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要靠在一起
HotPot-58.只要靠在一起
那一夜過後, 兩人達了口頭協議。
五年前，因為種種原因他們被迫放開了對方的手，這一次, 他們選擇主放開對方的手, 為了更各自以及這段關系更圓滿的發展。
四月濱春, 夜風都溫。
這個春夜的拉扯與悶痛仿佛是故事的某一個節點, 又像是某種季節之間必不可的過渡。
得到了婁與征的祝福，第二天下班就找上了月。
得知最近經歷的事, 又知道了媽媽留給的東西, 以及最後明雀確定創業的心。
月聽完這些不住也熱淚盈眶, 替高興, 也覺得走出這一步太不容易。
如今甲行業魚龍混雜，甲師的質量良莠不齊，很多人表面上說自己是什麽設計師，什麽總監，實際上連專業的職業證書都沒有, 消費者到店裏做甲跟開盲盒一樣, 做得不滿意大部分人也只是默默忍下了。
所以當原本已經技湛的明雀提出，還是要出去學習考證的時候, 月到了對這件事的認真負責。
明雀問認不認識這方面比較靠譜, 比較權威的辦學機構, 月就把當初自己考甲師證書的那家學校介紹給了。
地點在南城，距離濱一千多公裏之外的祖國另一座超一線城市。
也是的老家。
甲學校不提供食宿，南城的消費水平又太高，月知道在將星職也才剛穩定, 有點擔心的開銷。
于是明雀把母親留給那張存折的事告訴了對方。
月一聽這個存款數額，一下子眼睛亮了：“這樣不僅學習的錢有了, 等你回來正式準備開店，也不愁沒有起步的費用！”
明雀看著真心為自己高興，握住的手，順勢邀請：“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做？”
“……我？”月訝異，環顧自己這家小小的工作室，不敢置信：“你，你想，跟我合夥？”
“對，我們去找更好的地段，更大更新的店面。”
明雀點頭，早已有了初步的規劃：“到時候我會用之前學到的經驗去運作我們的平臺賬號，加大宣傳力度，你有這麽好的技，就應該被更多人知道。”
“現在大衆玩的比較多的那幾個平臺我們都運營一下，制作視頻發帖子這些工作給我就行。”
月呆呆地看著，幾秒過後頓時蒙上厚厚的淚，得說不出話，只會嗚嗚點頭。
“沒關系的，前期賠一些你也不要……不要在意……我，我有存款都給你……”
這副憨的樣子逗得明雀笑彎了腰，把姐妹抱在懷裏。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好不容易攢下的小錢錢敗的！”
一個哭一個笑，們擁抱著，一同構想未來。
等明雀徹底聯絡好了甲學校，了解南城那邊的食宿況，清楚狀況以後，在五月初始，春夏接之際。
寫好辭職信，遞到了蔣面前。
蔣坐在辦公桌裏側，著的辭職信掃了一遍，擡眼懶洋洋：“學妹這是要上哪兒高就啊。”
“我這將星剛穩住你，誰這麽挖我的牆角？太缺德了。”
明雀悻悻一笑：“放心吧小蔣總，我不會為將星的競爭對手，這輩子生是將星的人死是將星的鬼。”
“既然你這麽喜歡我這兒，那你這是幹什麽啊。”蔣嘆息，把辭職信一收推回去，“給你時間再考慮考慮，這封信我可以當沒看過。”
“學長，我已經想好了。”篤定。
明雀把辭職信又推回去，告訴他：“我打算出來自己創業，和月合夥開個甲店。”
“在這兒的工作還有和將星的緣分，只能告一段落了。”
著眉頭，語氣誠懇：“我知道我職不久，從一月份職到現在連半年都沒有，才幹了幾個月說走就走，確實不道德。”
“但創業這件事，其實是我深思慮很久的事，只是我覺得不能再猶豫了。”
“將星不管是工作氛圍還是團隊的專業水平都很高，我在這裏學到很多，工作得也很愉快。”
“說實話確實有些不舍。”明雀頓了一下，說：“但有人告訴過我，人這一輩子能大膽做選擇的機會不錯，我只是不想未來後悔。”
“將星真的很優秀，而且我相信在學長你的帶領下會一直往高走，未來也會納比我優秀一萬倍的員工壯大團隊的。”
蔣一聽這一對噼裏啪啦花裏胡哨的吹捧，趕落敗地揮揮手：“哎呦你得了吧，學妹，跟我來職場奉承這一套啊。”
“咱倆都什麽關系了，為了月你都指著我的鼻子罵過打過了，這時候跟我上下級尊卑有序了？”
“你看看我這皮疙瘩，掉一地了都。”
明雀直溜溜站著，憋笑不作聲。
蔣把的辭職信收好放進屜，實話實說：“其實呢……婁與征已經跟我說過你的況了，讓我別太為難你。”
他瞥了一眼，略有幽怨：“還我多給你點離職補助，你說這什麽事，他直接坐我這把老板椅得了唄！”
