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持危想什麼樣子了？”聞太公第一個不滿，“老夫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殺了親妹？”
“持危，那侄媳婦如今怎麼樣了？可是安然無恙？”聞二爺立即關心秦鸞的現狀，試圖減輕對他兒聞素荷的罰。
聞持危卻不提秦鸞，不會再給他們僥幸的機會。“謀害當家主母，逐出家門。”
聞二爺懵了，半晌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不是，怎麼就了謀害主母了？持危，沒有這麼嚴重吧？”
“二叔，你的夫人和兒兩次三番設計害我的妻子，我將聞素荷逐出家門已算留。”聞持危似笑非笑，“當然，我這里還能給你們一個選擇。”
“我給相了一門親事，男方家中世代農耕，倒也淳樸良善，可選擇嫁過去做正妻。我這當長兄的，很愿意給備一份嫁妝。”
聞素荷尖起來，“不！嫁給一個一無是的農夫，我寧可死！”
聞太公皺眉，這孫連河東任知府，前程大好的裴家郎都看不上，要嫁農夫，無異于是上絕路。
聞二爺指著聞持危，囁嚅，“你，你真是好狠的心腸。我養了這麼大的兒，豈是你一句話就逐出家門的？”
他又求助聞太公，“爹，您倒是管管他啊！豈容他這般胡作非為！”
聞太公閉了閉眼，“他是老夫選定的宗子，我已經將家族徹底托付給他了。”
意思就是，幫不了一點。
現在就是聞持危當家做主，他如何便如何。除非是影響全族生存的重大決策，否則老人家是不會再去干預了。
聞素荷是徹底慌了，拖著膝蓋跪到太公面前，“祖父，阿荷是您看著長大的孫，難道您忍心將我逐出本族嗎？”
泫然泣，眼眶發紅，但愣是一滴淚都沒掉。這看得聞二爺干著急。
這兒被他們夫婦教養得太堅強太驕傲，從小到大就沒表過脆弱的一面。
可在此此景，眼淚或許會帶來一轉機。偏偏聞素荷哭不出來。
聞二爺給兒添一把柴，勸道：“看樣子侄媳婦是沒事，不如就罰素荷閉門思過，我回去把足！沒有個一年半載，不會讓出來。”
他話音落下很久，都沒人應聲。“爹，您說句話呀。”
聞太公縱使不喜歡秦鸞，但他也要承認，聞持危既然認定了，就是聞家宗婦。
聞素荷謀害主母為一錯，重點是對聞持危這個家主沒有毫敬意，做出獻家主之妻這樣大膽又荒謬的事，輕則毀了聞家聲譽，重則斷送了家族。
這樣的人，族中自然是留不得了。
聞太公并非冷，對孫亦有，只是結果已經注定，老人不忍再看，稱疲乏走了。
“把的名字從族譜中劃掉。”聞持危吩咐邊僕人。
“從今以後，你不得冠以聞姓，所作所為皆與聞府毫不相干。若發現有人頂聞氏名號為非作歹，按律法置。”
聞持危語畢，讓僕人去給收拾行裝，請離府。
聞二爺見太公都不肯相幫，已無力回天，他責聞持危狠心，可理上他知道聞持危這麼做很正當。
于是只能干跺腳嘆息，一邊怪兒糊涂。
竇氏就沒有聞二爺這麼容易接，跑到東院來大鬧。聞持危早就預判了的舉，早早讓人守在東院大門，一旦竇氏出現，就把攆走。
以防擾了秦鸞安歇。
聞持危看了一眼床帳還未醒轉的人，忍不住握起的手放到邊輕吻。
這一吻充滿憐惜。
秦鸞睡了很久很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屋已經燃起了燭火，聞持危就在守在床邊，捧書而讀。
聽見輕微的靜，聞持危讓丫鬟傳膳。
了一天，秦鸞吃起食來簡直可用風卷殘雲來形容，不一會兒，燉鍋里的鮑煨火就被清理干凈。
聞持危等吃完，再給倒上一杯梅子飲。冬天喝酸甜的梅子飲另有一番清爽滋味。
等秦鸞吃飽喝足，他便將今日聞素荷的計托出。
秦鸞沒想到，跟聞素荷攏共沒接過幾次，為什麼會有人惡意這麼大，要把送上龍床。
以，換利益。想想都覺得無恥又惡心。
幸好聞持危把這樣的人逐出家門了，以後再也不會再見到。
秦鸞想跟他說謝謝，他仿佛知道會這麼說，手指抵住的，阻止的話語，“不要謝。你我夫妻一，都是應該的。”
秦鸞愣愣地點頭。
但很快發現，剛剛還在說夫妻一的人，現下又收拾了東西往書廳就寢了。
秦鸞言又止，好像不該問的。
聞持危見的疑都寫在臉上，不一笑。與解釋，“你今日了驚，我不便與你同寢。”
險些遭遇不測，再與男子共寢想必是有影的吧……
秦鸞懂了，話未過腦子，口而出，“邊人是你，我不會害怕。”
他無數次救于危難，他早就是除了家人以外，最為信賴的人。
聞持危若有所思，輕眨眼眸，不確定地問，“蓁蓁……是在邀請我共寢麼？”
這人真是欠。秦鸞索把他推出門，“快滾，去你的書廳睡吧！”
看炸的模樣，聞持危心下一松，還能朝自己發脾氣，想必今夜是能睡著的。
他只怕困在白天的緒里。
……
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在帝王的寢宮，卻無一人能解除金針的麻痹效果。
“只有請陛下耐心等候，等次日效力消退……”太醫頂著上位者慍怒的目，戰戰兢兢地開口。
雍岐不知道秦鸞從哪得來這麼刁鉆的痹針，令他堂堂九五之尊像患了口吃一樣說話結結，徒增笑料。
他惱怒之余，想到聞持危呈上狄、戎兩國的勾結，心更是躁郁。
次日，他開了朝會，宣布要攻打狄戎二國的決策，并詢問哪名將士愿請纓去作戰。
滿朝文武靜默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站出來做出頭鳥。
帝王這野心的模樣，分明是要這一戰的勝果，好挫二國銳氣，揚新朝威。
若敗了，只怕從此告老還鄉。
若勝了，依帝王習，便會視功臣為眼中釘，卸磨殺驢。
忽然有人提議，“不如請冀州的秦家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