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城察覺到黃寶珠回屋了,也沒前去打草驚蛇,而是按照既定路線去了廁所。
屋。
林熹微與姚偉杰繼續聊玄學聊八字聊命理,等待秦南城回來給一個況。
讓自家老公出門,本來就是為了查探一下,黃寶珠回沒回來。
兩口子來這里,本也不是為了心姚家破爛事兒,就是為了等黃寶珠!
“嫂子,你這些東西都跟誰學的呀?”姚偉杰對林熹微愈發好奇。
“家里有長輩會這個。”林熹微糊弄他,不想過多說起自己家的況。
林家畢竟是剛剛摘帽子的況,不適合到跟人提起以前。
有些家里的事,自己知道就行,哪怕別人也知道,都不適合在公開場合提及。
“姚北北,你別說,還順口呢,寶貝的貝?”林熹微把話題拐彎到姚偉杰上。
對方嘿嘿一笑:“北方的北,不是寶貝的貝,貝斯手的貝……倒也不錯?”
林熹微突然想起點什麼——
上輩子,京圈有一位非常有名的80年代搖滾樂隊貝斯手,好像就姚貝貝。
這個家伙是啥來歷,沒人能說得清楚,即便是小報猖狂的年代,也沒人敢姚貝貝的份背景。
思及此,林熹微意識到點什麼,問:
“哎,你是不是會彈貝斯?喜歡聽國外的搖滾樂嗎?”
“嗯!嗯嗯!”姚偉杰瘋狂點頭:“我可喜歡Black Sabbath、Led Zeppelin、Deep Purple這些了。”
姚勝利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問:“啥爛殼子?弟弟屁?”
林熹微無奈扶額,逐一解釋給公爹聽:
“這些都是國外流行的搖滾樂隊,BLACK SABBATH,翻譯過來就是‘黑安息日’,重金屬搖滾樂隊。”
“Led Zeppelin,翻譯過來是‘齊柏林飛艇’。”
“Deep Purple,翻譯則是‘深紫樂隊’。”
“這個年代的搖滾三巨頭,就是他們了,風靡全球,到年輕人的追捧。”
姚勝利從小到大聽慣了紅歌,一聽什麼重金屬搖滾樂,眉頭擰能夾死一只蒼蠅:
“啥玩意兒!難怪你小子一天天不圖上進,啊?都是被這些靡靡之音荼毒了是不是?”
他恨不能出皮帶揍兒子!
……
“爸!爸、爸爸!有話好好說,君子口不手。”
姚偉杰簡直是速跪吶,求助一般看向林熹微:
“嫂子,快給咱爸講一講命理,我這食神格,是不是需要食神生財?”
林熹微更是無奈至極,順著他的話勸服公爹:
“偉杰這個命,大差不差就是這麼個意思,小時候長輩養著寵著,長大了哥哥姐姐嫂子老婆照顧,老了以後孩子的福。”
姚勝利愁死了!
這不純純一個廢?
林熹微看公爹快愁死了,又開導他:
“這樣也好,南城那個格,天生好鬥,偉杰要是沒有這麼寬廣的心,這麼當年來對哥哥逆來順,兩兄弟指不定打啥樣了。”
這話算是點醒了姚勝利:“這麼回事兒?偉杰……偉杰包容南城?”
這是他本沒想過的點。
林熹微又道:“南城是‘七殺格’,強帶羊刃,天生開疆拓土的從軍者,那麼強的脾氣,那麼強的命格,可不得食神格的來包容?”
姚偉杰瘋狂點頭:“我哥只要打我,我就蹲下來抱著他的‘求求你了,大哥,我認你當大哥,以後你說啥就是啥’,吶,我哥就對我手下留。”
林熹微都被驚呆了!
“合著,你很小時候開始,就懂得了如何拿你哥?!”
姚偉杰樂呵呵挑眉:“當然!我哥脾氣又臭又,但是,吃不吃,跟他來指定討不到好,順著他,哎,誰是贏家不一定呢!”
