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海無奈解釋:“二哥,我們也只是剛剛巧遇見。”
“你怎麼連我的醋都吃?”
顧淮序覺得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很是刺眼。
他給了霍銘海一記狠厲的眼神,而後再次看向沈清薇,語氣很是尋常:“我從不知道,你也喜歡看畫展。”
“我以為你不會來。”
“既然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顧淮序把電話掏出來才發現,半個小時前他收到過沈清薇的短訊。
顧淮序的神微微僵住。
“清薇,我……”
孟臻臻突然指著前方:“顧總,我剛剛好像看見青山大師過去了!”
“我們趕快過去拜會吧。”
“他平時從不見訪客,今天可是難得的機會!不然錯過了就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顧淮序幾乎沒有猶豫地就丟下一句:“我待會兒再和你解釋。”
“清薇,等我。”
說完他就跟著孟臻臻大步離開。
沈清薇連頭也沒有回。
眼底出幾分譏諷:“不,我再也不會等你。”
拔腳利落離開,全然沒有發現後的霍銘海眼底藏著怎樣翻涌的激和興。
小嫂嫂怎麼瞧著,好像已經全然不在乎顧二哥了?
沈清薇總算覓得了一清凈。
既然已經來了畫展,便沒有不看的道理。
而且,一向也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并不愿意因為顧淮序二人的影響就此離開。
沈清薇又巧妙地甩開後的霍銘海之後,就認認真真地欣賞起了眼前這些畫作。
不知不覺,已沉迷在了其中不能自拔。
自小就有畫畫天賦。
但是沈家的爸爸媽媽和沈清晏都并不喜歡沈清薇太頻繁的接料,更不愿意將大量的時間都浪費在畫畫這件事上。
所以沈清薇從初中的時候就不是什麼乖乖了。
“這幅畫為什麼會單獨立在這里?”
“是啊,竟然占了一整面墻,好像是特意區分開了要讓大家欣賞呢。”
不知不覺,沈清薇轉到了一個站滿了人的轉角墻。
一幅巨作驚現大家眼前,畫中的彩和故事無不吸引眾人停下腳步。
包括沈清薇。
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的畫。
旁的人驚訝出聲:“這不是青山大師自己的畫作,瞧!介紹寫著,是元大師的!”
“元大師?元大師前些年不是已經舉家搬到Y國了嗎?國的畫作早就都被收藏起來了,竟然還能看到的真跡!”
“天啊,真是不可思議。確實畫得令人極其震撼!”
“山海中的薄霧,藏著未知的巨!山腳下的森林中,有個穿著紅服的小孩兒正在掩埋什麼東西……”
“這畫瞧著怎麼和以往元大師的風格不太一樣?元大師確實擅長山水,飛禽走,有時也畫山海經中的神。可是這次的畫,怎麼瞧著有些詭異……總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覺。”
“卻是,不寒而栗的覺。這是一副贗品吧!怎麼從前在網上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幅畫的流傳?”
“確實不像是真的。這個紅服的小兒也太突兀了。”
“雲霧之上是神話,中間是現實的山水,怎麼下面覺又變話了,這不是東拼西湊的贗品還是什麼?”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沈清薇突然指著那所謂的紅小兒:“不,它從頭到尾描繪的都只是一個神話故事!”
“叢山之上的雲霄可稱為九天。”
“九天之下是蒼生萬。”
“元大師擅作山水,擅作神飛禽,但更擅長神話故事。”
“雲霧中藏著的也并非什麼未知巨,據尾和可以判斷它是神應龍。”
“它代表我國古代人民對自然力量的崇拜和敬畏之。而山腳下山林中的也并非什麼紅小孩兒。”
“它,是朱雀。”
“雖然披鬥篷,但四周掉落的發可以判斷它的份,同樣的,朱雀是我國傳統文化的四象之一……”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應龍和朱雀對蒼生萬的拯救故事,生靈都已化為白骨,而它們現世降臨是為了拯救蒼生。
沈清薇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而周圍其他人也都聽得一臉迷。
包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季燼川。
他依然是一黑休閑服,高而拔的影站在後方顯得有些格格不。
可他并未離開。
而是在聽到沈清薇的聲音時就停駐了腳步,并將所有目緩緩落在的上。
沈清薇穿著寬松的卡其風外套,一頭長發扎了馬尾。
即便穿著普通也難掩艷麗絕的容貌。
站在人群中,氣質亦是清冷出塵,一眼奪目。
而且講起這幅畫來,侃侃而談卻又無比自信從容的樣子,與傳聞中那個落魄的沈家千金,甚至最近陷怒砸珠寶店和豪門八卦的刻板背景形象實在大相徑庭。
霍安寧也是一臉震驚:“顧夫人竟然如此懂畫!”
