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師攜妻回冀州探親?”
皇宮里,雍岐收到聞持危的折子。
“冀州啊……”這座城的名字從口中吐出,便勾起他腦海深的記憶。
這個地方,是他命運的轉折點,讓他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的輝煌,都是在冀州起始。他此生最深重的,也被這座城所承載著。
雍岐眼中流出懷念,這種特殊的緒,讓他沒有對冀州進行手改,保持原樣就好。
而他的師攜妻去這個地方,他也罕見的沒有表態,很是放任。
按他的話來說,自他登基以來,皆仰賴師私下輔佐,還為他出策南方水患的難題,令他收獲了最最重要的民心。
從此新帝臨朝,不再制群臣,尤其是皇後的家族。
雍岐逐漸能在朝中舒展拳腳,他自當激師。師想要休假出遠門,他大手一揮就批準了。
前近侍福公公見他從頭到尾沒有提及秦鸞,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只當他是放下了。于是趕忙替皇後抓取機會,“陛下,皇後娘娘知您國事勞,理起政務來便是日夜顛倒,怕您累著呢,這會兒在坤寧宮給您準備了溫補的藥膳……”
雍岐也覺得近段時間勞了,這不提還好,提了之後才發覺自己腰酸頸痛。
也罷,他也該適時賢妻的溫存。
“擺駕坤寧宮吧。”
蘇蘭薇從不爭寵,任妃嬪手段百出,都不跟們一樣一味拉攏帝王到自己寢殿。
可現在,有些等不及了。
當皇後已經八個月,卻未有孕。初初登臨位的頭三個月,後宮除了一個朱麗娘,幾近無人,獨占雨。
當時未能懷孕,也想過許是日子還短。後面隨著一個個新人宮,至今為止,帝王每月只勻出三日,偶爾四日來的宮殿。
大部時間則被映雪搶占……對了,現今還多出一個想通了積極爭寵的秦婉。
蘇蘭薇到時間的迫,需得在映雪臨盆之前,懷上孕。
于是今日難得向帝王邀寵。
廚房做的這桌藥膳里面,還有一碗強腎壯的鹿。
加上早晨時間,.已召來太醫診過,今明兩日,是最易孕的日期。
掌事姑姑見如此耗費心神,很是心疼,提議道:“娘娘可以慢慢來,不著急的,這種事兒越急越難得。若是嬪所迫,那便解決掉這個麻煩,一了百了。”
蘇蘭薇搖頭,映雪是要解決,但還不是時機。
非同一般的寵妃,要解決并非易事。需要的是伺機而,爭取一擊必中。
若無把握一擊必中,便只能靜候時機。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懷上龍嗣。
雍岐看到那一碗鹿,劍眉微微一挑。他酷騎狩獵,以前在西川就藩,高原上多的是鹿群。
他幾乎就是吃著鹿喝著鹿長大的,他可太懂食用鹿之後的狀況……
蘇蘭薇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心頭一跳。他是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蘇蘭薇告誡自己,作為妻子,作為皇後,自己是在以正常的手段積極爭取自己的利益而已,沒什麼好恥的。
可到底是標準的世家,從小禮教熏陶,多有些放不開心中的包袱。
臉上很罕見地出了一報然。
看得雍岐很興味,他這位心思玲瓏,八風不的皇後,竟然也會害?
他一把拉過,在一聲驚呼中,把抱到上坐著。
蘇蘭薇第一次以這樣不甚規矩的姿勢坐在他上,這不是賢後該有的姿態,很不適應。
同時,也覺到他底下傳來驚人的熱燙。
雍岐低頭附到耳邊說:“皇後倒也不必給朕準備鹿。朕能不能行,你不妨以相試。”
蘇蘭薇臉頰轟然染上霞,未待解釋什麼,就被他強壯有力的臂彎箍住纖腰,抱著了帳。
一番疾雨猛烈沖刷。
許久後,雲收雨歇,蘇蘭薇強撐起,拖著酸的軀,從簾帳踏出。
掌事姑姑早已等候多時,立即呈上一碗反復煎熱的藥湯。
這湯烏黑中約發赤,著濃重的腥味,聞之幾作嘔。
但蘇蘭薇面不改,一口悶了。
這是母親重金在深山中尋來的求子藥。
床帳,雍岐眼神清明,并未昏睡。
他自然也知道皇後在做什麼。
不過,他不在意。
蘇蘭薇也知道,他不在意,他同行歡從未額外有什麼作,更是未讓喝避子湯。
且……很配合同一起生皇子。一連幾日都請他來,他也來了,未曾不愿。
可是那幾日的易孕期過去了,滿心期盼,結果卻迎來了月信。
又失敗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腳下跪著瑟瑟發抖的太醫,驚慌地回答:“皇後娘娘康泰,脈搏有力,并無疾。”
蘇蘭薇沒有朝他們發難,靜靜地獨坐良久。
腦中急轉,不斷復盤。
康健,氣力上佳。算準了易孕期,為了增加事幾率還輔以一幅求子藥。
卻仍舊以失敗告終。
究竟存在什麼問題?是的問題,還是問題在雍岐上?
可他讓映雪和秦婉都有了孕。那麼……
問題還是出在上。
這時候,有宮人來報——
“娘娘……蘇大人送來了兩名子,稱是您的堂妹,要在宮中小住段時日,勞您關照……”
宮人這番話說得磕磕,說完便跪著,把頭埋到地上。
本以為會迎來皇後的盛怒,不料想卻很安靜。
這個結果本就意料之中。雍岐有聞師相佐,已經逐漸擺蘇右相的勢力掣肘。
右相當然心急,誰不擔心權柄下移,甚至……可能為下一個秦家。
畢竟這帝王,慣來是位卸磨殺驢的好手。大家有目共睹。
蘇右相只怨長無能,宮八個月,都未有好消息。這廂到帝王隨時會削弱蘇家勢力的威脅,便決定再送蘇氏一族的子進宮固寵。
蘇蘭薇明白了,再無子嗣,只怕會淪為棄子。
要自救。
“我要出宮。”
也料想不到,這一番出宮,會揭發一個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