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下的投資子公司，也參與這個項目，在這個基礎上增加兩倍投資，資金充裕些好辦事。”
蔣弈淡聲，臉上一點波瀾也沒有，“就說，看的方案不錯，覺得很有前景，主參投。”
“……是。”阿旭應聲。
蔣弈說話做事一向務實有分寸，他今天算是見識到男人沖冠一怒為紅。
況且蔣弈對風險控制得很嚴，不將項目盤個底朝天就投資的行為，可是破天荒頭一次。
“對了。”蔣弈再次住阿旭，盯著自己指尖的視線有些恍惚，許久才道：“查查江染的史。”
他之前了解到，江染只在大學談過一段，不過那時候他并沒興趣知道詳細。
“是。”阿旭怔了一下才應聲。
他還明確記得，蔣弈曾說過，聯姻對象，只要知道最基礎的個人信息就足夠。
其他的，知道了也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
翌日，清晨。
江染早起慣了有生鐘，盡管宿醉，還是很早醒了。
昨晚的事江染記得不全，只知道自己簽完合同，不知怎麼地就遇到了蔣弈。
之後的事都沒什麼印象了。
傭告訴了江染昨晚蔣弈帶回來的事，但男人只送到了房間。
江染安下心來，馬上給夏南打了個電話。
對方也擔心了一整晚，這會兒聽到江染一切都好，才徹底松了口氣。
確認了合同已經簽完拿回去了，江染覺到力小了一大半。
“那就先這樣，我們晚點公司見。”
掛掉電話，江染本想跟蔣弈打個招呼就離開，可傭卻帶去了餐廳。
餐廳，蔣弈已經在等著了。
他穿著暗灰的西裝，依舊形拔，貴氣人。
“早，蔣先生。”江染主開口打招呼。
蔣弈看著，目沒什麼起伏，頷首沉聲：“早。”
江染腦中忽然閃過一些昨晚的片段，好像……黏在男人的懷里。
“昨晚……”
耳忽然燙了起來，道謝的話一瞬被各種念頭打斷，讓忽然想找個地鉆下去。
“昨晚你喝多了，我就帶你回來了。睡得還好？”
蔣弈沒再看，淡淡接話，也像是給了一個臺階。
江染拼命點頭，片晌才聲道：“好，蔣先生家的床品很舒服……”
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幸好傭指了指一旁的自助式餐點臺。
各種致的早餐擺了整整一個優形回廊，富得跟皇宮似的。
“江小姐，可以吃早餐了，想吃什麼我幫您拿也可以。”
“不用了，我自己拿。”
江染馬上去拿東西了。
早上沒什麼胃口，但耐不住蔣弈餐廳里的東西太，是蛋糕點心就幾十種，看上去還相當味。
將人盤子里放的都是甜品，蔣弈的目停了幾秒。
“你喜歡吃甜的？”
“還可以。”江染輕聲，又道：“吃甜的，心會很好。蔣先生要不要也嘗嘗？”
阿旭走到一旁為男人拿了餐盤，對方的早餐只有兩樣東西。
一杯咖啡，一小碗蒸蛋。早餐花樣再多，他也只吃這些。
不過今天準備的盛，也有江染在的緣故，不了解對方口味，就索各樣都來些。
蔣弈沒有開口，只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江染就用勺子舀了一勺黑巧味的慕斯蛋糕，遞給蔣弈，“這個味道不錯。”
男人一怔，眉心似要皺起。
注意到了男人細微的表，江染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真是昏了頭，怎麼能給您用我過的勺子？”
江染剛要收回手，勺子卻已經被接了過去。
下一刻，男人竟真的嘗了一口。
甜膩的滋味，蔣弈也像如夢初醒，自己都很震驚。
“先生！”
阿旭看到這一幕，也張極了。
別說蔣弈有潔癖，用了江染用過的勺子。
就是吃蛋糕這一件事就……
誰不知道，蔣弈最討厭的就是甜食。
任何宴會應酬，只要是男人在的席間，連帶甜味兒的東西都不可能出現。
可蔣弈頭一，已經咽了下去。
他瞥了阿旭一眼，迫極強的氣場，讓他立馬閉。
“蔣先生，難道你不喜歡吃蛋糕嗎？”
看阿旭這個反應，江染也猜到了，神有些尷尬。
該不會是好心的……強人所難了吧？
蔣弈拿過紙巾拭了一下角，才道：“以前是不喜歡，但今天吃下去，覺也沒有那麼糟糕。”
以前不喜歡，但今天覺得……還可以？
這蛋糕好吃到這種地步嗎？
江染默默了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兩人面對面坐了一會兒，忽然間氣氛就又僵了。
