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城正要出言護妻,林熹微卻暗中了他的手指,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聽林熹微四兩撥千斤回應:
“添丁嘛,的確是一樁大喜事兒,不過……兩個孩子要跟誰的姓,還是要我家婆母來決定。”
關鍵時候,林熹微抬出自己的親婆婆,秦舒。
在這種問題上,只有秦羅剎,才能治理姚勝利。
林熹微一提秦舒,姚勝利的眼神都清澈了,尷尬一笑:
“啊?哈哈哈!那啥,啊?是吧,喝酒、喝酒!”
姚勝利從來就沒在秦舒手底下痛快過!
他這個前妻,了他可不可即的白月。
最為關鍵的是,秦舒二嫁,竟是嫁給了姚勝利的死對頭!
這麼多年來,姚勝利耿耿于懷,但是,又不敢去找秦舒,害怕前妻的鐵拳。
如此嚴重的一個問題,就此被林熹微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饒是黃利琳都不敢再造次。
這個家,秦舒是忌,不能提。
于是乎,散席離場時,姚勝利依然給林熹微遞了紅包:
“新媳婦兒頭一次上門,一點見面禮,給你和孩子們。”
林熹微雙手接過紅包,還厚,里面估計不:
“謝謝爸!”
這算是改口費了,僅有一個紅包,姚勝利也沒明說是他們夫妻給的,那麼,這就是他一個人的意思。
黃利琳是續弦,人家秦舒還好好的呢,沒道理喊婆母。
姚勝利惹不起秦舒,自然不敢安排黃利琳給林熹微發改口費。
時至今日,秦南城都不對黃利琳改口。
當然,黃利琳還樂得自在,不用給林熹微錢。
秦南城了人手里的紅包,皺眉:
“老姚同志,夠摳搜的呀,我家熹微懷的可是雙胎、雙胎!”
姚勝利急了,眼睛一瞪:“你個兔崽子!咋?我給三個紅包?”
秦南城居然點點頭:“對!我已經跟秦家人打招呼了,必須給三份紅包……”
“你個王八羔子!信不信老子皮帶你?”姚勝利當場就繃不住了,最煩秦南城提秦家人。
秦南城一跳出門去,嘿嘿笑著跑開了:
“打不著、打不著我!兔崽子,王八羔子,我說老姚,你罵誰呢?”
姚勝利:……w(゚Д゚)w大意了啊,麻了個子!
……
秦南城帶著林熹微,跟著王信達回了隔壁院子。
黃老太把黃利琳拉到屋里,指著半死不活的老伴兒,質問:
“瞅瞅你爹,啊?出氣比進氣多,琳子,剛才咋不跟姓林的丫頭要那個靈丹妙藥水?”
黃利琳一陣陣的心煩,坐在椅子上太:
“媽!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自個去,我爸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人家那個靈丹妙藥水是治病,又不是起死回生。”
誠如林熹微所猜測,黃利琳今天格外殷勤,黃老太還親自出席了晚宴,都是為了那口靈泉水。
黃老頭快咽氣了,屬于年紀大了自然老死。
黃老太不甘心!
“這畢竟是你爸,琳子,抓去跟那丫頭索要靈丹妙藥水,救一救你爸。”
黃利琳這人,本就格涼薄:
“媽,這麼多年,我爸癱瘓在床,你難道還沒伺候夠嗎?就算那藥水能給他續命,咋?還想繼續伺候癱子?”
黃老太畢竟是老人思維,拐杖在地上用力跺了跺,抹淚:
“你到底有沒良心?啊?這可是你爸!你親爸!見死不救算個啥?”
說完,老太太就往地上一坐,哭嚎起來:
“我們老兩口命苦呦,好容易從舊社會熬到新社會,看到了東方紅,滋潤日子沒過上幾天,就該下世了,命苦啊命苦……”
黃老太真就跟那哭喪一般,坐在地上雙手拍大,一晃一晃又一晃,眼睛閉著,無眼淚干嚎。
黃利琳頭疼裂!
“行了行了,甭哭了,我再去想想辦法。”
有了這話,黃老太的哭聲戛然而止,說收就收:
“那啥,琳子,多跟要一碗靈丹妙藥水,你爹喝一碗,我也喝一碗,曉得不?”
黃利琳緩緩扭頭看向老母親,止不住冷笑:
“哦,擱這里等我呢?給我爹要靈丹妙藥水是假,給您自己個兒要一碗才是真,對吧?”
黃老太心思被穿,止不住老臉一熱。
尷尬笑了笑,掩飾道:“啥真真假假呦,我不是說了?要兩碗、兩碗!”
黃利琳拆穿老母親的小九九:“明年,你也八十四,怕自己過不去這一關是吧?提前喝上一碗,你就以為自己長生不老了?”
老人都怕死,沒有哪個老人敢說自己不怕死,你就看那些賣保健品的銷售,誰不是拿準了老人怕死的心態?
