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跟著起哄,“可不是嘛,周氏繼承人那是何等人,用得著跑這兒跟我們拉投資?你還是乖乖陪我們喝幾杯,投資的事好商量。”
田總甚至手想摟江染的肩膀,被側避開時,還滿臉不屑地嘖了聲:“給你面子才跟你談,別給臉不要臉。”
江染看著他們囂張的模樣,從隨的絨包里拿出一枚鎏金印章。
“諸位應該認識這個吧?”
這個印章只有手掌一半大小,章刻有周氏百年傳承歷史及掌權者姓名,在海市商界,沒有人不認識。
“周氏繼承人的鎏金印章?…這不能是真的吧……”
一道弱弱的聲音開口,馬上質疑起印章的真假。
但周氏的這枚印章很特殊,在燈下會散發獨一無二的藍紫彩。
江染張了張手,印章在燈下,恰恰散發著藍紫的芒。
“你們不看新聞嗎?周勛,確實有個私生繼承了千億產……”有人低聲又道。
“說不定,真的是……”
“周氏的鎏金印章,用的是特殊配比的合金,只有繼承人持有,藍紫暈是獨有的防偽標識,市面上本仿不出來。”
“各位要是不信,可以現在聯系周氏的法務部,報我的名字,看看他們認不認識我。”
江染說完,接著又從包里拿出錄音筆,調出一段錄音。
剛才三人打斷講項目、反復提喝多投多的對話,清晰地傳了出來。
“我錄這段,不是想找各位麻煩,只是想提醒一句,貴司想競標周氏的項目,可周氏最看重的就是專業度和合作誠意。”
“要是這段用酒量換投資的對話,傳到周氏那邊,各位覺得,貴司競標,會不會影響?”
田總臉一沉,手就想搶:“江小姐,你這是故意設套!”
“我設套?是各位先把投資和陪酒綁在一起,把生意場變酒桌。我要是真沒分寸,剛才就不會只錄這些了!”
他們確實想借著酒意探江染的底,沒料到對方將他們的不專業言行錄了下來,更攥著周氏競標的關鍵籌碼。
這次他們真是踢到鐵板了,直接把周家繼承人得罪了!
江染見狀,推了推投資合同到三人面前:
“合同條款沒變,投資金額按咱們最初談的來,各位要是覺得項目可行,現在就能簽。”
“後續周氏的項目,我可以讓團隊優先和貴司對接;要是覺得陪酒比項目更重要,那今天就當咱們沒聊過,我明天會聯系其他幾家資方。”
“許氏那邊還在等我消息,我就不耽誤各位時間了。合同我留在這里,各位想清楚了,隨時聯系我的助理。”
“等等!”李總突然開口,拿起筆快速掃過合同條款,見確實和之前談的一致,甚至多了一條“周氏資源優先對接”的補充協議,立刻簽了字。
“江小姐,剛才是我們失態了,合同我們簽!”
王總和田總也不敢猶豫,紛紛拿起筆,錯過許氏的項目,損失的是短期利潤。
但得罪江染,丟了周氏的競標資格,那才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還有,我今天是以江染的名義跟你談的投資,你簽約的是我個人的項目,沒有什麼周家千金,懂?”
“懂……懂!今天這里的事絕不會再有多一個人知道!”
江染看著三人簽完字,才又拿起桌上的香檳杯,對著三人舉了舉,優雅地祝合作愉快。
結束後,江染強提的力氣徹底卸下。
包廂門一打開,站在門外的夏南急得都快哭了,撲上去把江染半個子抱得的。
“江染姐,你還好嗎?”
“拿著。”
江染將合同甩給夏南,人已經暈得不行了。
然而江染和夏南還沒走出酒店大廈,一隊黑人就沖出來將兩人圍住。
夏南還以為是包廂里那些人,馬上擋在了江染前,“你們是誰,不要來啊……我報警了!”
“怎麼了?”