明雀一愣，眼珠轉了轉，“那你……剛才還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架勢幹什麽。”
蔣扶著頸椎扭了扭脖子，輕咳，一本正經：“那我作為你的老板，好歹該走的流程得演一演吧？”
明雀默默看天花板：“……”
到底誰才是戲。
“我作為一個優秀的領導者當然是尊重每個員工的意願了。” 蔣起，走過來拍拍肩膀，給出作為朋友最有用的承諾：“放手去幹，要是幹倒閉了再回來，我們將星還要你。”
明雀歪歪，有竹道：“學長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我不會幹倒閉的。”
蔣笑了：“你我不知道，反正我們家月絕對是一出手，全濱的姑娘都得排著隊約。”
明雀：“注意措辭，不是你們家的。”
蔣：“……”
掰扯這麽細幹什麽。
蔣輕推著的後背t，示意門外，“走吧，我陪你一塊跟你組裏的朋友們正式說明況，你們今天就好好告個別，別等到走的時候急急忙忙，連話也說不好幾句。”
明雀看了他一眼，到這個人的可靠，點頭，走向自己的部門。
…………
和蔣以及部門組長商量好，等六月底把手頭這個項目做完，結束自己的所有工作再離職。
正好接上七月份報名的甲學校。
雖然還沒到告別的時候，但明雀說完自己的打算，知道別離時間，部門和關系好的幾個姐姐都出不舍的表。
即便時間短暫，但他們起早貪黑，并肩作戰的畫面歷歷在目。
從這些人上學到的寶貴經驗，必定會影響很久很久。
大家嚷嚷著今天要聚餐為明雀踐行，趕就攔下了，苦笑說：“我還沒到走的時候呢姐姐們，等六月底我請大家吃飯。”
下了班，明雀和蔣一同下樓。
確定好離職的信息，今天蔣請客吃飯，約了月和婁與征。
辦公樓的大廳一如既往空曠，又面對風口，一出大廈，一如往常被這風撲面。
但不同于冬天那般瑟，連圍巾都來不及整理好就被寒風侵襲。
明雀的發被起，微微飄，擡眼，向傍晚夕的金輝。
如今是春天，就算再大的風——也都是暖的。
明雀掃視周圍，眉眼然舒展。
果然，他早就來了。
婁與征還站在當初等下班的那個路燈垃圾桶下面，懶洋洋叼著燃到一半的煙。
聽到悉的聲線呼喚他，婁與征回頭過去。
視線裏，站在不遠的明雀滿面桃花，眼眸彎了月牙灣，用來倒映他的影。
明雀對他揮揮手。
婁與征手裏玩打火機的作慢慢停下，角勾起，把煙扔了。
他撣去上的煙塵味道，擡走向。
他說到做到，既然早已決定這次不再放手。
那就先放去飛，這段日子，他要好好的，為兩人未來不再有任何坎坷的生活——鋪出一條坦大路。
明雀走了兩步迎他，自然而然攬住婁與征的胳膊，打了個沒聲音的響指：“提辭呈功！”
婁與征始終看著，點頭。
始終站在一邊的蔣渾起皮，恨不得翻白眼：“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還有人在呢。”
“得了，你們膩歪吧，我去接月去，待會兒火鍋店集合。”
明雀問：“今天吃火鍋？婁與征那家？那家旋轉火鍋只能橫著坐，不方便四個人一起吃吧。”
“學妹，你多久沒吃他家火鍋了？”蔣指指另一個男人，“一家旋轉火鍋部升級了，現在開了單點桌，一桌坐六個人都沒問題好不。”
“你個老板娘都不關注啊，走了。”說完揮揮車鑰匙走遠。
明雀看著他走了，扭頭問婁與征：“什麽時候裝修的？”
“也不算裝修，加了幾張桌子而已。”婁與征牽著往停車場走去，“你之前不就一直說，回頭想帶朋友過來吃，都是單人縱向的座位不方便多人聊天麽。”
聽著他說，明雀心裏浮起一說不清的緒。
多奇怪，他們明明要分開了，可兩個人誰都沒有真的想過不再重新回到一起的可能。
明明是要分開了，此刻卻無比期待……再回來的那天。
上車之前住他。
婁與征扶著車門把手回頭：“嗯？”
明雀走到他面前，“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完從包裏翻著。
把東西拿出來，遞到他面前。
看到這個木盒子的時候，婁與征神微微變，靠著車門沒打算接，說：“就當我贊助你們，回頭賺了分給我都不行？”
這是今年生日婁與征送的那張支票。
明雀一直珍藏著，也沒有過。
“我還是不用了。”明雀搖搖頭，把木盒更往前遞了遞，表認真：“你收回去吧，我已經和月商量好了，回頭會申請創業貸款。”
眼睛亮亮的，仿佛沒有一雜質：“我了解了最近的政-策，對創業人士非常友好，有了創業貸款加上我們倆的存款，把店開起來綽綽有餘。”