黃老太訕訕一笑:“你婆婆那絕癥……不是被林丫頭的靈丹妙藥水治好了?既然有奇效,給我喝上一碗咋了嘛?”
黃利琳無力回應,反正固執老太太的想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只不過,心里很是矛盾,自己究竟該如何跟林熹微開口呢?
……
黃利琳母的況,林熹微拿得很是準:
“南城,看到今晚那個陣仗沒?那個黃老太,我覺得吧,像是來跟我要靈泉水的呢!”
他們兩口子已經回到了王家院子,王信達將他們帶到書房,客客氣氣介紹一番就回自己屋了。
此時此刻,秦南城打了水,正給林熹微泡腳,防止孕期腳水腫,也給暖一暖冰涼的雙腳。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像是那麼回事。”秦南城順帶又說:
“黃寶珠爺爺是個癱子,許多年了,躺在我們爺的屋里,本攆不走。”
“哦~原來如此!”林熹微懂了:“爺爺覺得親家公可憐,索,自己搬去了康養院,把房子騰出來給他們住。”
“嗯,差不多是這個況。”秦南城一邊給老婆雙腳,一邊給回應:
“當初,黃老頭來京都治療,跑遍了所有的大醫院,依然治不好這個癱子問題。”
“一開始,他們只是借住在爺的屋里,因為爺長年累月駐扎大西北,鮮回來。”
“後來,生病,不得不回京治療。”
“可惜呀,沒能治好,爺爺就帶著住進了紅楓林康養院。”
“黃家老兩口鳩占鵲巢,在爺屋里一住就是許多年,攆走吧,不合適,不攆走,自己吃啞虧。”
林熹微聽到這里,止不住好奇:
“哎,南城,老姚同志是啥態度?左鄰右舍都不嘲笑他?”
秦南城噗呲一聲笑了,出兩顆小虎牙,怪可呢:
“當然嘲笑!街坊鄰里都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老姚呀,了黃家倒門的婿,哈哈哈!”
秦南城笑得前仰後合,似是很痛快姚勝利吃悶虧:
“吶,這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老姚這麼多年來,啞吃黃連,有苦自己往肚子里吞。”
林熹微看他很暢快,也止不住跟著笑:
“嘿嘿,我說呢,黃老太今晚進來以後,老姚都是一副答不理的態度,合著,心里早就不滿意了。”
“我管他呢!”秦南城懶得揣姚勝利的心態:
“滿不滿意,那都是老姚自己招來的瘟神,此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
林熹微跟著他的話默默點點頭,又嘶了一聲,問:
“那萬一、我說萬一哈,黃老頭不行了,噶在爺屋里……如何是好?”
秦南城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對呀!我咋沒想到這個問題,按照日子來算,黃老頭也快差不多了,嘶,這家伙真要噶在我爺屋里,那得多晦氣呦~”
……
小兩口在屋里探討生死問題。
主屋這邊,王家兩口子也在火炕上睡下了。
“浮,雪在凰島究竟發生了啥,你清楚不?”王信達扯了扯棉被問。
王浮都快睡著了,聞言,于黑暗中緩緩睜開眼:
“雪沒松口的意思,我也沒問,想必……不是啥好事。”
黑暗中,空氣格外安靜,氣氛也很是凝重。
兩口子千恩萬寵的獨生,還是王浮三十多才懷上的保胎姑娘。
當年,王浮孕困難,王雪是他們兩口子專程去國外做的試管嬰兒。
那個年代,國哪怕是大醫院,都無法功搞定這項技。
“浮,我剛才聽黃寶珠說……雪在凰島犯了事兒,還被抓了起來,舉報人,竟是林熹微。”
王浮噌一下爬起來,肩膀上棉被掉落,嗓音驀然拔高幾分:
“啥?還有、還有這種!”
王信達一看妻子也不清楚,止不住咦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合著,你也不清楚?”
王浮下意識搖搖頭,下一秒,反應過來這是黑暗中,丈夫瞧不見自己搖頭:
“我不曉得,雪沒跟我說這一茬兒,怪了,怎麼就跟林熹微舉報有關?”
王信達喟嘆一聲:“那你說的林熹微是雪救命恩人的事兒,真假呢?”
“當然是真的呀!”王浮肯定這個事,語氣也異常篤定:
“在滬上時,林熹微為了雪的事沒心,南城更是用林公館的電話搖到了我單位,確實是他們兩口子救了雪。”
王信達聽完妻子的話,淡淡哦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追問:
“那你說,凰島的事……真相究竟是個啥呢?”
“雪心思單純,從小到大總是被人利用,還記吃不記打。”王浮緩慢睡下來,嘆氣:
“這次的況我還沒徹底搞清楚,按照你這說法,萬一是那林熹微先給雪做局,前面舉報雪讓被抓,後腳又裝好人救助,目的呢就為了從我這里獲取好,要真是這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