林熹微瞬間就悟了:“哦,你小子果真是深諳‘躺贏’的道理呀,你沒福氣誰有福氣?”
姚勝利聽了半晌,居然得出一個驚天的結論:“嗯,偉杰這個格,適合當政委。”
林熹微:……-_-||''您老油鹽不進吶!
姚偉杰:……爸!給您跪了啊!!!
林熹微趕把話圓回來:“偉杰不服管,紀律松散,很多時候都意識不到要遵守紀律,這個肯定不合適送部隊。”
姚偉杰瘋狂點頭:“對!對對!我哥那種有上進心的人,適合去建功立業,我就一廢,您放過我。”
他對自己的定位,清晰到令人發指!
……
秦南城解手回來,站在門口剛剛好聽到了這些。
他止不住抿了抿,以前就覺得這小子哪里不對勁,呵呵,原來如此。
小時候,秦南城要打弟弟,姚偉杰不僅不找父母告狀,還心十足湊上來:
“哥,我媽又惹你生氣了?別氣嘛,你揍我,消消氣唄,我來母債子償。”
秦南城想起弟弟那個天真爛漫嘟嘟的臉,仍然止不住彎起角。
“哥?哥,別生氣,氣壞了沒人替,我媽跟你不親,我跟你親嘛,咱倆可是一個爸。”
“哥,咱倆一個爺爺、一個、一個姑姑、一個爸爸,那肯定是親兄弟呀!”
“哥,我對你是真心實意好哦,不騙你,真的!”
“哥,晚上沒吃飽是不是?我給你藏了一只大!”
“哥,我這次給你藏了兩只大,你一只,東竹姐一只……”
那個時候,鋒利如刀的秦南城,皺著眉搶奪:
“下次別把揣懷里,搞一油,大冬天還得東竹給你洗,長點腦子行不行?這點常識都不懂!”
秦南城不懂姚偉杰的討好遷就,只是憤怒于姚偉杰得到了無微不至的偏,掠奪了這個家里本該分配給三個孩子的資源。
黃利琳一碗水端不平,導致姚偉杰承擔的更多。
別說後媽了,哪怕是多子的家庭,父母一碗水端不平,都會出現打架吵架的況。
姚偉杰吃了小胖子,姚東竹羸弱蒼白,一到冬天就生病。
秦南城更憤怒于黃利琳的刻薄,自己與妹妹在這個家遭罪無數。
只不過,他從未站在姚偉杰的角度看待過問題,還以為那小子只是油舌。
小胖子真心拿他當大哥,這是秦南城萬萬沒想過的可能。
如今倒回頭仔細想,姚偉杰永遠樂呵呵的模樣,何嘗不是秦南城當年的緒緩沖地帶。
屋,林熹微給了更好的解釋:
“食神格的人,上總是帶著一子神,關于救贖、包容、快樂、、福澤、積德,他很擅長。”
秦南城似乎深刻理解了這句話——
如果沒有姚偉杰,黃利琳無法在這個家立足。
如果沒有這個小胖子,秦南城的年估計只有灰暗。
……
秦南城推門進去,屋里聊得熱火朝天。
“既然偉杰喜歡搖滾樂,爸,放手讓他弄唄,天生吃這碗飯的人,無論父母怎麼阻攔,最終還是在這條路上。”
林熹微也幫忙敲邊鼓,倒不是有啥私心,而是基于上輩子的記憶。
姚偉杰注定會改名,也注定會以姚貝貝這個貝斯手的藝名,組織起自己的樂隊。
過了這個年,可就是80年了。
京都的文藝圈,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各種朋克藝,披頭士,搖滾,大喇叭,大墨鏡,長頭發,蝙蝠袖,滿大街流行起來。
國幾個鼻祖級別的搖滾樂隊,也在這個時期開始萌芽。
姚貝貝同學組織的“黑馬樂隊”,也會在明年春天橫空出世!
