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柏清聲音傳出話筒,文華婷再無法冷靜,馬上大聲喊道:“賤人,我告訴你,就算你和既明結了婚,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踏進我們霍家的門!”
“好啊,只要媽您不同意,我是不會進你們霍家的大門的。”
柏清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卻相當平靜。
甚至還含著笑意。
霍貴錦眉心一皺,“你想做什麼?”
“我其實只是想跟霍既明好好在一起,只要您不為難我們一家三口,我也會好好幫助既明,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柏清突然停頓。
霍老太太看向霍既明,渾濁的瞳眸也是無奈至極。
文華婷則不管不顧,繼續咬牙切齒地開罵:“你做夢!”
柏清笑了笑,并不在乎文華婷的態度。
再次開口:
“我付出了這麼多年的青春和,就算是離婚,我也得拿走霍既明一半的財產。當然,就算你們跟霍既明斷絕關系,我的孩子也是你們家的脈,將來難道就沒有繼承權嗎?”
柏清說得確實沒錯,和霍既明有了孩子,就不是一個好解決的事。
霍貴錦的臉越發凝重,連呼吸都沉了下去。
他又瞪了一眼霍既明,才說道:“柏清,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帶著孩子離開。”
“爸爸,我并不是想要錢,我只是告訴你們,我很既明。如果你們非要棒打鴛鴦,那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維護我的婚姻。”
柏清見幾人還是不肯松口,聲音也冷了幾分。
霍既明聽不下去了,“柏清,你到底想做什麼?”
“既明,霍老爺子的囑你已經違背了。如果不能改變這一切,大家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柏清忍著心寒,對霍既明溫聲道:“只要我公開我們的關系,將這些年你對我和江染做的事公之于眾……恐怕,不止是會影響霍家臉面吧?”
當然不止影響霍家的臉面!
要是柏清鬧起來,霍既明做的丑事必定會讓霍氏的信譽、公司的上市都毀于一旦!
甚至連霍既明都可能被毀了!
“你在威脅我們?”霍貴錦生平最恨威脅。
江染拿著項目和公司威脅他,他都沒有妥協。
如今居然會被柏清威脅?
“爸如果非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那就這樣吧。”
“等等!”
見柏清要掛電話,霍貴錦慌了。
他不能拿霍家和公司去賭,更不能允許自己一世英名毀于一個人手里。
事已至此他只能先選擇妥協,“你在哪里?我們有話好好說,既然你和既明都有了孩子,自然是霍家的人了。”
“我就在門口,不過媽不讓我進來,我打算先離開。”
柏清冷聲開口。
文華婷臉一僵,使勁兒對著霍貴錦使眼。
很想罵人,恨柏清的心更是到達了極致,但剛剛柏清和霍貴錦的對話也聽在耳中,怕在心里。
霍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拿著拐杖在地上泄火般砸了好幾下,才起離開。
不想見到那個人。
霍貴錦牙關咬,視線冷冷掃向文華婷。
霍既明馬上開口:“柏清,別耍脾氣了,媽那是氣話,我現在出去接你。”
文華婷不甘心地抓住兒子手臂,但霍既明低下頭,還是將的手一點點開了。
他歉疚地看了眼父親,霍貴錦卻沒再看他。
電話迅速掛斷了。
霍貴錦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霍既明沖出家門。
很快,柏清就被霍既明帶回了霍家。
闊別多年,老宅的別墅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柏清摘下鴨舌帽,凌的頭發落到肩上,輕輕理了理,將板刻意得更直。
當年給霍既明當家教老師的時候,也是從正門,被霍既明親自牽手帶進來的。
但那時候,霍既明臉上只有歡欣雀躍,霍家全家對都是很歡迎的……
可不像現在,氣氛如此低迷。
霍既明悻悻不發一言,霍貴錦和文華婷對的不滿和嫌惡,也明晃晃都寫在了臉上。
但柏清心里再難,也依舊覺得自己贏了。
熬了這麼多年,終于還是回來了。
“真不要臉。”文華婷依舊不想給面子,嘀咕了一句轉也跟老太太一樣走了。
柏清口起伏了幾下,還是忍住了。
霍既明怕柏清也緒失控,馬上挽住的手。
