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人這話,霍既明卻沒了半點從前的心,只是敷衍地回應了一個笑容。
以前他確實覺得柏清跟自己才是真。
因為可以為自己忍到這一步。
但自從拿著孩子和兩人間的事威脅過霍家之後,在他心中,江染已經遠勝于柏清。
至江染的恨濃烈,敢敢恨,而柏清卻是相當虛偽。
明明這麼怨恨他,還口口聲聲冠以的名義。
“對了,你之前不是存了一些江染的研究論文嗎?”
柏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
霍既明怔了幾秒,“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柏清坐到霍既明的邊,“我還是對數據很興趣的,想趁著這段時間進修一下。”
“看書不行嗎?一定要看的論文?”
霍既明有些無奈。
江染那些論文都是沒發表過的,屬于專項研究。
當初他們剛結婚,江染信任他,就當做自己的嫁妝給他了。
他一直珍藏著,不想給任何人。
“求你了,我也好奇江染到底厲害在哪了,我要是一直進修也不會比差的。”
柏清抱住霍既明就開始撒,熬不住人磨來磨去的,霍既明還是起去拿來了一個優盤。
這東西還是有價值的,他去哪兒都會跟在上。
“謝謝老公!”柏清眼底一亮,馬上在霍既明臉上親了一口。
“別太久,別傳出去,一周還我。”
“好。”
…………
後半夜突然開始下了大雨。
夏南被打雷聲嚇醒,馬上去檢查所有窗戶都關嚴了沒。
突然,急促重的敲門聲傳來,讓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誰啊?”
這麼晚了,也沒點外賣。
夏南湊到貓眼看了眼,外面是空一片。
就在心里打鼓時,門再次被人拍響,趕退開兩步,“到底誰啊?別裝神弄鬼的,我報警啊!”
“……是我,周灝京。”
男人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沙啞而沉悶,在樓道有回音,還帶了些不舒服的息。
“周總?”夏南聽到他來了,更是慌了,“你來干什麼?你要報復我?”
“……”
周灝京此時正屈著一條坐在門口,他喝了不酒,現在沒力氣站起來。
但聽到人可笑的話,還是撐著一點點爬了起來。
“要報復你……還不值得我親自手,咳嘔”
周灝京話說一半,就停了,但隨機而來的是相當慘烈的嘔吐聲。
聽到靜,夏南眉心皺著一團,這家伙該不會在門口吐了吧?
這報復方式確實也另類的!
“周總,我是報警,還是幫你個車?”
夏南想了想,有點想給江染打電話,但這會兒都凌晨1點了,不忍心。
還是自己先解決解決吧,看周灝京這副樣子,至今晚對構不太大威脅。
“你……”
周灝京吐了一陣,再次被夏南的話氣到,他一拳頭又砸了兩下門。
“我不報復你,你開門,讓我去休息一會兒。”
“為什麼要來我家休息,你回家休息不行嗎?”
“我今天不想回家。”周灝京咳嗽了兩聲,輕輕吸了口氣,“何況……今天都是你害的我。夏南,我手心的疤還沒好全呢,你就恩將仇報……”
夏南本就是一條裝小白兔的毒蛇。
他好心救了一次,卻給他假數據耍他?還聯合江染辱他?
真厲害!
嚴明桃此時正在氣頭上,他回家也是要在門口跪一晚上。
可偏偏今天江染跟他說的那些事,讓他混了,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消化,只想找個地方待著,找個人陪著。
他雖然認識很多人,但到了想要個能陪伴的朋友時,卻發現邊沒有這樣的人。
那些人于他,不是圖利益,就是圖。
連說心里話都說不出。
至夏南討厭他,他還可以合理發泄一下。
“害人者自食其果……我只是想在公司好好工作,如果你不針對江染姐,不威脅我,也不……擾我,你好好做你的周總,我也會尊重你的,還你這個人的。”
夏南想到周灝京那晚借機戲弄,甚至還騙說兩人發生關系,一的惻之心也沒了。
說完,任由周灝京再怎麼敲門都沒開。但給周灝京留了點余地,也沒有直接報警。
過了一陣子,見門口消停了,夏南想去看看,可貓眼黑漆漆的。
應該已經走了吧?
夏南輕輕將門開了條,剛要放下心來,男人的子忽然倒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嚇得差點失聲尖出來!
“周……周總?”
