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疼,還工作到半夜?
“對不起麻煩你了……”
江染伏在男人口,氣息很輕。
是真沒力氣了,但不知為什麼,蔣弈的好暖好舒服,被他這麼抱著,疼痛好像也不似剛剛那麼強烈了……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
“……但我……現在只能聯系到蔣先生……”
江染似乎喃喃自語,聲音小得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可蔣弈卻每一個字都聽見了,瞬間心里不是滋味,懊惱自己剛剛的話重了。
“你找我是應該的。”
他沉聲,語氣溫存許多。
外面下著暴雨,蔣弈來得匆忙沒帶傘,只能用外套護住江染,先把完好地送進車。
自己則是全淋。
但好在江染似乎是筋疲力盡了,上車就睡著了。
蔣弈看著人繃的臉,深吸了口氣,為蓋上一條毯子,才給傭人打去電話。
吩咐準備熱水,止痛藥,收拾好房間。
江染剛剛說要回家,還報了地址,可蔣弈本沒心思聽,這副樣子,他也不可能放一個人在家。
回到家中,蔣弈直接將江染抱到了臥房,傭人們都已經備好一切,馬上幫江染換洗。
蔣弈就守在門外,只等醫生給江染看過之後,才又進來。
“怎麼樣了?”
看到江染額上還有一層薄汗,蔣弈用手背探了一下,發現并不如之前燙了,才又隨手撿起一張紙巾,輕輕給了兩下。
作雖然不算細致,但在旁邊人看來已經又是破天荒的行為了。
蔣弈居然也會照顧人!
醫生低聲道:“蔣總別擔心,我已經給江小姐打了止疼針,比較虛弱,氣虧空,回頭最好再做個全面檢查。”
“怎麼還沒醒?”
“看樣子江小姐是過度疲勞了。”
確認了江染沒事後,蔣弈終于安心。
男人淋了雨,全上下還著,幾縷黑發垂落額前,跟平常矜貴的形象相當反差。
但從回家到現在,他注意力都在江染這兒,都沒先去換個服。
直到傭人提醒,他才打算離開。可卻突然到一。
視線落去,只見是被江染的手攥住了。
沒醒,眉心擰,臉蒼白的嚇人。
干的瓣張張合合不知在說什麼,像做了噩夢,子也跟著輕輕地震。
“先生,您先去休息吧,我們會照顧好江小姐的。”
傭人見此馬上開口。
蔣弈頭了,半晌抬手:“你們都下去吧。”
傭人們相視一眼,都很詫異,但男人開口便是命令,馬上就都離開了。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安靜的能聽見江染微重的呼吸。
“你到底在說什麼?”
見人角還在,蔣弈不由好奇,他彎下子,湊近聽說了什麼。
“數據……”
江染即使在昏睡中,焦慮也顯而易見,斷斷續續的聲音里提到的都是項目。
蔣弈艱難地聽了一會兒,眉心也擰了結,就在他剛想離開時,人聲又蹦出幾個字:
“……蔣先生……謝謝……”
最後的幾個字,像是一顆石子,忽然落他心湖,激起幾許連他自己都陌生的漣漪。
“……”
蔣弈大掌不自地在人的臉頰,將臉上凌的長發輕輕撥開,旋即也把牢牢攥著自己的手拿了下來,放回被子里。
但人才安穩了片刻,不知又夢見了什麼,忽然又起來,這次好像還有了哭腔。
蔣弈剛掉襯衫準備去隔壁房間洗個澡,聽到靜,快步又回到床邊。
江染像是被什麼嚇到了,直接就撲了過來,一下抱住男人赤的上半。
像個小火爐,蔣弈上卻冰冷,這麼一抱住,兩人的溫相,一冷一熱被刺激得悶哼出聲。
江染更是直接醒了過來,沾著水霧的睫撲閃了半天,視線才漸漸清晰起來。
可腦子混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麼。
只覺得雙手的地方很舒服,冰涼解熱,堅實,手好到就像……
就像是人的。
“江染。”
蔣弈覺到人的手不老實,在自己上,馬上喚了一聲。
這一刻,江染的意識才終于回歸,“蔣弈?”
