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淚如泉涌,掙扎著要起來,“我要稟告陛下!是映雪那賤人害的我!”
“我們婕妤就是食用了婕妤送來的燕,這才崩的。”秋姨娘抓住太醫的袖子,急聲求道,“大人,你幫我們稟告陛下,請求徹查!這燕窩一定有問題。”
“你看啊,這湯這麼紅,一定是下了藥!”
太醫道:“燕窩加了紅棗枸杞,湯自然發赤。”
秦婉一聽,更瘋了,指著太醫,“你騙人,你與們是一伙的!你們都想謀害我的龍胎!”
太醫搖了搖頭,不想再說,提著箱子走了。
“娘,怎麼辦!孩子沒了。”秦鸞哭淚人,“也見不到陛下,誰來做主抓真兇!”
母倆抱著哭一團,秋姨娘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找皇後!我們去找皇後做主。”
秦婉愣住。
雖然人人稱頌蘇蘭薇是一位賢後,但哪個子又真的毫無私心,肯真心維護丈夫的嬪妾?
秋姨娘道:“自然并非真心,但那婕妤如此寵,難保皇後不嫉恨。既有共同的敵人,必然能為盟友。”
……
“你子損,就不必行禮了,來人,給秦婕妤搬來鵝絨墊。”
坤寧宮里,蘇蘭薇一如既往扮演著賢後人設。“本宮原想著下午就去看你,沒想你自己先來了,到底是有什麼急事?”
秦婉淚如雨下,“皇後娘娘,婕妤是謀害了我腹中孩兒的元兇,若不是食了送的燕,又怎會如此。求娘娘為嬪妾做主啊!”
蘇蘭薇稍作沉,便請人去召映雪前來對質。
映雪一進門,便接收到來自秦婉那仇恨的目,雖覺得憔悴可憐,但秦婉若要把仇恨強加上來對付,也絕不會客氣。
蘇蘭薇命人拿出秦婉宮中殘存的燕,“這可是你送與的?”
映雪承認,“是嬪妾送的沒錯,嬪妾想著懷有孕,更需這些,便把陛下賞的上好燕給送去。沒想一片好心,倒了驢肝肺了。”
秦婉已經聽不得在側面炫耀帝王對一個無嗣婕妤的偏寵, “好心?你怕不是嫉妒我比你先宮先有子嗣!你怕我比你更早晉了妃位!”
“皇後娘娘面前,誰許你們這般吵鬧?”蘇蘭薇邊的掌事姑姑一聲呵斥。
“稟皇後,這燕終究是陛下賜我的,非要說這燕有毒的話,那豈非是在指認陛下才是元兇?”
蘇蘭薇眉頭一折,這映雪還真是好利的一張,這樣一句話,堵得大家都沒了退路。
若太醫搜了燕去辨毒,誰又敢說這帝王給的賞賜帶毒?
秦婉想通這一節,氣得差點吐。
“陛下的賞賜自不可能有毒,但……若是你宮里的人手腳不干凈呢?”蘇蘭薇似笑非笑,“來人,徹查藏鸞宮上下!”
映雪柳眉一豎,顧不得跟皇後扮演妻賢妾恭了,冷聲回絕,“藏鸞宮是陛下特意為我打造的宮殿,若說要搜宮,除非陛下下旨!”
蘇蘭薇瞥了一眼,施施然道:“婕妤這般急,本宮都快要懷疑,你是否心虛了。”
也不跟廢話,直接給邊掌事姑姑使了一個眼,底下便有人前去搜宮了。
映雪氣極了,卻不敢阻攔,含恨道:“若徹查無果,皇後娘娘可要好好想,如何賠嬪妾清白了!”
蘇蘭薇低頭飲茶,心中冷笑。憑一個小小婕妤,也配讓一位國母向道歉賠罪?
很快,蘇蘭薇的人回來復命,後還押著一個宮娥。
“娘娘,我們在這宮的寢室中尋到紅花!”
秦婉激地指著那宮,“那日給我送燕窩的,就是!”
若不是有蘇蘭薇在場鎮著,都要上前狠扇這賤婢才過癮。
這時候,太醫又出來了。他回憶著,“燕窩本是無毒的,但若在燉煮的過程中加紅花,也會引發崩胎。”
秋姨娘含淚道:“這燕窩送來時,還熱乎著。雖湯赤紅,但當時也未多想,以為是加了紅棗枸杞的緣故。沒想到竟是這樣毒的紅花!”
太醫再次馬後炮,“臣觀秦婕妤脈搏,顯然是活過度而致崩胎,而這紅花,起活功效甚是顯著。”
秦婉恨得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映雪的。
映雪矢口否認,“我沒有讓這宮擅加紅花!我只是讓把干燕盞送去,并未燉煮了!是擅自主張,我毫不知!”
“什麼毫不知,婕妤利用了奴婢,就要踹開不管了麼?”那宮忽然高聲嚷。
映雪氣得臉都紅了,沒忍住,上前甩了宮一耳,“我何時指使你去做這些?你休要胡攀咬!”
“明明確確就是你宮里頭的人,你呢,又可有證據證明你只讓人送了干燕盞去秦婕妤的鐘萃宮?”蘇蘭薇看著被里外攻訐的映雪,心頗好地勾起角。
映雪瞪著墻頭草似的太醫,還有那猶如瘋狗般逮著咬的宮,終于明白過來,套了。
竭力冷靜下來,“這里可不是皇後的一言堂,不如到前分說吧!”
知道,陛下寵,那一定會明察秋毫,尋能者幫翻案。
也原以為皇後會怕,可好像早預料會有這個舉,竟頷首同意了。
到底想干什麼?映雪已看不懂的意圖。
蘇蘭薇當然知道,鬧到雍岐面前,這事就會不了了之。但不急,反正這次的目標,不是解決映雪這個障礙。
的目輕輕朝秦婉的肚皮掠過,卷翹長睫掩去眸中不屑。
中宮嫡子尚未出生,豈容庶子搶先一步?
如蘇蘭薇所料,事鬧到前,雍岐僅是把那毒害龍嗣的宮杖殺了,對外宣稱是宮誤將紅花當補藥加燕窩,這才導致這場悲劇。
完全地保住映雪的名聲。
映雪都驚呆了,想過帝王會幫,卻沒想到他的心偏得如此厲害,連龍嗣,在面前都要靠邊站。
秦婉一雙眼似要泣出淚,死死地盯著座上的九五之尊。
一字一句地問:“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