江染低著頭，直到吃完了一整塊小蛋糕，才又開口：“那個……”
“你。”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蔣弈眼底一頓：“你先說吧。”
“我就是想說，我昨晚喝酒有點失態，如果有什麼失禮的舉，蔣先生別往心里去。”
江染聲音和，像是刮過來的一陣細風，客氣疏離，又有幾分小心翼翼。
蔣弈沒看，冷聲反問：“有什麼失禮的舉，我不能往心里去的？”
“沒什麼，我就是擔心……”
“你就沒什麼別的想對我說的？”
見江染似乎不明白地向他，蔣弈又將話說得更明確了些：“我以為再次見面，你會先問跟我說說上次的事。”
“上次？”江染一怔，想起上次晚宴的舞會。
沒有去，確實應該代一聲。
“那天晚上我去了，但是因為一個小意外子破了，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蔣弈點了下頭算作回應，視線落在手腕的鉑金表上，仿佛心不在焉。
江染本還想說看到蔣弈和人跳舞了，可看蔣弈沒接話，想了想還是將話頭咽了回去。
人家難得和青梅相聚，提了怕反而尷尬。
“還有？”半晌，蔣弈又開口。
男人的氣場相當強，江染和他說著說著，就有種被審訊的錯覺。
“哦。”江染想了想，又道：“還有，我很謝蔣先生上次的禮。但禮過于貴重，我覺得還是當面歸還給您更為妥當。”
這次話音未落，就聽到餐盤輕響，蔣弈的視線突然鎖住。
“歸還？你不喜歡？”
男人問得直接，讓江染頓了下，“不是不喜歡，只是我們現在……”
“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先例。”
蔣弈打斷，聲音不高，降下幾分冷意。
“那……”
“不喜歡就丟了。”蔣弈又道。
他語調并無起伏，久居上位的迫卻撲面而來。
“那我就先收下了，這枚戒指很，比我之前在珠寶展上見過的還要亮，謝謝您，蔣先生，我很喜歡。”
“不過，收了您這麼貴重的禮，我總覺得該回禮才是。不知道蔣先生平時有什麼喜好？我也想送你一份回禮。”
怕蔣弈覺得見外，又補充道：“就算是聯姻，我也不想總欠著您的人。禮尚往來，這樣相起來也自在些。”
蔣弈竟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拒絕“不用”，反而淡聲道：“不用這麼麻煩。”
江染堅持，“要的要的，不然我收了總覺得心里不安穩。您要是實在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我就按照我的審去挑選啦，我選東西還算有眼，不會讓您失的。”
蔣弈看著眼底的認真，沒再拒絕，只淡淡吐出兩個字：“隨便。”
江染立刻彎了彎眼：“那我就先記著了，等我選好，再給您送過去。說起來，蔣先生您其實比看起來要好相多了，以前聽周家大伯提您，還以為您會很嚴肅，沒想到您這麼隨和。”
這話不是恭維，是真切的。
蔣弈雖看著冷淡，卻從不會擺架子，連提回禮這種小事，都愿意順著的意思來。
蔣弈沒接話，只提醒道：“早餐快涼了。”
江染這才趕拿起叉子，小口吃起面前的甜點。
等兩人吃完早餐，蔣弈看了眼時間，對阿旭吩咐：“備車，送江小姐回去。”
……
下午，江染接到了一通電話。
“江小姐，我是新禾投資機構，想為您的手頭的新項目追加3億投資。”
“3億？”江染詫異，“我們之前沒接過，您確定沒搞錯？”
“沒搞錯，我們看好您團隊的能力，且無附加條件。”對方語氣篤定。
江染雖疑，仍約定半小時後簽協議。
剛到對方公司，夏南的電話就打進來：“染姐！新禾是蔣氏的全資子公司！剛收購的，沒宣！”
江染握著合同的手一頓，瞬間明白，難怪對方敢直接翻倍追加，原來是蔣弈的手筆。
可對方今天早上卻一句都沒跟提過這事兒。
簽合同之前，江染給蔣弈發去消息，蔣弈也很快回復。
消息依舊簡短：“嗯，項目資料回頭發我。”
大概不想跟江染客套，男人的口吻是公事公辦。
江染也回復：“好。謝謝蔣總信任。”
想起蔣弈那張俊得近乎凌厲的臉，心里莫名生出一淺淺的喜悅。
過了一會兒，補了個比心的表。
蔣弈正在開會，手機再次震，他的目落下，角現出微弱的弧度。
簽完合同，江染也打算離開了，但走到電梯拐角，卻迎面到了一個再悉不過的人——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