“姚貝貝,如果組織了樂隊,需要贊助費了找嫂子,別的不多,嫂子錢多!”
林熹微計劃當“黑馬樂隊”天使的贊助商,等以後他們紅遍大江南北,可就是唯一老板了。
姚偉杰對錢財不敏,據林熹微上輩子的記憶,這小子在接采訪時,談及自己當初創建樂隊時被坑過。
還不止一次!
只熱夢想的姚貝貝,樂隊被人簽了賣契,收全是人家黑心商的,吭哧吭哧跑演出累死累活才是他們。
一群人,大冬天住在地下室,沒日沒夜搞排練。
姚偉杰不敢讓家里知道自己在干嘛,有家都不敢回。
姚勝利與黃利琳對姚偉杰的期待過高了,父母希、要求、乃至強迫孩子走的路,恰恰是他不喜歡的路。
很多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沖破家族業力。
這個東西特別難以沖破,一代人,兩代人,哪怕到了第三代,都不見得能沖破。
舉個栗子——
爺父母都是工人,在鐵飯碗的年代安安穩穩,生活很是滿。
結果,孩子喜歡做生意,拒絕父母安排,不想進工廠干一眼到頭的工作。
進90年代,下海經商興起,這個孩子被父母按在家里死活出不去。
那麼,時代的風口自然就錯過了。
……
父母的認知,造就了一整個家庭乃至家族的業力,沖不破,孩子就被業力困死。
再舉個例子——
爺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人,孩子一心玩互聯網,對直播以及帶貨極其興趣。
做實業的父母,尤其是房地產相關的實業,自然認為直播行業就是不務正業。
可是!
某些特殊的年份,房地產紛紛暴雷,任你多牛的大老板,最後都是資不抵債。
恰恰是這些年份,直播行業火速躥起,尤其是直播帶貨,大頭部一年的收不比房地產企業的利潤低。
吶!
你看,家族業力的捆縛,導致孩子極難沖破前面強大的阻攔。
林熹微見秦南城回來了,眼神止不住變了變,別有深意問:
“時間差不多了吧?咱能回了不?”
這可是話里有話,在問他黃寶珠回來沒。
“嗯,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洗漱睡覺了,明早還得去紅楓林。”
秦南城給了肯定答復,眼神也格外微妙,是一種堅定的肯定。
“好,那走吧!爸,偉杰,我倆先回了。”
林熹微緩慢起,看似在跟大家打招呼,實則已經催了意念——
黃寶珠本來坐在黑暗里的沙發上發呆,回家以後羽絨服都沒,就那麼絞盡腦想著,該用哪種下作手段搞事。
突然!
的四周漾起來!
仿佛有海浪暗涌啊……
“怎麼回事?啊?怎麼、怎麼回事!”黃寶珠被嚇得驚起來:
“我、我在哪里?這不對呀!我不是坐在屋里的沙發上?這怎麼……泡水里了!”
“啊!救命、救命啊!”黃寶珠瘋狂撲騰起來,自己莫名其妙掉海里了:
“來人、來人呀!救我、快救救我……”
黃寶珠在林熹微的三號空間海洋里撲騰,四周藍幽幽一大片,看不到邊際。
“救命啊!快來人吶!”黃寶珠雖然會游泳,但是,穿著很厚服與面包服的,泡了水,本就沒辦法游:
“救命、救命吶!我落水了,來人、來人吶!”
黃寶珠撲騰了兩分鐘,就完全沒了力氣,漂浮在冷冰刺骨的海面上,哭泣:
“怎麼、怎麼會這樣?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醒一醒,黃寶珠,快醒一醒!”
絕地看著四周,眼淚與水珠子在臉上縱橫錯,胡滾:
“不是真的,我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黃寶珠,快點醒來!”
越說越絕,沒有人回應,沒有海鳥,也沒有船只,更沒有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