一道低沉而極威的男聲自人群後方響起。
夏南抬頭一看,只見披著厚重的呢子大的男人,自暗闊步而來。
他形巍峨拔,矜貴若帝王。似乎只要往那里一站,都會讓人不自主的臣服。
“江染姐,、喝多了。”
夏南不認識眼前的人,但被對方陣仗弄得有些張,下意識就回答了對方。
蔣弈的眉心皺起,目定定落在已經意識不清的江染上。
頭發散落,臉不正常的紅,樣子罕見的狼狽。
“把給我。”
男人沉聲,夏南還沒來得及反應,江染就已經被接了過去。
蔣弈材實在高大,饒是江染高挑的個頭,靠在他懷里也宛若一只小的貓兒。
“等等……”
夏南愣了下,剛想追上去阻止,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阿旭朝說明了一下兩人的關系:“我家先生是江小姐的未婚夫,會送江染小姐回去。您辛苦了,我讓人另外送您。”
“……好。”夏南點點頭。
雖然沒聽江染說起過聯姻對象,可對方姓蔣,江染中午接電話時好像也提到過“蔣先生”。
而且看著面前這麼多著制服的保鏢,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再跟上去。
江染被蔣弈一路抱到了車上。
阿旭匆匆跟在旁側開門,男人看著懷里的人,冷冷丟下命令,“你不用跟來,去看看包廂里那些人,我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
阿旭應聲,完全明白蔣弈的意思。
蔣弈到達這里時比預計晚了許多,但江染醉這副樣子,想也知道是被為難了。
江染可是蔣弈的聯姻對象,敢灌醉,他們是完蛋了……
車後座相當寬敞,蔣弈想將人放倒在一旁,可江染牢牢地著他的領口,子很重。
蔣弈抬了抬手,半晌還是沒去挪。
人上滿是酒氣和溫熱的香,在他懷中卻睡得相當安穩,呼吸均勻有力,的瓣還在微微翕著。
……這是喝了多?
蔣弈微微皺眉,戴著手套的手掌輕輕將下托起,瞧向的臉。
“你倒睡得安穩,喝這麼多,真不怕出事。”
蔣弈嚨間低低竄出一聲呢喃,不想竟聽到人含糊不清的回復:
“有蔣先生在,怕,也不怕了……”
蔣弈迅速推開江染,人的子一斜輕輕磕在了座椅一側,手用力了腦袋。
江染是昏沉,困得要命,但頭一直在痛,所以并沒有完全睡過去。
聽到蔣弈的話自耳畔傳來,便開口回了一句。
蔣弈想到人剛才著他的口,聲音驟沉:“你沒睡著?”
“剛剛是真的困到眼皮都睜不開……但我能知道,蔣先生你來了。”
江染仰頭,眼睛還是睜不開,但角揚了揚,“不知道蔣先生怎麼在這里,但是你在,我想任何人都不可能欺負我了……”
“就想休息會兒……”
酒讓人江染沒有辦法做更多的思考,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連貫。
不過意思也表達得很清楚了。
蔣弈心里一,還真是信任自己。
又想到說的“欺負”二字,頓時有點疚,“我來晚了。”
“不晚……剛剛好。”江染抿了抿干的,聲音迷離,“我一切都辦完了,正好可以休息。”
“在我這里休息?”
“嗯。”
蔣弈順口一問,沒想到江染也懵懂地應了一聲。
他忽然有些想笑。
見過人兩次,樣子都正經的,誰知道第三次就這麼沒形象了。
不過倒也不讓人反,看醉醺醺的樣子,不怎麼聰明,還可。
就在此時,蔣弈手機上收到一條視頻,是阿旭發來的。
他正在理包廂的人,但調取監控的時發現他們對待江染,比想象中還要惡劣,拼命灌酒,語言擾。
蔣弈看了眼在車座一角、慢慢落一團,不知有沒有睡著的人,才戴上了耳機看了視頻。
里面的容很快就讓男人在影下的面容黑。
他摘下耳機,給阿旭只發了四個字,“理干凈。”
“江染。”
放下手機,蔣弈又沉聲了人的名字。
半晌,江染才很低地“嗯”了一聲。
“你過來。”蔣弈再次開口。
江染子彈了一下,可能是想起來,但又沒起來,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有沒有說些什麼。
“江染,周家的人欺負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蔣弈冷聲又問。
盡管他很清楚,對方這會兒應該已經沒多思考能力,甚至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
果然,江染又“嗯”了一聲。
“不想讓人欺負,就不該逞強。找人依靠,很難嗎?”
明明他說過,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他開口。
明明只要一個電話,投資要多他都可以解決。
周氏也好,任何人也好……都不能欺負。
蔣弈忽然想起來江染是孤兒,從小到大都什麼都是靠自己一個人。
也許這就是與眾不同的一點。
任何人跟他在一起都不會什麼都不圖,更不可能什麼都不要。
……
江染在路上睡著了,蔣弈把帶回自己的莊園,讓傭人提前收拾了一個房間。
回去後,又了兩名傭幫洗漱換。
直到江染安然睡,蔣弈才回到書房,等阿旭回來。
“事辦完了?”
“先生放心,理的很干凈。”
阿旭低聲。
蔣弈點了下頭,思忖片刻,“江染要的資金是多?”
“1.5億左右。”江染今天簽的三份合同加起來是1.5億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