“說起畫來不僅滔滔不絕整個人大放異彩,而且聽著好像確實很專業。”
“這樣的,真是耀眼又令人驚喜。”
一旁的林特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鏡框:“確實令人意外的驚喜。今天畫展上的顧夫人與印象中的顧夫人,簡直判若兩人。”
說著,林特助莫名扭頭好奇地看向燼爺。
不知燼爺此時心里……在想什麼?
等意識到自己已經說得太多時,沈清薇已經收獲了不喜歡和關注的目。
沈清薇頓時驚覺不妙,本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所以趁著越來越多的匯集便迅速離開了人群。
離開熱鬧後,沈清薇迅速戴上了口罩。
本想再低調地看一會兒畫展,卻不想又遇見了孟臻臻和顧淮序二人。
沈清薇迅速轉過去,看向他們背後的畫墻。
看樣子,他們并沒有順利見到青山大師。
而且此時正站在那幅老虎面朝大海的畫作前。
孟臻臻拉著顧淮序的胳膊正晃來晃去:“阿序,你就說嘛,到底是我畫得好看,還是這個W畫得好?”
顧淮序:“W。”
孟臻臻似乎有些生氣了:“哼!”
“我就知道你一直喜歡這個W!”
“我們上學的時候你就欣賞他的畫,所以你們老宅才有兩幅他的畫作吧?”
顧淮序:“是。所以我很驚喜,今天會在這里看到他的作品。”
孟臻臻不以為意地撇了一下:“但你不是說我的畫也非常有靈氣嗎?”
“當年我也是得過市二等獎的,你就不能哄哄我,說一次我畫得比好嘛?”
“阿序,你就說嘛,讓我也高興一次!”
顧淮序無奈而又寵溺地看著面前的孟臻臻胡鬧。
“好,你畫得比W更好,開心了嗎?”
孟臻臻笑得確實很開心。
倒在顧淮序的肩上,花枝。
沈清薇聽他們打罵俏心里也毫無波瀾。
只是專心抬頭鉆研眼前這幅畫的核。
突然邊罩了一個高高的影。
沈清薇正想避開,就聽一道有些悉的聲音低低落下來。
“薇,W。”
“所以,你就是W。我猜得對嗎,顧夫人?”
沈清薇心里好似被重重一擊。
抬頭眸銳利地看向眼前人。
季燼川!
怎麼又是他?
沈清薇強行穩住過快的心率,氣息平穩地垂了眸:“這位先生,你說的什麼我沒聽懂。我想你認錯人了。”
說完沈清薇就轉要大步離開。
卻不想轉正好對上顧淮序的目。
還好霍安寧和林特助一晃,都攔住的去路,也隔斷了顧淮序的視線。
顧淮序正要過來,卻被孟臻臻一把拉住。
“阿序,我們把這幅畫買下來吧?”
“反正你喜歡,我想掛在我們的小家里。”
“看到這幅畫我就會想起當年我們的時候。你說過,你當年最喜歡我的就是畫畫時的樣子。”
“還說你想象中的W就是我的模樣。”
“可惜W太神莫測,所以你找了很久才知道,這個W雖然能畫出這麼又高深的畫作,實際就是個外表獷的大漢子。”
“還好我當時出現在你的視野里,拯救了你心對于幻想W的最後一點溫。”
“阿序,我也想要一幅W的畫當做紀念我們的。”
“我們買下它好不好?”
顧淮序提起當年也覺得荒唐。
他笑著搖了搖頭:“我的臻臻溫漂亮又會畫畫,而W……雖然我確實更加喜歡他的畫,但他,也只有畫是好看的。”
“他怎麼能和我的臻臻比呢?”
他溫地攬著孟臻臻的肩,抬頭看畫:“買。”
沈清薇此時的眼底只有厭惡。
“我說過你們認錯人了,還請讓開!”
霍安寧和林特助對視一眼,難道燼爺真猜錯了?
二人看向沈清薇背後的季燼川。
得到季燼川的應允後這才讓開了。
沈清薇再無心看什麼畫展,抬腳快步就離開了場館。
剛剛坐上車沈清薇就接到電話。
“清薇,聽說你來了我的畫展,怎麼不見你的人?”
沈清薇聽到這個聲音立即坐直了子,開口聲音里已經充滿了恭敬之意:“青山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