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這根本就是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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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熹微在王媽的保護下來到後院柴房。

陳建文兩兄弟已將啞放在地上,靠坐在柴垛邊:

“林主任,辦妥了,這人、這人當真還有救?馮醫生那靈丹妙藥水,當真能解百毒?”

林熹微看了看眼神驚懼的陳建文兄弟倆,坦言:

“把握不大,畢竟已經死了一個小時以上,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建文爹剛中毒就被林熹微的靈泉水救回來,這個有把握。

到啞,林熹微確實沒啥把握,畢竟,啞是林熹微本次實驗的大老師:

“正反你們家做好準備,啞如果救不活,那就應對族長等人的上門誣陷。”

陳建文最小的弟弟陳建剛脾氣比較火,橫眉怒罵:

“一群卑鄙小人!就是看我家阿爹跟大哥心地善良,才如此拿我們家,要我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哎,別這麼說,事沒到那個地步呢!”陳建文對傷害的反應,似乎很是遲鈍:

“魚死網破不是上上策,咱們先等一等,看林主任能不能救活啞。”

他們說話間,林熹微已經取出了紫金葫蘆:

“來一只碗,我倒水……倒藥水。”

的隨挎包掏一只裝二斤水的紫金葫蘆就已經很容量嚇人了,再當眾掏一只大碗,那豈不是太過奇怪?

陳建文出去拿碗,順帶把弟弟拽出去:

“你先跟我走,走、走走,別在這里嚷嚷,擾軍心。”

陳建剛梗著脖子不服氣,罵罵咧咧被大哥拉扯出去:

“我咋就擾軍心了?咱家都忍讓到這種地步了,他們還是不放過,派死士來毒殺阿爹,這本就是騎在頭上拉屎拉尿,欺人太甚!”

柴門關上,陳建剛的罵聲也被隔絕,沒兩句,偃旗息鼓。

“小剛,守好這里,任何人不讓靠近,鬼鬼祟祟來查探都不行。”

陳建文如此叮囑幺弟,然後去尋碗。

……

林熹微看了看啞,皺眉,嫌臟。

真不能怪林熹微,實在是啞比那街上流浪漢還要流浪漢,險些給林熹微熏吐!

“靠邊點。”王媽拉著林熹微靠邊站,下意識老母護小仔:

“那針管子給我,等哈我來弄。”

林熹微把之前給建文爹推靈泉水的玻璃針管,順手又遞給了王媽。

看了看沒針頭的玻璃針管子,又看了看地上死翹翹臟兮兮的啞,王媽也皺眉:

“嘖嘖嘖!太惡心了!還是等陳建文進來自己弄吧~(v凸v)~”

林熹微不免有點忍俊不,一雙大眼睛笑得彎如上弦月:

“其實,這是醫用的針管,你還記得不?那條街上有家醫館,專給那些家里養了狗子的看診。”

在說滬上人民路那條五花八門店鋪林立的街道,臨行前都被搬空了。

王媽了然一笑:“他們活該!那是他們應得的報應,讓他們跟趙巖森一起蠅營狗茍,干得漂亮!”

王媽豎起大拇指夸贊林熹微,要不說呢,小玫瑰骨子里野十足,還不是王媽言傳教起了作用。

劫富濟貧,王媽那是專業滴~

拉呱五分鐘,陳建文回來了,手里一只豁口碗,疑似剛洗刷干凈。

這年頭家里東西都金貴,哪怕一只碗一雙筷子,尋常百姓家都格外珍惜。

陳建文深知這只碗用過就不能要了,因此,找了一只給豬喂食的豁口碗:

“來了、來了!碗我找來了。”

王媽把玻璃針管遞給他,林熹微吩咐:

“吸水,然後給啞推到嚨里,利用大針管的強推開他食道,不然,藥水沒有辦法自然而然進他胃里。”

說話間,林熹微把紫金葫蘆里的靈泉水倒豁口碗,眼神示意陳建文自己手。

“哎、哎,好,曉得了。”陳建文竟是真的照辦起來:

“啞能遇上林主任,也算是上輩子積德行善了。”

陳建文的心善與父親如出一轍,有著這個年代國人普遍備的品質,溫厚善良。

……

林熹微承認,自己沒有陳建文父子善良。

抿了抿輕聲道:

“文叔,沒有金剛手段,莫行菩薩心腸,善良應該帶著鋒芒。”

陳建文一手端著碗,一手不利索取碗里的水。

聞言,他寬厚一笑:“都是同宗同族的本家,啞跟我還是發小,以前我們在掃盲班念書時,啞學習績可好了。”

林熹微竟是不清楚,他們之間還有這種過往。

“後來,生產隊推薦掃盲班的學生考中專,啞是第一個選上的尖子生。”

陳建文好一管子藥水,王媽順手接過豁口碗,他蹲下去準備給啞,繼續說:

“他家沒有足夠的路費,他爺讓他跟建設兩個人簽,誰中了誰出島念書。”

林熹微心底一跳,啞居然是陳建設堂兄弟!

