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薇:“真的是?你打聽清楚了?”
茉莉確認無誤的鄭重點頭:“是打掃三樓的寶珠親口和我說的。當時在外面花瓶,聽得清清楚楚的。”
“說夫人五點就打電話讓人趕快送貨,不能耽擱了午休使用。”
沈清薇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
“江雨蓮的心腸,夠狠毒。”
茉莉:“夫人的意思是?”
沈清薇搖了搖頭。
有些話不能對茉莉說,不然也是害了。
但沈清薇心里清楚,江雨蓮就是故意搞事。
換的劣質家,不管孟臻臻是真的有鼻炎還是假的,只要住進來的人都能聞到那刺鼻的氣味。
味道那麼大,都已經不止是甲醛了。
所以孟臻臻一定不會委屈自己,并且會和顧淮序鬧這件事。
顧淮序也不會讓孟臻臻真的住在這件房里,而二樓還有幾間房?
就剩顧淮序住的中間那間房和沈清薇的房間。
顧淮序無論怎麼安排都一定會鬧得自己和孟臻臻都不愉快。
他把自己住的房間給孟臻臻,那他便要回沈清薇的房間,孟臻臻會樂意嗎?
他也不可能公然和孟臻臻住在一起。
結果就只有一個,委屈沈清薇從那間二樓的主臥被趕出來……
最後,自己就要住進這間毒客房。
江雨蓮的確足夠了解自己的兒子。
在顧家,在孟臻臻和自己之間,顧淮序永遠都不會選擇沈清薇。
而且無論是哪個結果,江雨蓮都是獲益者。
沈清薇想到這里更是遍生寒。
向自己的肚子,如果按照從前自己那副總是忍吞下委屈的子,結果會是什麼?
一尸三命或許嚴重了。
但兩個孩子必然不可能再健康!
不健康的胎兒還能生下來嗎?
江雨蓮不可能知道自己腹中本不是顧淮序的骨。
所以甚至容不下自己的‘親孫子’!
“夫人,我們去找老夫人吧?”
“老夫人一定會給您做主的!”
“這件事爺鬧得也實在太過分了,您好歹也是顧家的夫人,他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把您就給趕了出來?”
茉莉越想越氣。
恨不得現在就沖去顧老夫人跟前給沈清薇打抱不平。
“外人?在他心里,孟臻臻可不是外人。”
沈清薇才是。
畢竟在他顧淮序的心里,孟臻臻才是他孩子的親生母親,自己也不過是個代替懷孕的工。
而且……
“還有,這次必然也不會幫我的。”
要幫,早就出現了。
這個家里什麼靜老人家能不知道?
就是故意想要自己去向顧淮序低頭。
然而,沈清薇是不會這樣做的。
這婚,必須離。
這人,不能要。
而這個顧家,更是從不稀罕。
“什麼事都要老人家出面,不是顯得我也太過無能了嗎?”
“下一次,他們就會更加踩在我的頭上欺凌!”
沈清薇說的是實話。
在這個家里的地位,早從自己是沈家假千金的世曝後就整個一落千丈。
一直忍,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
自己只要和顧淮序過好日子就行了。
可事實卻是,顧淮序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帳。
如果不是因為顧老夫人,這個老宅沈清薇是一天也不想多呆,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大不了一個死遁,換個城市也不是不能生活。
只是心里到底咽不下那口氣!
被人當做工,被人肆意辱的憤怒。
不過,沈清薇心里很快就有了一個反擊的主意。
“茉莉,幫我在花園里搭個帳篷。”
“還有,將這間房的門窗都全部打開通風。”
茉莉猜到沈清薇想做什麼,立即就下樓去做了。
大張旗鼓地在主樓前的草坪上搭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搭帳篷,還將床鋪給鋪得又香又。
很快,沈清薇在花園里的帳篷下看書休息的事就鬧得整個老宅里外都知道了。
江雨蓮聽了冷笑一聲:“躲?躲得過白天,難道晚上還能在里面睡覺不?”
“阿序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本不用我費什麼心思自己就能把沈清薇給越推越遠。”
“很快,沈清薇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不得了。”
江雨蓮的心腹向姐卻道:“夫人,萬一……夫人真打算在花園里住下呢?剛剛那房間我也去看了一下,味道真的大的。”
江雨蓮:“有病嗎?何必呢?”
“就算不想住那個房間,不能去一樓客房住?”
“反正住不住,都能功離間和阿序的。住進去,毒房間會把腹中胎兒毒殘疾。”
“不住,等阿序和那孟臻臻單獨住在二樓,不是更方便在眼皮子底下親熱?”
“我再隨便制造一個讓偶然撞見的意外……落胎,還不方便嗎?”