樓道的燈一亮,夏南才看清楚,周灝京這是在家門口睡著了。
周灝京臉上紅,衫凌,手中還抱著外套。
一眼就看到他另一只落在地上的手掌,手心里的疤痕還很鮮紅。
夏南暗自罵了一句,還是著頭皮將周灝京拖到了家中。
但就拖到了門口,多往前一點都沒有。
“……到此我們兩清了。”
嘀咕一句,才去將門口男人吐的東西清理了,又拿來巾,給他將臉上上了。
夏南準備晚上鎖上自己的臥房,給他就地鋪個被子毯子的,讓他在大門旁邊湊活一下。
這男人,就算是睡著了也不可信任。
就在夏南去拽周灝京外套的時候,男人的皮夾突然落地。
里面掉出一張照片。
夏南一愣,剛巧看到那照片上的孩子。
瞳眸倏然震,不可置信地捂住了。
那是跟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閨……
去年,因為失,跳樓了。
…………
第二天上午,十點剛到,江染就準時到了霍氏。
已經確認了份,從今天起有霍氏的最高權利。
在到公司前,就已經預定好了頂樓的東會議,也在昨晚就聯系好了,發去了一條重磅八卦消息。
霍既明收到江染發來的郵件提醒,雖然有些詫異,但也能理解。
江染被他騙了這麼久心里有氣,回到霍氏自然也是要揚個威風。
畢竟現在的地位都遠在他之上了。
霍既明吩咐助理,特意為江染準備了喝的飲品,又親自預定了江染最喜歡的餐廳,還準備了驚喜。
只等回來後,兩人能夠有個新的開始。
可等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道清瘦卻拔的影逆而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染染……”霍既明起,剛想開口,但看到江染走進來的模樣,和他預想的見面卻是完全不同。
人一利落的淡綠西裝套,長發順卻相當致地落在肩側。
後還跟著兩名提著公文箱、氣場干練的律師,以及一名穿著制服、手捧文件的法院人員。
明明眼前站著的人,是他再悉不過的伴,明明的眉眼五都刻印在他心上。
但這一刻,霍既明居然覺得陌生。
是他的錯覺嗎?
江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耀眼奪目,高不可攀了?
“大家好,我是江染。想必各位東都知道了公司權變的消息,公司最近也出了很多事,我不會耽誤大家太多時間,我宣布一些重要事後,大家就可以散了。”
江染徑直走過了霍既明,也沒理會坐在主位上等著尊敬招呼一聲的霍貴錦。
走到會議室首席位置,沒落座,直接對律師點了點頭。
其中一名律師上前,面向眾人,清晰宣告:
“據有法律效力的權協議及公司章程,江染士現持有霍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權,為集團最大單一東。經確認,江士有相應的決策權與管理權。”
會議室里的眾人都不明所以。
這江染不是公司員工嗎?怎麼現在霍家的份都到了那兒?
而且……這是什麼意思?
低低的議論聲傳開,霍既明臉也非常難看,“染染!你別鬧了,就算你要有公司最高權力,要做什麼也得先和爸爸商量。”
江染多年為公司付出,如今真正的為公司的東,想要炫耀一番的心他了解。
可這麼多人在,也不能做得太過了。這讓霍家的臉面往哪兒擺?
霍貴錦也冷著臉,定定地看向江染。
他雖然不悅,但也不覺得就憑江染一人能翻出什麼浪來。
江染的目也終于落到霍既明和霍貴錦上。
但看兩人的目,卻帶著淡淡的嘲弄,陌生又無。
霍既明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他猛然起,“染染,我們先去聊聊。”
但還沒等他靠近江染,就被江染旁的人攔住。
“我宣布,基于霍既明先生在過去任職期間的重大決策失誤,以及其個人品行問題對公司聲譽造的潛在風險,我以最大東份提議,并即刻生效——”
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霍既明心上:
“罷免霍既明霍氏集團總裁及首席執行的一切職務。”
“江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霍既明不可置信地低吼出聲,額角青筋因極力克制而微微跳。
他試圖推開阻攔他的人,目死死鎖住江染,“就憑你手里的份?你以為這就能讓你為所為?霍氏是我霍家的基!”
“還有霍貴錦先生,作為公司元老兼董事長,未能糾正其決策失誤,從今天起,也一并不得保留公司任何權限。”
江染沒有理會霍既明,繼續淡淡說完。
霍貴錦沒想到江染敢來這一出,也拍案站起:“混賬東西!江染,你是不是瘋了?”
“為所為?”重復著這個詞,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會議室,帶著一冰冷的嘲弄,“霍既明,當初你利用我做你和柏清的擋箭牌,拿我的辛苦果撐起你的公司卻沒有給我一份回報時,算不算為所為?”
不等他回答,目又轉向臉鐵青的霍貴錦。
“還有您,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您難道不是早就瘋了?”江染輕輕吸了口氣,微微提高聲調,字句如錘,敲在每個人心上,“從今天起,霍氏,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