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危已經婚，咱們兩家如何婚事繼續？”聞太公失笑，忽而想起什麼，“你莫不是，相中了二房的瀟楓？”
“你的次孫瀟楓頗為能干，自也是個不錯的議親人選，但我說過了，誰也不及持危。”
聞太公聽懂了弦外之音，一雙老眼閃過驚異，與喜悅。
他早就盤算著，給長孫再娶一能干的子掌中饋，他們聞家，百年大族的主母，怎麼也不該是來自冀州的秦鸞。
他想過利用壽宴跟柳老先生開了這個口，可柳家畢竟也是清貴人家，只怕也不肯輕易答應。
萬萬沒想到，柳老先生自己也有這個心思！可謂是不謀而合。
“老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聞太公緩緩說道，神莊重地許諾，“承蒙你對我那長孫的厚，我自不會讓明姝丫頭委屈。”
“若過門，便是平妻，與秦氏平起平坐。若明姝先誕下子嗣，不拘男，我都要將扶為正室，做我聞家的主母。”
秦鸞氣息不穩，手中端盤抖著。再也聽不下去，倉皇轉離開。
而守在門外的管家，約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忙轉到後窗走廊去看，卻空無一人。
屋，柳老先生握著老友的手，眼神激，“你如此看重我家姝兒，我自是不勝歡欣。只是……不知持危與那秦氏，如何？”
雖然柳老先生有破釜沉舟的意圖，卻也該考慮到孫的切幸福。
他是不想委屈了孫，才不能將隨意許配出去。他所圖的是聞家的百年基業，只有聞家主母的份，聞持危那樣的俊才，才配得上孫。
份地位有了，卻也擔心低位帶來的苦痛心酸。
“老兄，你多慮了！”聞太公笑得篤定，言辭鑿鑿，“且不說，他們才新婚四個月，能有多深的。何況我注意到他們早早就分居而寢。”
柳老先生吃驚地睜大了眼，新婚就分居？昨日他觀那秦氏長得仙姿玉貌，又艷若桃李，還生就一副男兒喜的好段。怎麼……
聞太公冷哼，“如此不睦，又憊懶不進。若非圣上賜婚，如何堪配持危？”
這話聽得柳老先生深深頷首。
兩方合計，紛紛覺得此事十分可行，決定將計劃分步實施。
聞府對待柳家人的禮節上加倍隆重，吃住穿用都是最好，不是一般貴客的規格。
尤其對待柳明姝，更是為騰出了一座院子，特意翻新，聞太公還大開庫房，給的院子增添了許多家用品。
如金楠木床，黃梨木梳妝臺，手生溫的白玉雕花屏風……
蔡氏有一雙識貨的眼，立即認出這是亡故的婆母的嫁妝！
那是留給子孫媳婦用的，像崔玉華作為長媳剛進門的時候，就得了婆母嫁妝里的一套赤金寶石頭面，耳墜是鑲金綠寶石，項鏈是鑲金紅寶石，一對寬版金手鐲兒又圍鑲了一圈細的五彩寶石！
只把蔡氏看得紅了眼睛，作為不爭氣的老三媳婦，是得了一對兒上等羊脂玉圓鐲，一塊大玉璧。
秦鸞進門時，除了給的紅封分量足了些，是沒有分得家傳寶貝的。
可見聞太公對的不滿。
可現在，聞太公把這些大件的，都給作為客人的柳明姝充門面。
這怕是把人當孫媳看重。
蔡氏酸溜溜地看向竇氏，“二嫂好福氣啊。我就提前祝賀你家楓哥兒新婚大喜了。”
娶了媳婦，又得了一大堆價值萬金的傳家寶貝。
蔡氏只恨自己沒有兒子，若有，照跟三老爺的相貌，生出來的兒子要比二房的瀟楓俊俏得多。
柳家小姐焉能看上二房的？這堆寶貝又何至于了二房的財產？
竇氏見在那酸言酸語，只是說：“沒有確切的事實，弟妹還是莫要說。”
拿不準太公的主意，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打算。看架勢明顯是要把柳明姝當孫媳，可……真要許給的楓哥兒麼？
柳家小姐自然沒有不好，能力強，是個持家的好手，能協助，協助楓哥兒打理二房名下的萬千產業。
但也正是二房很有實力，因此顯得柳明姝除了人能干，人優秀之外，家世助力實在一般。
也說不出抗拒的話，若是聞太公要決定的事，二房也改變不了。
便放平了心態，靜觀事態發展。
把這事給了聞瀟楓。
聞瀟楓聞言笑得肩膀直抖，“娘，你擱這兒什麼心吶。有沒有可能，人家相中的可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還能是鈺哥兒？”竇氏眉頭一揚，不可置信。
聞瀟楓笑著搖頭，卻沒直言。
竇氏知道兒子頭腦明，絕不會胡說話。這下把二房娶柳小姐的嫌疑撇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聞太公這鴛鴦譜要怎麼點。
大房的崔玉華自然也免不了一番猜測，在眼里，的小兒子自是什麼都好，但他眼下不在邊，如何拜堂親？
加上柳明姝要比聞錦鈺大一歲，也覺得不是很合適。不過這柳小姐才貌雙全，同一樣都是清貴人家的嫡出，要不是年齡這塊，也是滿意的。
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柳明姝當真要配給聞錦鈺，那麼，聞錦鈺就能借機從戍邊回來了！
崔玉華心頭狂跳，抑不住的激。
不同于三房夫人太太猜測紛紜，秦鸞是聽到柳聞兩位老人的談話的，知道議親對象是的夫婿聞持危。
想到柳家小姐就要做平妻了，想到也會同聞持危同屋共，經歷與聞持危所經歷的，甚至……
聞持危可能也會對柳明姝這位平妻很好……
想到這里，心如麻，再也無法平靜，更無法跟柳明姝維持表面的友好。
態度的轉變，被人看在眼里，私底下大家以為是聽說了柳小姐跟大公子曾經差點議親的往事，所以吃味，妒忌。
崔玉華也覺得實在小心眼，只是有段過往，就這麼不能容忍。
秦鸞管不了別人怎麼想，掩藏不了太深的心思，無法勉強自己強歡笑。
吃不好飯，安不了寢。
干脆決定去問聞持危要一個答案。
他會愿意娶平妻嗎？
一路來到書廳，卻發現，柳明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