他沒想到柏清居然沒有按照他的安排出國,而是選擇來霍家大鬧,一時間他對柏清的憐惜和愧疚,都化作了忌憚和防備。
也許從前的溫都是裝出來的,他以真心相待,卻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拿住他。
現在有了霍慕承,他自然對柏清有責任,但也必須保證不會發瘋。
“我們來談談吧。”
霍貴錦有些疲憊的看口,只輕輕瞥了柏清一眼,就轉先去了書房。
柏清這次回來,牽扯到的麻煩不小。
之前誹謗江染的案件已經在審理中,柏清的責任是不了了,只能依靠霍家賠錢走訴訟。
所以在此期間,霍貴錦對柏清的要求是不許面,自然也不能公開和霍既明的關系。
兩人的事,只能他們霍家人自己知道。
霍貴錦也讓人迅速準備了一份合同讓柏清簽署。
在霍家上市之前,必須配合霍既明和霍家,決不能損害他們的任何形象聲譽,如有違反,不僅要放棄霍家財產和霍慕承養權,還要賠償高額違約金。
但柏清也是有備而來,直接在協議上又添加了一條,要求公司一旦上市,與霍既明的婚姻關系必須公開。
霍貴錦為了穩住柏清還是跟簽了協議。
不過為了看住柏清,霍貴錦要柏清住在老宅,而不是霍既明家。
理由是,霍既明名義上還是江染的丈夫,萬一江染回家去,不好解釋。
柏清也沒有反對,剛剛霍貴錦已經派人將霍慕承接回來了,在這里住孩子也有人幫忙帶,只要被伺候著就好。
當天晚上,柏清就住了下來。
霍貴錦給安排的是文華婷房間對面的大主臥,還是和霍既明同房住下。
得知這些,文華婷簡直要被氣瘋了。
可霍貴錦心煩,鎖在書房不見,只能去找老太太訴苦。
治不了柏清還不能避開嗎?
對方現在帶著孩子住在眼皮子底下,這日子還怎麼過?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江染離開。”
文華婷說著又想到了江染。
江染再不順眼,也總比柏清那個心積慮不知廉恥的老人好太多!
“就算江染不離開,霍既明和柏清也已經結婚了。”
霍老太太靠在床頭,剛吃完一顆定心藥丸,又深吸了幾口氣。
也消化不了,老爺子的囑在手,更是讓心如刀絞。
沉甸甸的霍家家業,難道要在霍既明手上毀了嗎?那也是丈夫和兒子的心!
“那我們就真要認柏清嗎?”文華婷一想到這個就過不去。
“都有孩子了,如果能乖乖輔佐霍既明,不認又能怎麼辦呢?我擔心的倒不是這些,我擔心的是之後該怎麼辦……
江染那邊總不可能一直瞞著,和霍既明沒有婚姻事實怎麼離婚?如果不離婚,柏清那邊該怎麼擺平?”
霍老太太的眼底暗淡了幾分,已經半個子土了,管不了後面的事。
只要霍家延續,代代旺盛,霍既明的老婆是誰都不重要。
“江染掀不起什麼風浪的!大不了……”文華婷想到了點不好的事,訕訕低聲,“不能離婚,就只能喪偶。”
先把江染哄回來,等公司上市後,制造一個小意外,讓江染消失。
以後時間久了,再讓柏清和霍既明公開關系。
霍慕承本就是霍既明的養子,一切也順理章。
只是江染……算倒霉吧!
文華婷的話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但也是老太太心里唯一的解法。
霍老太太沒接話,只是捧起手邊的熱茶,又嘆了口氣。
…………
周末,傍晚,周家祖宅後花園傭人來往忙碌,正在布置天餐廳,擺放香檳塔和各類點心。
今天是嚴明桃辦的家宴,邀請了蔣家人和一些悉的商界大佬。
周奉堂和周宴早早就到了,看到周灝京在屋和嚴明桃說話,馬上上前打了招呼。
嚴明桃今天打扮得鮮亮麗,才九月中,天氣還太涼,已經將裘皮披肩裹著了。
幾人寒暄幾句後,嚴明桃給周灝京使了個眼,周宴看到父親的神也馬上會意,找了借口也離開了。
只剩下兩人,周奉堂笑瞇瞇地看向嚴明桃,“弟媳找我有話說?”
嚴明桃笑了笑,轉倒了一杯香檳,親自遞給周奉堂。
“大哥,咱們是一家人應該常來常往的,自從阿勛不在了以後,你怎麼都不來家里坐了?”
“嗨,還不是忙的。”
周奉堂抿了口酒,“你要照顧好自己的,我聽說周氏那邊你都好久沒去了,真放心將心了十來年的公司,全權讓給小輩了?”
“讓倒是無妨,只怕會被趕出來。”嚴明桃不聲地笑笑。
“怎麼會,江染那丫頭還不,周氏有你坐鎮更好。”
周奉堂的話說得總是讓人心愉悅,可嚴明桃很清楚,他話說得越好聽,心思也就越深。
以前覺得周奉堂不手周氏,祖宅和家業都不要,就獨自經營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野心,是個憨厚的家人。
可自從周勛走了就不這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