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劇情是你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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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劇是你在寫

HotPot-10.劇是你在寫

他一句話,把塵封很久的事全都翻了出來。

明雀忽然聽不懂婁與征的話了,本來就不靈的腦子裏頓時閃出各種猜測。

他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是當初加他微信試圖接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是高中的學妹了?

可是他們高中明明完全沒接啊。

明雀緩慢眨眼,指了指自己,忽然問:“難不你……高中的時候暗我?”

婁與征一口水嗆在嚨,咳嗽兩聲,過去一記眼刀。

手指索水杯的著想把水潑臉上的沖

明雀瞬間t噤聲。

“明雀。”他嗆了口水,再開口嗓音更低了些:“你腦袋撞哪電線桿子上了?”

明雀扭過,悄悄癟,拿夾子夾了幾顆魚丸放進鍋裏,“不是就不是,罵什麽人。”

“暗我這種人侮辱到你了?”

婁與征點頭:“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自知。”

明雀氣得筷子一抖,忍不住提高音量:“所以為什麽啊?當初我不是嘲笑你品差嗎?這你能忍?”

“幹嘛不刪我微信。”

婁與征乜斜一眼,仿佛在說:你那次果然是在罵我的品。

“嗯,為什麽呢。”他故意拖腔帶調,“要不你猜猜?”

他接過服務生送來的羊,放在兩人中間的空

婁與征關節叩了下盤子,挑眉問:“這次還舍得吃羊羊麽。”

社死回憶襲來,明雀臉頰陡然燒上兩坨紅雲,惱怒:“吃你自己的!管我!”

話題結束,兩人各自挑選喜歡的食材,火鍋咕嚕嚕沸騰著香味。

丸子包裹著醇香的麻醬口,吃了明雀整個人都舒服了,咀嚼間婁與征的胳膊不經意間蹭到了

明雀偏眼看了眼對方,也是怪,婁與征說話這麽不留面,但剛剛說話間,竟然莫名短暫忘掉了剛才難過的事,好像有輕松一點點。

“你怎麽會在這兒。”吹著蔬菜的熱氣,問了句。

婁與征咽下一口,挑眉梢,“我不能在這兒?”

“沒有。”明雀說:“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吃這種人多鬧哄哄的店麽。”

他補了句:“人是多,但是便宜,我常來。”

啞然,“你還會圖便宜……?”

婁與征痕跡很淡地頓了下,說:“不是跟你說了,現在落魄著呢,沒錢了。”

“不信啊?”

明雀都不知道該不該信,轉念一想,“無所謂真假,你怎樣本來跟我也沒關系啊。”

說完繼續埋頭吃飯。

婁與征的目始終暗暗注在上。

忽然擡頭,問:“婁琪還好嗎?上次看的。”

婁與征說:“吃了藥就好了,生理期那點事你比我清楚,沒什麽辦法。”

“以後讓喝酒吧,覺很傷。”明雀關心道。

“嗯。”婁與征筷子,“下次有機會你自己勸吧,不聽我的。”

“不過囑咐了我一件事兒。”

明雀擡頭:“什麽?”

似乎又消瘦了點的臉蛋,意味不明地說:“讓我替還你個人。”

明雀剛想說不用了,對方立刻把話題封住。

“我已經想好了。”

婁與征的眼神深邃,含著某種讀不懂的緒,好像醞釀著什麽,像風雪之前的低氣

明雀闊開眼梢:“什……”

“再等我幾天。”婁與征忽然勾角,留下一句預告:“這份兒回禮,保證你滿意。”

…………

婁與征的話雲裏霧裏的,明雀回到家都沒想明白,總覺得會發生什麽。

不過一看見自己從公司收拾回來的那堆辦公用品和文件,注意力馬上又回到失業上來。

明雀盤坐在地上,一本本翻閱著文件夾裏的東西,都是這兩年間為了提高工作能力所學的記的筆記,如今一看,這些東西像是高考後堆在家裏的複習資料——瞬間就沒了任何價值。

翻看著,好像能看到這兩年每個加班加點竭盡心力的畫面,如今自己就像是張被人隨手扔了的紙。

所以到底,存在的價值現在哪兒了呢。

每日像個機人一樣上班下班,把所有力投在工作裏,燃燒生命只為了掙一個月那四千多塊錢,拼死拼活也爭取不到升職,熬到最後被輕易裁掉。

然後繼續為生活無盡發愁,看不到出路。

難道,這就是當初拼了命考崇京大學,然後不顧和家裏大鬧也跑到另一個城市生活的目的嗎?

