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刻意提醒完黃利琳,這才言歸正傳。
“澳白珍珠,一種很貴的進口珍珠。”林熹微簡明扼要解釋,說太多姚勝利也不懂:
“黃姨脖子上掛著的白珍珠,與耳朵上手腕上手指上的所有珍珠,屬于一整套的進口高級貨。”
“剛才我說了,至京都二環一套四合院的價錢。”
“每一顆都圓潤,顆粒飽滿,這種一看就是頂級的品相。”
“珍珠分為養與天然生兩種,又分為淡水珍珠與海水珍珠。”
“天然海水珍珠,自然是貴一些,比淡水珍珠價值高。”
“珍珠是由蚌殼孕育而出,開蚌,取珠,挑選最圓最大最純正的珍珠,純屬靠運氣。”
“黃姨這一套澳白珍珠,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頂級品相了。”
林熹微都還沒說完呢!
黃利琳炸了,噌一下站起來,怒叱:
“你胡扯!我、我這套項鏈耳環,不值錢,本不值錢!”
為了保住自己的太太位置,黃利琳只能舍棄虛榮,承認自己的首飾不值錢。
“呵呵,黃姨說笑了,澳白珍珠,哪能不值錢?”
林熹微本沒打算放過,笑瞇瞇看過去:
“我是什麼份?滬上林家唯一的嫡孫,您不是口口聲聲喊我‘資本家大小姐’?”
黃利琳一張老臉就跟那打翻了調盤一般,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麼都有。
但聽——
“我嘛,自就在金銀珠寶花團錦簇堆里長大,好東西,我一眼就能辨別。”
姚勝利不懷疑這一點,因此,臉愈發鐵青:
“黃利琳,這首飾哪里來的?說!”
他這個人吧,私德有瑕疵,家庭顧不上,格有缺陷,脾氣更是不敢恭維。
哪怕姚勝利一的臭病,但是,清廉方面歷來沒問題!
他這人極其惜自己的政治羽!
……
林熹微默默喝著湯,看姚勝利質問黃利琳。
秦南城也開心得很,但是,憋笑,不能笑!
兩口子都是老六,一個比一個裝,堅決不能笑,要扮演孝子賢媳。
黃利琳又哭了!
“老姚、老姚!真的是假貨,不是啥值錢的澳白珍珠,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林熹微不給氣的機會,乘勝追擊:
“一般況下,澳白心保養,佩戴10年都不會發黃,如果是普通不值錢的珍珠,一年就會發黃,甚至出現鈣化,變無澤的死珠子。”
姚勝利一雙鷹眼無比銳利,挪幾下,打量黃利琳脖子上的珍珠。
黃利琳嚇死了啊!
姚勝利冷笑:“我要是沒記錯,這套珍珠有些年頭了吧?”
他不怎麼在意士的首飾,但是,黃利琳這套珍珠的確跟了許多年了。
姚勝利氣到恨不能當場手打人!
這麼貴的進口珍珠,還跟了黃利琳許多年,這說明什麼?
丁輝嚇得暗中踢了踢老婆的腳,王雪趕裝肚子疼:
“哎呦、哎呦呦!丁輝,我有點肚子不舒服,你先陪我出去一下。”
丁輝立馬配合演出,兩口子火速逃離現場。
哪怕這頓飯他們是東道主!
林熹微竟然還在吃!還心安理得吃著香噴噴的燉子~ლ(´ڡ`ლ)~
秦南城端得穩穩當當,長臂一,給老婆夾菜,給老爹拱火添堵:
“爸,黃姨擁有一整套的澳白珍珠,一顆顆還那麼大,也不曉得誰給送的哦。”
林熹微瞧熱鬧不嫌事兒大,也補刀:
“這種套套的澳白珍珠,并不是說產自澳洲海域就貴,而是那個珠寶品牌加持以後,更貴!”
“老姚同志,黃士那套珍珠,那個品牌歷來不單賣,都是套套出售。”
“想要一對耳釘,或者想要一條項鏈,對方都不賣哦。”
“能一次買到一整套,還能順利帶回國,又能送給黃士,嘖,不曉得換了什麼。”
林熹微就差明說了!
黃利琳仗著姚勝利的位置,暗中肯定搞了不小作。
這可犯了姚勝利的大忌!
絕對大忌!
……
姚勝利反手就甩了黃利琳一掌,怒叱:
“平時怎麼教育你的!啊?”
姚勝利氣得腎上腺素飆升,臉都憋紅了:
“老子在前面流流汗拼前程,最怕後院起火,你倒好,啊?”
黃利琳被這一掌打得半邊臉高高腫起,完全紅了,角都滲了出來。
這一次,是真知道疼了,眼里不控制滾落,哭得格外真切:
“不是的、不是的啊!老姚,不能聽信林熹微一面之詞,、就是公報私仇!”
為了保住自己太太的位置,黃利琳甚至退一步說話:
“我承認,以前苛待了東竹,讓南城產生了誤會,今天、今天才會如此報復我。”
“可是,老姚,我一片真心對你呀!”
