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背著霍既明送的某奢侈品包包，一手拿著項目資料，一手提著咖啡，正與接待人員一起走過來。
很明顯，也是來拉投資的。
看到江染的一霎，柏清步子停住，眼神也瞬間復雜起來。
這幾天江染拋下霍氏玩兒消失，搞得霍既明焦頭爛額，公司犬不寧，甚至連霍家人都開始找麻煩。
還以為江染是干什麼了……
沒想到對方躲在這里搞個人項目？
還真以為不用霍氏托底，能白手起家了？
柏清想著，不嗤鼻笑了。
江染時間有限，不想搭理柏清，只冷冷瞥一眼仿佛兩人不認識。
“江染，見到老師了，都不打個招呼呀？”
柏清輕輕開口，聲音不急不緩，剛好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跟在江染旁邊的經理，和陪同柏清的接待都很錯愕。
江染可是他們領導吩咐過好好接待的貴賓，還是蔣總親自點名撥款的座上賓。
即便份底細不敢，但可見其份絕非等閑。
要不是上面提點過不能太張揚，今天一整樓的人都恨不能爭著來為江染服務！
這人要是江小姐的朋友……
那也得是他們的貴賓才對！
江染本沒想理會柏清，旁邊的經理卻放慢了步子。
“江小姐，這位，您認識？”
“不。但這行業真不景氣了，現在什麼人都敢自稱別人老師了。”
江染輕笑一聲，說話聲不輕不重，輕慢的語調像是直接給了柏清一記耳。
柏清臉上驟紅，快步追到了江染面前。
“江染，你裝什麼呢？哦，是不是你因為跟既明賭氣，工作都丟了，所以連跟我說句話都不好意思？”
角的笑很牽強，語氣雖故作輕松，字里行間卻都是對江染的敵意。
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和江小姐不是朋友。
“你說什麼？”江染揚眉，臉上表無辜，似乎是真聽不懂。
柏清強行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保持平靜：
“江染，我也是好心想勸你。既明寵你多年，你這些年的經驗和能力都是霍氏一手培養，你真以為你離開了霍氏，還能有人認你嗎？”
瞥了眼江染手上的投資書。
要是江染真能一個人談下合同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去會議廳詳談，簽約要過的流程很多，絕不是簽個字、幾分鐘能搞定的事。
不過就不同了。
柏清今天來是代表霍氏。
既然江染的項目和人脈都不認，那麼就重新找更大的投資機構。
皇天不負有心人，的項目對方表示有點興趣，今天是專門請來詳談的。
但這件事柏清還沒有告訴霍既明。
霍既明對之前的表現頗有微詞，打算事之後再給對方一個驚喜。
柏清看到江染手里拿著一份合同資料，還以為江染想先一步截胡這次的簽約，好去霍既明面前邀功。
當即就想手搶過來看清楚，但江染沒給這個機會，讓撲了個空，差點栽一個跟頭。
旁邊的接待也攔住，“柏小姐，請不要對我們的貴賓無禮！”
“貴賓？就？一個靠著霍氏還吃里外的小項目經理……算是哪門子的貴賓？！”
柏清再也維持不住面了，急得大聲反駁。
“李經理，”江染拍了拍上，輕輕蹙眉：“貴司怎麼什麼素質的人都能來談合作了？”
“對不起江小姐！”
旁人一聽這話，冷汗頃刻爬滿背脊，他馬上朝柏清邊的接待示意。
對方也趕道：“柏小姐，抱歉，今天您就先請回吧。”
“請回？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被劉總請來的，我今天是來談簽約的！”
柏清激高聲，臉褪盡，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憑什麼江染一句話，就得請回？
就算……是有點失了分寸，那也是江染挑釁在先！
但為了不搞砸項目，柏清還是很快調整了狀態。
“對不起。剛剛是我沒理好個人緒。但你們放心，我不會影響合作的，帶我去見劉總吧。”
“抱歉，柏小姐，劉總那邊我們會去解釋。至于簽約，我司并非邀請你來簽約，劉總只是和您聊聊而已，項目評估還需要過會復核……”
李經理聲音溫和，但完全不給柏清半點余地。