客廳只開了落地臺燈,暖黃孩弓起又微抖的背上,灑下一片單薄又孤寂的灰影。

難眠的夜似乎才剛剛開始。

…………

輾轉反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明雀頂著熊貓眼去了公司。

本來想得很好,最後一天去公司要打扮得鮮亮麗,給所有人一個“裁掉老娘是你們的損失”的末印象。

結果還是一如每天那樣狼狽趕時間地來了。

明雀走到工位輕輕嘆氣,就這麽悄無聲息地離職了。

能不能給個機會讓隨便在哪兒狠狠出口惡氣嗎。

就在這時,同部門的男同事路過的位置,腳步很猶豫最終還是停下來,跟說了句:“以後……多聯系啊。”

明雀看著這位“競爭功”的選手,下意識的善意比其他複雜的緒來得都快。

微微出一抹笑,純粹恬靜:“好,注意,別把熬壞了,咱們還得再打二十年工呢。”

男同事愣了一下,使勁點頭,轉走了。

最後的工作也接完了,東西也收拾完了,明雀打算最後在這邊吃個午飯,下午就直接離開。

還是來到了那家公司附近的快餐店,明雀吃完東西,出店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楊格。

兩人上得非常偶然,但楊格更像是打遠看見直接奔來的意思。

看見明雀手裏拎著宜家的藍巨大雜袋子,他問:“雀雀,你最近……還好吧?”

明雀懶得跟他說半句話,轉想走,卻又被他攔下。

只得開口:“好得很,與其假惺惺地說這些,你不如趕……”

話沒說完,就被一道聲夾進來打斷。

“親的——”

明雀看去,就看見那個“小孫”的小三過來挽上他的胳膊,笑得很甜膩:“在這兒杵著幹嘛呀,裏面都要沒地方坐了。”

小孫扭頭,瞥了眼明雀的大袋子,故意怪氣道:“哎呀我聽說隔壁樓房地産最近在裁員呢。”

“也不知道誰那麽慘。”

明雀拎著袋子的手猛地收,盯著的目暗了下去。

楊格有點想拉開距離,卻被小孫死死抱住。

接收到現任朋友警告的眼神,楊格無奈,看向明雀:“現在大環境不好,被裁肯定也不是因為你不好。”

“如果有困難,隨時找我。”

“再困難也不會比你困難。”明雀忽然說。

的眼神從這對男上掃過,最後彎起眼睛一笑,諷刺意味明顯:“畢竟我還沒落魄到出個軌,開房的錢都要找朋友借的程度。”

小孫的眼神頓然變了,看向楊格:“什麽意思!”

明雀說完,臉上的笑容陡然掉沒,沒閑心觀他們掰扯,冷著臉背起紡織袋出了快餐店。

…………

把工牌上,清空工位,背上所有東西離開公司後,明雀意識到自己正式步了“生死未蔔”的未來裏。

離開園區以後,沒有著急回家。

今日沒有風,也沒有雨雪,所以顯得比往常的氣溫都要高一點。

就這麽沿著人行道漫步,走到哪兒算哪兒。

一邊走,一邊試圖想出明天的出路。

晝短夜長,濱又是于祖國北部的城市,隔壁省市就臨海,所以冬季到了下午五點,城市就已經墜了墨藍的夜幕中了。

天一黑,城市霓虹和穿梭的車燈就占據了主調,給人一種匆忙又無可依的虛空繁忙。

明雀走得腳痛了,肩膀背著行囊也開始發酸,停下來環顧四周,不知怎的竟走到了濱城區的大學城附近。

大部分的頂尖學府都在這附近,所以市民都管這幾條街的區域大學城。

隔著攔網,對面就是某個大學的籃球場。

晚上籃球場的燈給的很足,還有很多學生在裏面揮灑汗水。

這麽冷的天裏,唯有這樣澎湃熱的地方能夠抵抗凜冽。

明雀找了個路邊長椅坐下,歇了口氣。

彎腰著腳腕,聽著隔壁籃球場裏球音砸地和男生呼喝的聲音。

明雀扭頭,在角落的球場看見一對小,男生穿著球,正在教朋友投籃。

男生手把手帶著孩瞄準,球扔出去砸到籃板,兩人卻笑著依偎在一塊。

著那一幕,忍不住想起些以前的事。

那時候育課選了籃球,然而自己是個運,期末要考的三步上籃練了半個學期都不行,最後還是去找了關系半的婁與征來教。

其實一開始找的是季霄回學長,但他很忙,直接把這事推給了婁與征。

那人雖然一開始損了幾句,不過并沒有推,直接拉著到籃球場去練。

很笨,三步上籃永遠分不清哪一步是第三步,要麽走一步,要麽走多一步。

婁與征就在旁邊蹲著看生怕丟人又焦急,結果搞得作更加僵

就在這時,平時總耷拉個臉的婁與征忽然發出一聲撲哧。

很輕的一聲,但聽得很清楚。

明雀的作猛地停住,憤瞪他:“你,你笑什麽!”