就聽陳建文又道:“最後是建設去念了中專,啞中,自此以後就不說話了,人也一蹶不振,渾渾噩噩度日。”

陳建文努力了幾次,都沒辦法撬開啞閉合的

“我來。”王媽將水碗放在一旁,蹲下來,右手住啞下頜骨,巧勁兒一用。

咔嚓!

清脆一聲響!

下頜骨臼了,大張著,舌頭還在上顎。

陳建文趕用針管子撥了撥啞舌頭,順利嚨里,推藥水:

“希這藥能有用,啞娘眼睛瞧不見許多年了,膝下就他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唉!”

林熹微懂了,啞娘的眼睛,應該跟陳海霞的眼睛一樣,每天熬夜補漁網導致。

資匱乏的年代,漁家大多晚上在月下補網,條件稍微好點有煤油燈或魚油燈。

大部分漁家都是月下補網,眼睛早早就壞了。

……

陳建文一連給啞推了三針藥水,黑的豁口碗眼瞅著見底了,他還沒有活過來的跡象。

林熹微不住蹙眉,上前一步,再給豁口碗里倒了一碗水:

“可能劑量不夠,上次海霞阿據說灌了一搪瓷碗的藥水,才把人自鬼門關拉了回來,我再給他加點藥,繼續推!”

反正靈泉水多的是,林熹微計劃付出三倍的劑量,看看能不能把啞救回來。

本次實驗如果功,啞從大老師逆襲復活,那麼,林熹微對靈泉水的功效就有了更加進一步的認識。

這邊三人組在努力營救啞,另外一邊,卻有一群人歡欣鼓舞,慶祝啞順利完任務。

族長家。

陳建設帶著一群男丁,急匆匆回來了。

“大喜!六叔!!大喜吶!!!”

陳建設人未到聲先到,一路從院外快跑進門:

“得手了!得手了——”

原本,族長與11族老正在堂屋里焦急等待——

有人坐立難安,有人來回踱步,有人一個勁兒悶煙,還有人唉聲嘆氣絮絮叨叨說著萬一敗如何是好雲雲。

族長頭戴一只圓圓地主帽,坐在主人位置的古拙太師椅上,手里兩顆油的山核桃,早已被他盤包漿。

陳建設在院外那麼一嗓子吼,堂屋所有人都為之神一振!

原本死氣沉沉、怨聲載道的氛圍,頃刻間一掃而空。

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家伙,逐一喜笑開,唰一聲站起來,全部面向堂屋門口。

這一刻,他們比過大年還要開心!

“太好了、可真是太好了啊!”

此起彼伏的這種聲音,夸贊陳建設能干,慶祝啞功了。

沒有人為一條生命的死去到傷心,因為無足輕重。

全員掌相慶,著彼此的胳膊晃啊晃,高興得一個個跟那什麼似的。

……

族長親自給陳建設看茶,歷來不茍言笑、自視甚高的他,今日格外喜形于

“阿設辛苦了,喝口茶潤潤嚨。”

仿佛這樁事不是啞功了,而是陳建設毒死了建文爹。

其他人陸續落座,都對陳建設接下來要說的況翹首以盼。

陳建設拿喬兩分鐘,連喝三大碗巖茶,抬起手,

“哎呀!了、了,終于是了!”

整個堂屋里,眾人喜笑開,激到又有些坐立難安。

陳建設老爹最開心,催促:“快說說,況。”

仿佛死了的啞不是他親侄子!

族長也按捺不住了,直接問:“毒死了?”

“是的。”陳建設不住點頭,又給自己點了一煙,連給長輩先發煙的規矩,他都拋諸腦後。

不!

他故意不發煙!

他就是仗著自己是宗族的有功之臣,是打族老部、知曉機的核心員。

他故意拿腔拿調,又是喝茶,又是點煙,又是先咪西兩口才說:

“我帶著後生們去了阿文他們家,好家伙,那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全是島上瞧熱鬧的人……”

陳建設繞來繞去,先從最初開始講起,嗶嗶嗶、嗶嗶嗶,足足半個小時。

但是!

族長與族老們不嫌他廢話多,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注意力全在陳建設上。

從小到大,陳建設沒有一刻如此榮耀過!

能被宗族的族長與族老們矚目,陳建設覺得自己黃馬褂加,榮耀無上!

終于,來到了最為激人心的時刻:

“我趁著一片混,看他們都不注意,悄悄從門口溜進去,先是的呼吸,哎,沒了,哈哈!”

族長與族老們,一個比一個欣,死了好呀!

但聽,陳建設為了彰顯自己做事謹慎,又自夸道:

“我還專門去的頸脈,不跳,確認無疑,死得的了!”

“好!好呀!”族長帶頭歡慶。

其他族老也紛紛跟上,熱烈鼓掌,全是欣眼神看待陳建設。

建設爹更是意氣風發,起撣了撣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齜著一口大黃牙,牛氣膛:

“走!上他們家!給我們那老大哥……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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