一個激靈從男人上彈開,差點就要倒在床上,蔣弈手疾眼快地抓了的胳膊……
結果是兩人一上一下,雙雙倒在了床上。
不過蔣弈健碩的還是很有平衡力,馬上就穩住了,手掌撐在江染發側,將弱的子完全籠在霾之下。
江染瞳孔了,視野里一無際,全是男人的。
蔣弈平常看上去材就已經好到極致,現在他上半一不掛,更是將流暢的線條展現得淋漓極致。
腹不用說,塊數麻麻得讓都眼花……
還有更要命的,他腰帶半開,長有些往下掉,從腰線到三角區的位置都幾乎和坦誠相見了。
江染剛褪下的溫度瞬間又回來了,燙得呼吸都冒煙。
“江染,別看了!”
蔣弈覺到人的視線盯著他那些部位,馬上低斥一聲,迅速起。
江染一時間也不知所措,只能慌忙爬到床另一邊,“……蔣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我上淋了,剛剛打算洗個澡的。”
蔣弈背將子重新整理好,順手又把下的襯衫披上。
也順解釋了一句。
不是故意看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江染點點頭,“我理解。真的很謝謝你……又幫我一次。”
但雖然說著話,思緒卻還著,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男人的材。
人清心寡久了總會有,都不知道這會兒究竟是在發燒,還是心悸......
“嗯。”蔣弈應了一聲,低沉的嗓音溫和有力,“下次不要這麼拼了,是自己的。”
“好。”江染再次乖巧點頭。
“把藥吃了。”
蔣弈沒有轉過子,冷冷又道。
江染看到床邊放的水杯和藥片,問都沒問一句,就爬過去吞了。
見人吃了藥,看起來狀態已經恢復,蔣弈也沒了擔心。
“蔣先生……你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啊?”
江染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出口。
剛才到男人左肩上有一個圓形的傷疤,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現在他穿服時也能窺見。
形狀雖然不大,但傷口似乎深的。
像蔣弈這樣含著金湯勺長大的人,上有這種傷疤罕見的。
“有次國際商會,遇到了恐怖襲擊,左肩骨中了一槍。”
蔣弈淡聲,就像是在敘述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短短幾語,卻聽得江染驚心魄。
子彈?槍擊?那得多疼啊?
想了想,不道:“蔣總真的很厲害。”
“我怎麼厲害?”蔣弈回眸看向人。
他從來對別人恭維的話不興趣,但是江染說的,他就很想聽聽。
“就是覺……您能做到什麼事都淡然之,工作如此,如此……不像我,我不了疼,報復心也重,要真了這麼重的傷,我到現在說出來都會很在意的。”
江染也是真的佩服蔣弈,事事都能做到完,比大不了幾歲,就能執掌蔣氏到無人置喙。
蔣弈的手指過肩頭的傷。
“怕疼,以後就不要撐。”他開口,聲音難得聽得出的和,“我們聯姻後,我會護著你。”
男人簡單幾個字,如同承諾,讓江染心尖為之一。
但很快就被了下去,笑了笑:“好。”
回到房間,蔣弈馬上沖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後他又看到鏡中已經淡去的疤痕,思緒不回到了兩年前。
那年商會,大樓被引,他和一個中年男人被困在大樓廢墟等待救援。
蔣弈肩膀挨中彈,失過多,本無法撐住,是那個大叔為他止包扎,一路背他去找出口。
蔣弈不想拖累他,讓對方自己抓逃命就好。
可那男人鐵了心,說什麼也不愿放下他,只是一直讓他住。
直到獲救前夕,蔣弈才聽那男人說,自己一輩子無兒無,也活夠了,如果真出了事,年輕人更應該活下去。
他這麼做,也是希能彌補自己無法為人父親的憾。
獲救之後男人就離開了,并沒有給蔣弈留下任何信息,兩人也再沒了集。
直到一則新聞出現,周勛離世的消息被公布,蔣弈才認出,周勛就是救了他的那個男人。
于是蔣弈讓人調查了一下周家的況,想看看能否為周勛做些什麼,以報恩。
現在看來,這份恩,他報答得剛剛好。
…………
翌日一早,蔣弈剛起,就見桌上手機震起來。
那不是他的手機,是江染的。
昨天他將江染從周氏抱出來時,順手把已經沒電的手機放到了上。
今天充電之後,手機已經自開機。
蔣弈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一個男人的名字,“霍既明”。
他想到了阿旭調查的信息。
江染被一個男人欺騙了六年。
這人,就是那個恨不能榨干骨的假丈夫。
電話很執著,一個不接一個又來。
蔣弈終于抬手,點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