“我對東竹嚴格,可是為了好,希將來去了婆家不被人家小看。”
“我、我沒有壞心思的呀!”
可惜,承認這個已經晚了!
姚勝利本就不在乎這些了,只在乎自己的前程:
“老子能不能安安穩穩退休,現在都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呵,你還在這里說些細枝末節的破事兒做什麼?啊?”
“你給老子好好代,這套珍珠首飾誰送你的?說!”
黃利琳坐都不敢坐了,慌忙站起來,哭著解釋:
“沒誰送我,真的是普通珍珠,我、我戴的文工團的財產,不是我自己的首飾。”
“老姚,我這人是有點虛榮心,我、我,你是知道的嘛。”
“可我拎得清輕重,一定不是那種害你下馬的糊涂人,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黃利琳已經慌不擇路,能扯謊就盡量扯謊,堅決不能承認自己干過那種見不得的勾當。
真要被姚勝利知道,當場槍斃了!
然而——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姚勝利的心里生發芽,那可就噌噌竄起為參天大樹:
“文工團的財產?呵呵,就你們那窮得叮當響,幾乎沒啥經費的地方團,買得起這種價格的進口貨?”
今天這一局,但凡不是林熹微穿,姚勝利都不會信。
偏偏吶!
林熹微資本家大小姐的份,格外有說服力。
姚勝利不得不相信林熹微的話:“你覺得,是小林見多識廣,還是你的話更有說服力?”
黃利琳被狠狠一噎,這連狡辯的勝算都沒了。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黃利琳只知道哭,死活不再開口說話。
小聰明如,自然是為了避免說多錯多。
林熹微吃飽了,悄悄放下筷子。
秦南城早就放筷子了:“吃飽了?那行,走吧,回家洗洗睡,不能累著你跟孩子。”
這兩口子簡直是絕配!
論氣人,一個比一個在行。
黃利琳心里恨不能將秦南城與林熹微千刀萬剮!
尤其是林熹微,怎麼就能那麼狡猾,令人防不勝防,就不知道要從哪里出招欺負人。
黃利琳想過一百種可能,也想過秦南城會翻舊賬,說當年的事去姚勝利跟前告狀。
但是,從未想過會以這種釜底薪的方式,告死狀!
姚勝利最看重孩子們的價值,最惜自己的政治羽。
這兩點,竟是都被林熹微準拿!
“你們先回去,熹微懷孕了,不能讓我大孫子委屈。”姚勝利又在林熹微上看到另外一層價值。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對于這個兒媳婦,他其實越來越滿意:
“南城,好好照顧熹微,最近變天了,可不能冒了。”
秦南城想懟人,不計劃讓孩子姓姚。
林熹微暗中了他的手,示意別破壞今晚的戰鬥果:
“老姚同志先理家務事吧,我跟南城告辭了,孕期嗜睡,我的確得早點休息。”
姚勝利還想回懟一句“怎麼又喊我老姚同志”……
想了想,老姚同志釋然了,一個稱呼而已,就這樣吧~
“嗯,回去路上小心,南城把人攙著點,飯店地上溜溜的……”
話至此,姚勝利的聲音戛然而止,心里暗罵:
[娘希匹哩!老子才不要關心那麼多,哼!╭(╯^╰)╮]
秦南城攙著林熹微離開,兩口子今晚大獲全勝!
……
夜風徐徐,吹散夫妻二人心頭霾。
秦南城一把抱起林熹微,高興到合不攏:
“熹微,能娶到你,是我秦南城三生修來的福分!”
林熹微笑著抱他,眉眼彎彎,心底雀躍:
“到了吧?我皮子超級厲害,有沒有?”
秦南城突然親了親,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
“我更你智慧的大腦!還有你滿有趣的靈魂!”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熹微被他夸得心花怒放,大笑到毫無形象。
兩口子嘻嘻哈哈回家,秦南城又給林熹微打水洗腳。
“南城,你小四媽手腳不干凈,會不會真的影響到老姚同志?”
林熹微比較擔心這個,到底是一大家子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秦南城握著林熹微白白的37碼小腳腳,像是洗腳,又像是把玩:
“放心吧!老姚比我們覺悟高多了,理這種事的手段與經驗更富,不要高估老姚對人的喜歡,也不要低估老姚對風險的嗅覺。”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林熹微一顆心安安穩穩落膛:
“哦,對了,明天再談判,我還跟去嗎?”
潛臺詞是,丁輝才是凰島基地涉外事務司的司長。
“別搭理他,你做你的事。”秦南城本不把丁輝放眼里。
“可是,他到底是我頂頭上司……”林熹微咬,擔憂以後:
“他跟方桂芬以及韓利勤不一樣,他是司長。”
秦南城鋼鐵直男一枚,腰桿子得格外直溜溜:
“你做你的工作,他當他的司長,各不相干,我看他敢不敢給你穿小鞋!”
林熹微勉強笑了笑,不接話。
秦南城給腳,輕聲安:
“別怕,他敢欺負你,我去揍他,小時候揍了無數遍,現在又不是不敢,再不濟,我帶你回京都告刁狀,爺退休後住在紅楓康養山莊,還沒正式見你給紅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