婁與征偏著頭,用手臂擋著下半張臉,“沒笑。”

但微微抖的肩膀和含著笑腔的語氣已經出t賣了他。

他看過來,染著笑而變得更生的黑眸格外有魅力。

像一支箭瞬間中了麻遍布全

明雀臉忽然很熱,呼吸也好像更加急促了,被他這麽看了一眼,無地自容的憤莫名消了一半。

摳著籃球的皮面,嗓音也變得奇怪起來:“你幹嘛啊……”

“不幹嘛。”婁與征穿著最隨意的衛,蹲在原地,修長手指轉著地上的籃球。

他的線平著,唯有挑起的眼尾著笑意。

如此淺淡的笑,卻仿佛是全世界最可怕的蠱-

婁與征歪頭,上下掃了一圈,說:“就是忽然覺得,我們做的機人失敗品上籃估計都比你強點。”

“要不你倆比比?我有點兒想看。”

如此高級的辱,明雀的那點兒懷瞬間被怒火湮滅,嘭地燒紅臉:“婁與征!!”

“我就是籃球掛科我也不會再找你教了!!”

…………

明雀吐出一口白霧,著那對一邊投籃一邊調的學生,緩緩收回回憶。

所以那年籃球課到底過了沒啊。

有點想不起來了。

眨眼間,那竟然已經是快六年前的事兒了。

要是可以,還真想回去再上幾年學。

不用在社會職場裏被翻來覆去折磨。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奢侈地浪費時間發呆了。

雖然坐在室外很冷,但明雀莫名就是想再看一會兒。

看看這些還青春,還未來可期的學生,試圖吸收幾分能量。

明雀對著手心呼了口熱氣,

真的要那麽著急找工作嗎?要不休息幾天呢。

明雀仰天吐霧:真的可以休息嗎……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來,下意識以為是工作電話抖了下,一看是婁與征的手機號。

原來他和一樣,一直沒有換號碼啊。

明雀盯了幾秒鐘,最後接起來:“喂?”

對方那邊很安靜:“你在室外?”

訝異:“你怎麽知道,我這邊很吵嗎?”

“今天平均氣溫在零下。”婁與征的嗓音很穩:“你凍得說話都發抖了。”

明雀“啊”了一聲,心想哪有啊,自己都沒聽出來。

“你有事嗎?”

“前天跟你說的,還你人。”

“你現在在哪兒?”

他不說都快把這茬忘了,明雀不知道他要幹嘛,“我就在……”

一眼去,那對練習投籃的小已經在燈疊了影。

孩抱著籃球,而男生彎下腰,輕輕吻上角。

張得手指扣了籃球,瞬間看見了自己曾經的樣子。

明雀看得出了神,語氣遲緩:“……學校籃球場。”

婁與征那邊靜了幾秒,然後扔過來一句。

“濱的學校籃球場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吧。”

“明雀,你跟我玩兒捉迷藏呢。”

明雀回神:“……”

不好意思啊。

…………

婁與征沒一會兒就到了,開的還是那輛越野車。

明雀記得他說這車是婁琪的。

開門上了副駕,說:“你們兄妹關系真好,有車可以著開。”

婁與征屏的手停了一下,看一眼,然後說:“嗯。”

有好幾輛車,這輛是最便宜的,扔給我開了。”

明雀沒懷疑,點頭,“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婁與征沒回答見地賣了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開著車一路飛馳,紮進市中心的車流當中。

等車開地下停車場,明雀看周圍愣了下,意識到:……花園酒店?

扭頭,看向婁與征的目忽然變得很怪異,帶著防備。

“你,不是,怎麽……”

“你帶我來開房?”

和對方在過去的旖旎回憶在這時候翩翩浮現。

明雀抱住胳膊整個人往車門,“不用這樣還人吧。”

對方不說話的表現更讓張,慌得撒謊:“喂……我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婁與征看著倒車導航,瞥一眼:“怎麽從來沒見過。”

“我只瞧見你一個人吃火鍋,一個人上下班。”

立刻補充:“異地,我倆異地呢,他出差了。”

婁與征微微仰頭作回憶狀,笑意嘲謔:“合著上次雪天追你那個還不是正主?”

明雀掉陷阱,語塞。

不知是不是車裏暖風太足,臉上燒得很,幾年不見這男人怎麽這麽沒節了!?

明雀怯,小聲嘟囔:“真的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需要……”

就在這時,婁與征一腳剎車,扶方向盤盯著

費解又頗荒唐的哂笑從嚨悶悶傳出,莫名

“明雀。”

“你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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