我們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就該給孩子們澆灌最好的。”
“要傾盡所能給孩子們教知識,還要關注孩子們德智勞全面發展。”
“孩子,是祖國的未來,是人類的希……”
林熹微在臺下都快聽睡著了,這二百五憤怒知識青年。
王媽默默靠過來,對林熹微耳語:
“我們當年,像這種會喚不干實事的人,從來不吸納到組織里,本不靠譜!”
林熹微深以為然:“兩個肩膀扛一張,除了嗶嗶就是吃,那雙手,跟殘廢了一樣,啥也搞不定。”
其他婦一看馬艷梅這個架勢,眼神都變了。
婦聯是要給島上的婦辦實事呢,又不是靠演講就能行!
……
馬艷梅慷慨激昂演講半個小時,還不肯下來。
“我先打斷一下。”陳校長實在是忍無可忍:
“咱們婦聯的本質是為島上的老中青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包括但不限于質經濟,你這……跟個大喇叭一樣,除了一張,啥也沒見著呀!”
馬艷梅還不服氣,揚起下鼻孔看人:
“您也說了,包括但不限于質經濟,那就是神力量的支持也很重要呀,我可以開導那些想不開的婦。”
林熹微跟刀子一樣鋒利:“你這是開導出經驗了?”
這一瞬間,雀無聲!
楊花花喝老鼠藥自殺,鬧得人盡皆知。
馬艷梅又說什麼開導那些想不開的婦,合著,近段時間開導自己娘開導出經驗了?
“林熹微!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會不會做人!”
面對馬艷梅的跳腳指責,林熹微漫不經心回應:
“我揭短?揭你什麼短了?”
“你!”馬艷梅氣得渾發抖,這種場合,難不讓明晃晃把家丑揚出來?
田妞花連忙調停:“好了好了,小馬同志先下去,接下來有請林熹微同志上臺。”
大家早就等著林熹微這位財神爺上臺呢!
馬艷梅這個半路跳出來的傻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這下子,林熹微要上臺了,對于在場所有人來說,萬眾期待!
馬艷梅狠狠吃癟,皺著臉一跺腳,心不甘不愿下臺去。
林熹微特地從另外一邊上臺,自己懷了孕,不想跟馬艷梅有肢沖突,免得給對方推搡的機會。
馬艷梅悻悻然下臺,心里都快慪死了:
[咋那麼狡猾!我還想趁機推一把來著,誰讓那個老嬤嬤剛才絆倒了我,等著,一定找機會報復在林熹微上!]
沒能得逞的馬艷梅,氣上加氣,心里恨林熹微恨得牙!
慫貨如,歷來熱衷于看人下菜碟,王媽彪悍不敢找茬報復,就把欺負的目標換了看上去滴滴的林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