婁與征知道自尊要強，盯著木盒子，仍然沒手接。
他思忖數秒，再次問：“你留著它，就當是最後一層保障，不好麽。”
明雀拉過他的手，把木盒子穩穩放在他手裏，笑意恬淡：“這條自證的路，我一定要自己走。”
“親自把退路斷去，不也是一種自我激勵麽。”
婁與征握著木盒的手指了，目深沉：“你覺得我是你的退路？”
明雀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起，眨眼：“一直不都是這樣嗎？”
的這句答複把他哄到了，婁與征收的眉宇緩緩展開，最後收了歸還的支票。
“好。”
…………
最後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間飛逝。
明雀漂亮地完了所有工作，從將星順利離職。
而去往南城的甲學校的日期也近在眼前。
最後這段時間，明雀依舊和婁與征過著與往常一樣的生活，照舊湊在一起飲食煙火，照舊在深夜抵-死纏綿。
或許是因為即將分開，婁與征在床上的把式更花樣，更賣力。
買的各種主題的道和一批批往家裏放，在被他過于蠻力的“使用”過後全都了一次-用品。
明雀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到後面紅著臉配合他，穿上一套又套七八糟，珠玉墜，絨纏的服，知這男人在這方面變態的癖好。
五年前兩人分開的倉促，婁與征強調這一次一定要親自送去機場，明雀全都依他。
航班定在第二天的中午，婁與征恰好在四天前出差了，說是飛了趟英國辦事，計劃明天清晨下飛機，正好回家休整一下送去機場。
晚上，只剩下人的家裏空安靜，空調風徐徐吹著忙碌的影。
明雀正收拾行李，收拾完洗澡，就等著明天出發。
就在把行李收拾差不多的時候，月的電話猝不及防打了進來。
明雀接通點開免提放在一邊，剛說了一句“怎麽啦”，月急切的聲音傳來。
“小鳥！機場出事了。”
愣了愣，沒明白：“機場能出什麽事？”
“我，我也是剛聽，聽蔣說的，現在網上應該已經有相關的討論了。”月把剛剛看見的通告念給聽：“7月15日晚20時12分，濱國際機場因無人機導致的公共安全原因，航班起降到影響，22時19分啓大面積航班延誤聯合應急置……”[1]
最後總結結論，告訴明雀：“因為陌生無人機幹擾機場，現在機場幾乎所有航班全都停擺了，不僅今天的飛不了，明天的航班大概率全都要跟著變時間。”
“你的航班不是晚上才到南城嗎？萬一這航班一直延遲，後天你甲學校就要報道了，千萬別遲到啊。”
明雀停下收拾行李的手，因為工作沒有理完所以不能提前很多天就去南城等著開課，所以去南城的時間和開課時間很接近。
“怎麽會突然出這種事……”
無人機私飛機場這種事活二十幾年連聽都沒聽說過。
月說：“好在鐵路通沒影響，待會你的航班信息應該就會提醒你，是要改簽還是繼續等待。”
“小鳥，你要不……要不改高鐵先到南城吧，從濱到南城的高鐵要六七個小時呢……”
突發況打得一個措手不及，明雀站在原地，想的不是要怎麽選擇通方式，而是……
看向玄關，男人掛在板上那串帶著小魔方吊墜的車鑰匙。
本來和婁與征說好了，要等他送自己的……
“小鳥，南城是熱門城市，機場癱瘓這樣，今明的高鐵票馬上就會被搶。”月催促提醒。
明雀著頭皮做出決斷，還是以正事為主，把行李箱合上拎起來。
“好，我這就去高鐵站。”
…………
七月中，濱一年裏最熱的時候，地面和風裏都帶著熱浪。
在空調車裏坐久了，明雀一下車，眼鏡的鏡片被外面的熱浪結出厚厚的霧氣。
眼鏡結霧的那一瞬間，明雀恍惚了。
好像突然回到了去年聖誕節，在暴雪天裏走進火鍋店的那個瞬間。
“姑娘！行李箱還沒拿呢！”出租車司機提醒。
明雀趕回神，到後備箱拿了箱子，往火車站裏走。
因為機場的t停擺，火車站裏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
站大廳不斷廣播著最近出發的列車信息。
明雀站在烏央烏央的人群裏，給婁與征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接通，想，對方許是正在歸國的萬米高空之上。
明雀掛了電話，盯著手機屏幕流落寞。
最後在上車之前，給婁與征留了條微信。
【對不起，沒等你。】
【我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