“到時,也不勞我費了大功夫派人去找到最劣質最便宜最垃圾的材料做的那些毒家了。”
這邊江雨蓮得意,另一邊的孟臻臻也同樣正沉浸在自己的狂喜之中。
將二樓獨屬于顧家夫人主臥里的所有東西都給了一個遍。
幾十萬的床,幾百萬的床墊,鑲了金的梳妝臺,比臥室還大的浴室,比從前整個家都還要大的更間……
這一切,都該是自己,是孟臻臻的。
孟臻臻帶著嫉妒地來到窗邊,看向花園里。
最後視線落在沈清薇的肚子上。
“寶寶,等這個賤人生下你們,的使命也就該結束了。”
“到時候,就算死在產臺上也沒有人會在意的。”
“等我們一家四口明正大在一起,顧家將來的一切就都是我們娘仨的了。”
孟臻臻眼里出貪婪的,并沉浸在這個顧夫人特有的大房間里一整天都舍不得出去半步。
很快,就到了晚上。
顧淮序和顧廷釗一起從公司返回家中。
沈清薇就坐在帳篷外天幕下營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書,照著微弱的燈看書。
顧廷釗因為沈清薇懷了雙胞胎的緣故,所以最近對比從前和善不。
見在這里看書不由問:“天氣越來越涼,夜深重的,你怎麼在外面看書?”
沈清薇起回道:“爸您回來了。外面空氣不錯,我想著睡前看點孕中可以胎教的書籍。”
顧廷釗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就打算抬腳進樓。
顧淮序卻覺得哪里不對。
“沈清薇,你又想做什麼?”
沈清薇頭也沒抬,仿佛本就沒有看到他異樣。
顧淮序就站在原地看著沈清薇低頭繼續看書的樣子,茉莉剛好端著一杯熱茶出來。
“夫人您快喝了吧。”
“今晚早點睡。”
“不然明天一早大家過來過去的又吵得您早早便醒了。”
“不過我會讓園丁陳叔明天晚一點過來修剪花枝的。”
顧廷釗聽著覺得不對,這才又走了回來。
“清薇,你今晚要睡在花園里?”
顧淮序聞言臉巨變。
他低了聲音,已是充滿了不耐煩的憤怒:“你又在胡鬧什麼?”
“覺得還不夠丟人是嗎?”
“趕進去!”
沈清薇抬手向自己的肚子,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可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的孩子們著想。”
“所以,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
顧淮序只覺心頭竄上一無明火:“不就是讓你騰個房間給臻臻住幾天嗎?”
“你怎麼這麼自私?”
“那西邊的客房你就住不得了?”
“竟然還自導自演在這花園里搭帳篷,沈清薇你是要把我們顧家的臉都給丟盡嗎?”
顧淮序一把將沈清薇扯了過來,扣著的手腕,恨不得能將的腕骨一把碎。
他眼中的兇狠再難制,震得沈清薇滿目驚恐。
“不是的,阿序。”
“我知道孟小姐救了你,以賓至如歸和激的道理,我也愿意把我的房間讓給住。”
“只是那房間真的住不得……”
沈清薇渾瑟瑟發抖的樣子讓顧淮序怔了一下。
他心中瞬間冒出一個念頭:又在做什麼戲?
等等!
不對,這都不是從前那個沈清薇。
從前的沈清薇是知書達理,進退有度,而且賢惠又懂事的!
雖說最近沈清薇就像是生了反骨都不對勁,但眼前的,卻又何嘗不是另一個極端?
裝得弱無骨,就不是早上那個會出爪牙反抗的了嗎?
顧淮序正要質問個清楚,後卻傳來顧廷釗的一聲怒吼:“放開!”
“顧淮序,你要做什麼?”
沈清薇紅著眼睛搖頭,眼淚一滾就落了下來。
“爸。沒事的,您別怪阿序……”
顧淮序:?
一旁的茉莉見到時機,撲過來一把抱住沈清薇就哭道:“爺,您別怪夫人。”
“實在是那間房真的住不得!”
“夫人一進去就嚨痛,眼睛痛,還不停咳嗽。”
“就是茉莉這條不值錢的命進去也實在難以忍……夫人更是不敢進去呆久了,畢竟,畢竟可還懷著顧家的骨啊!”
沈清薇在心底給茉莉贊了一句好樣啊。
不愧是從小就在豪門後院長大的,見得多了這些哭鬧的把戲,演起來也是手到擒來毫無違和。
沈清薇還假裝低斥了一句:“別說了,茉莉!”
“爸,真的沒關系,通兩天風應該就好了。”
“我就在花園里住兩天帳篷,這件事只要不傳出去,外人也不會知道的。”
顧廷釗著眉宇,耐心幾乎快要耗盡。
“等等,清薇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究竟為什麼要去西邊的客房?”
“還有,那客房又怎麼住不得人了?”
顧廷釗顯然還沒有聽明白。
聽到了靜江雨蓮也終于忍不住的帶著顧趕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
“原是老公和阿序你們回來了啊。”
“清薇,你怎麼還在花園里?”
“我只當你今天一天都在花園里曬太看書,怎麼都到了晚上還不進來?”
“快,都趕把夫人的東西搬進去!”
後的僕人立即都上前來,然而顧廷釗還沒弄清楚事,誰又敢?
“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