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娘家嫂嫂在外求見!”
秦鸞一早就被敲響了房門。嫂嫂馮氏從來不會這般慌張貿然,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顧不得梳洗,趕忙去見馮氏。
馮氏見到宛如見到救星,“阿鸞,你哥被府的人抓了下大獄了!那種地方,進去了不死也得層皮呀!你快想想法子救救他!”
“大嫂還懷著子,切勿著急,你先坐下,告訴我來龍去脈,我好人去搭救。”秦鸞安著。
馮氏便把秦毆打了國舅爺的事說了,一邊氣得落淚,“你大哥也真是的,都已經是白了,再無一半職,偏還要去跟權貴對著干!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秦鸞聽到大哥招惹到的人,是當今寵妃氏的弟弟,一時有些怔忡。
涉及宮廷權貴,便棘手了。
唯一幸事,是那映鴻平時仗著皇親國戚的份作惡多端,想……可以收集罪證,找足證人找到大理寺去討公道,定罪映鴻。
馮氏聽完的初步打算,愣了愣,口而出:“阿鸞何不直接找姑爺幫忙?”
自己搜證去大理寺討公道,聽著就頭疼,覺得繁瑣。
秦鸞笑笑,“師夫人的份,就已經夠便利了。”
自從知道了時的那樁“救命之恩”輕如鴻羽,都不敢心安理得聞持危的付出,又怎敢再去勞煩他。
“嫂嫂回去歇著等消息吧,特殊時期,千萬要保重自己,別的不要心,哥哥的事還有我呢。”秦鸞一邊囑咐著,一邊送去坐馬車。
馮氏忐忑地離開了,秦鸞馬上去搜集映鴻的罪證。所幸他是真的混賬,整個平安鎮都有他犯事的痕跡和證明。
只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將罪證搜集冊,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大理寺。
雪竹心疼極了,跟在後給遞水,“姑娘歇會兒吧,這大熱的天兒,小心中暑了,姑爺該著急了。”
秦鸞從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也知道首先要照顧好自己,才能完後面的事。于是從善如流,捧著一碗涼茶咕嚕嚕喝完。
烈日下的大理寺明古肅,尋常百姓不敢靠近,因此大理寺門口除了守衛,并無別的什麼人,看起來十分冷清。
守衛見到,原準備兇神惡煞地盤問一番,但見邊跟著丫鬟小廝,而容貌麗,著打扮皆是上品,心知怕又是位宦家眷。
于是言語客氣了幾分,“這位夫人有什麼事麼?”
秦鸞開門見山,自報家門,要求見大理寺主事。守衛聽說來自聞家,眼神微變,“夫人稍等,卑職進去通報一聲。”
然而,守衛自一進去通報,半晌都沒有消息。秦鸞站在烈日下,汗如雨下,臉都開始曬紅了。
……
皇宮書房,雍岐與聞持危已經談了快兩個時辰了,期間都不敢有人來擾。
連最寵的映雪也被拒之門外。
映雪原本是想求得出宮令牌,親自去死秦,但近來南方水患嚴重,雍岐焦頭爛額,便無心管的事,
映雪便去皇後的坤寧宮,讓準許自己出宮。
蘇蘭薇假裝不知發生了何事,詢問事經過。映雪說出秦打傷了弟弟,想要直接死秦。
“不妥。”蘇蘭薇說。
“為何?”映雪萬分不解,“那人明明只是一介白!”
一介白,要殺要剮,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蘇蘭薇意味深長一笑,“有些人,便是陛下的底線,不得。”
映雪早就清楚了秦的底細,是險些做了國舅的人。正因如此,看著秦越發覺得似眼中釘中刺般難以忍。
可現在皇後卻說,秦不得。
映雪嗤笑,“娘娘的意思,莫不是說陛下對那位廢後余未了?”
越想越覺得譏諷,哪個余未了的,會瘋狂打的娘家?連累全家一起罷,貶為庶民?
男人對人天然有一種強烈占有,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人,也不許旁有別的男人。可帝王卻把廢後嫁了給臣子。
蘇蘭薇見譏諷的表,就知道眼下是聽不進去了,“你若一意孤行,將來必定後悔。”
尋常人聽到這樣一句話,或許會斟酌一二,暫時按兵不。
但明白映雪的子,越是阻攔的,越是要挑釁。
“就算不能即刻殺了他,本宮也不會讓他好過!還請皇後娘娘借印一用。”有印便能下發懿旨,要抓秦下大獄,用酷刑,加倍折磨。
屆時他若扛不住死了,也是他質虛弱,怨不得誰。
“大膽!皇後娘娘的印豈是你一個嬪妾說借就借的?”蘇蘭薇的掌事姑姑率先發話。
映雪仗著龍胎在,行事囂張。當即甩了一個耳,輕蔑道:“主子還未發話,豈容你一個奴才在這狂吠。皇後的奴才實在無禮,嬪妾就替你教訓了。”
蘇蘭薇臉淡淡,“你沒有資格跟本宮借印。”
“印原本是陛下的所有,我有沒有資格借用,你說了不算。”映雪裝也不裝了,直接指揮宮人搜找印。
蘇蘭薇怒斥:“一群以下犯上的奴才,都給本宮退下!”
宮人搜找的作有所遲疑,映雪馬上給他們補了一顆定心丸,“這一切後果,本宮可獨自承擔,屆時皇後鬧到陛下跟前,本宮絕不連累大家。”
宮人們不已,個個表達愿意為嬪娘娘肝腦涂地。
映雪拿到印便離去了,速度傳令下去把秦當死囚折磨。
蘇右相得知坤寧宮的狼狽,立即遞了帖子求見。
父倆相約在前殿的議事堂,右相都已經顧不得宮人在場,直接給兒下臉子。
“我蘇家多年的心培養,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沒用的皇後!被一個小小宮嬪欺到頭上,印還被搶走,這傳出去,莫不是要笑死個人!”
右相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若你一直這麼無用,索也別做皇後了,換你族妹來做。蘇家有的是貌伶俐的兒!”
“哪個皇後會任由嬪妾欺上頭,還當眾搶走印?”蘇蘭薇笑了笑,嫻雅的眸子有暗芒閃爍,“就不能是……有意放縱?”
右相眼皮子一跳,“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