“其實我們今天也收到了一些關于霍氏的負面消息。基于風險防范，復核後會再通知您的。”
這話相當冠冕堂皇，不僅把江染和他們的摘得干干凈凈，也讓柏清無法再繼續反駁。
江染見狀沒有再浪費時間，踩著高跟快步進了電梯。
電梯門闔上前，親眼看到柏清旁走來兩名保安，似乎準備將強制請離。
“叮——”的一聲，江染走出了電梯。
手機也同步地收到一條消息，打開一看，是霍既明發來的。
口吻反而不比之前好了：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真不管我和公司了嗎？你的下屬都離職了你知道嗎？”
霍既明這幾天沒再電話轟炸，江染心里也明白，他是篤定自己會回來。
現在事不控制，但男人的面子更拉不下來了。
勾勾，又想起剛剛柏清抓狂的臉，看來這兩人最近過得比想的還焦頭爛額。
昨天一早江染就收到了柏清搬家的消息。
文華婷效率確實高，照片才發去，聽說當晚柏清就被趕了出去。
…………
深夜。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江染一人在整理數據。
時間張，數據海量，大家從早到晚沒停，都熬不住了，可江染是個工作狂，忙起來就忘我。
跟人說自己晚會兒就會走，但這一晚，就真晚的不行。
忽然間江染覺到腹部一陣絞痛，算算日子，好像要來例假了。
江染沒太在意，只去簡單理了一下，就又撐著回到了電腦前。
可這疼痛卻不想放過，一點點加大著力度，鉆心噬骨。
等江染徹底反應過來自己不行了時，渾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汗水浸了全，連挪一下地方都做不到。
糟糕了……太疼了，疼得快要暈了。
江染昏昏沉沉到手機，想打電話人幫忙……
打給了夏南，對方沒接，江染一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大家大概都休息了。
外面這會兒好像還在下暴雨……
不知怎麼，手機頁面跳出來一條消息，是蔣弈發來的：
“怎麼了？”
剛剛在給夏南發消息時，好像到了蔣弈的聊天頭像，對方被拍了拍。
江染覺真的撐不住了，手向下一，就給蔣弈撥了電話。
“喂？”
男人那邊也是秒接。
蔣弈還沒睡，他剛在家中開完一個視頻會議。
想起了江染今天早上發的消息，才心來點開了聊天框，沒想就看到了人深夜拍他。
現在還打了電話來。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只有沉重的息。
蔣弈的眉頭擰，子不站了起來。
“江染，說話。你出什麼事了嗎？”
“……肚子，好疼……”
江染眼皮很重，幾乎要睡過去，可又被強烈的疼痛撕扯著神經，連聲音都啞得快發不出來。
“疼？你怎麼了？”
蔣弈剛問完，聲音也跟著張起來，“你現在在哪里？”
“周……周氏。”
電話里最後兩個字傳來，隨即就又是一陣人的痛哼，息，任由蔣弈再如何詢問對方都沒有回應，接著不知怎麼，通話就斷了。
但說話間蔣弈已經拿著手機上了車，他上還穿著睡，披了個外套就出門了。
蔣弈車速飚到最高，路上一直不斷給江染打電話，對方手機始終關機。
“江染！”
很快，蔣弈就到了周氏，他讓人發來了邀請碼直通公司部。
去到了江染的辦公樓層，一間間的會議室找，總算看到亮著燈的一間。
推門一看，人就倒在門口，蜷著。
“江染……你哪里不舒服……”
蔣弈一把抱起江染，人的這點重量在他強壯臂彎里，輕盈的就像一只小貓。
到江染滾燙的溫和冷汗，男人立即打算救護車。
“不……我只是……痛經……”
江染聽到蔣弈的聲音，強撐著開口，“不用去醫院……”
蔣弈看了眼凌的辦公室，會議桌上鋪滿了資料，電腦也亮著，一看就是人逞強加班到現在。
他角下，呼吸也緩下幾分，抱江染轉大步出了公司。
蔣弈的步子盡可能地平穩，不想讓顛簸難。
可人的手還是抓在他腰間，十分用力。
蔣弈的眉頭越來越，“還是很疼嗎？”
他知道問了也無用，可還是忍不住。
看江染這副樣子，他覺得心也像是被人揪著，也有一疼痛。
“你就這麼不惜自己的。”
蔣弈本想安一句，不知怎地，話到了邊卻帶了一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