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霍貴錦氣得渾發抖，“江染，就算你有權，要管理層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霍氏是我們霍家的基業，若是啟反制程序，該離開的是你！”
“你們盡管試試。”江染毫無懼，瞥了眼邊的人，“我正打算徹查公司近三年所有賬目，希到時候，您和霍既明，只是被罷免職務。”
每個公司最經不起的就是查賬，更何況是霍氏。
霍既明自從接手霍氏，可沒為柏清公款私用，霍貴錦自然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查下來，他們不進去都算好的了。
江染的話確實讓霍既明一時慌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這麼狠，能對自己做到這一步！
“染染，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你要打要罵沖我來，爸以前沒有苛待過你……”
霍貴錦指著江染，深吸幾口氣，慌不擇路對在座的高管和公司元老厲聲道，“這是在惡意奪權！公司有權發起臨時東會，推翻的決議！公司法務呢？你們誰去……現在就給我起訴！”
平常霍貴錦的話就是命令。
可此時此刻，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響應他的號召。
“江染！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但你不應該牽連公司。何況，霍氏的基不是你靠這點份就能撼的！我們的人脈、資源，你本想象不到！”
霍既明下緒，雖然話里都是威懾，可神口吻已經完全落在下風。
幾乎是在求。
他的心也相當挫，沒想到他對江染的一腔熱忱，竟然換來巨大的辱。
就那麼……恨極了他？
江染沒有再理會兩人，微微側頭，對旁的律師遞了一個眼神。
那名律師立刻上前，聲音平穩地道：
“據公司章程規定，江士有絕對的人事任命權。至于臨時東會反制決策……”
律師頓了頓，目掃過在場其他神各異的高管以及兩位東。
“只要不是全東反對，反制程序就是無效的。在場諸位，可以直接進行表決了。”
霍既明馬上看向兩位東，他們是霍貴錦的追隨者，與霍貴錦更是多年老友。
除了霍家人的持外，他們掌握著最後2%的份。
只要他們反對，即便江染有決策權，也可以按照公司流程暫緩執行。
霍貴錦也馬上看向二人，“表決啊！”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面，臉通紅，沒有一點平時的威嚴。
甚至直接敲著二人面前的桌子，“你們還愣什麼？”
兩位被寄予厚的東面凝重，互相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猶豫。
他們確實是霍家的老友，多年來利益捆綁，一榮俱榮。
但眼下這形……江染手握半數權，法理上占據絕對優勢。
何況這段時間來公司一直走下坡路，很大一部分原因，確實是霍既明管理不善，霍貴錦也老了，無法為公司兜底。
其他在座的高管不清楚江染回來的原因，他們倒是有所耳聞。
當初霍家的核心項目，都是江染一手拿下的。
這次周氏撤資，公司半數項目全黃，江染是被請回來救場的。
“這……江染，提攜之恩也是恩，就算你和霍家有什麼私人恩怨，但也不能公報私仇吧？”
終于，一位東忍不住開口，試圖先緩解下氣氛。
可江染不語，只是勾一笑。
揚手，一旁的律師遞過來一個平板。
江染將屏幕轉向眾人，“大家都還沒看新聞吧？都這種時候了，我勸大家還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如果現在霍氏破產，最傷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江染話音剛落，會議室頃刻一片嘩然，許多高管甚至坐不住了。
兩位東的臉更是急轉直下，沒了。
霍既明還沒反應過來，霍貴錦也已經被屏幕上的消息震驚到目眥裂。
“江染！你背信棄義，你可真是個毒婦！”
江染手中屏幕顯示的，是今天早上剛掉的一則商業新聞。
【海市某家族企業總裁“重婚”，騙婚員工兩年，早已結婚生子！】
新聞報道很詳細，幾乎將霍既明和柏清的“榮事跡”寫了大型傳記。
因為容炸裂到顛覆大眾三觀，背景又恰好在豪門，新聞發表後不到三個小時，就引了網絡。
現在各大號都在轉發，熱度還在直線上升。
雖然霍既明和柏清的姓名資料沒有公開，但文章還放了只打馬了眼睛部分、幾乎毫無辨認難度的雙人照片。
而且文中學校和公司的化名都相當有指向。
不僅海市商圈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家族企業，就連涉事男方周圍的人，也能一眼認清。
“江染……你不是說了，只要份給你，你就不會……”
霍既明看到新聞，也如同被人當場扯掉般辱無比。
他怒急攻心，只覺得要不上氣來。
一個曾經滿眼滿心都是自己的人，居然真的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霍既明，你欺騙我多年，丑事做盡，我和你可不需要講什麼信義。何況，我從來也沒說過，只要你給我權，我就會饒了你們吧？”
江染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好笑。
到底霍既明是哪里來的勇氣，覺得他這麼對，還會一如從前？
以德報怨？
那他真是看錯人了。
霍既明愣了一下，“江染！你用招！”
那天晚上江染用兩人的丑事威脅他，他自然的認為只是為了要權。
江染也沒打算和霍既明糾纏，轉向剛剛還搖擺不定的東。
“二位東，現在霍氏的信譽正在以秒為單位崩塌。如果你們繼續跟著霍既明父子，應該比我清楚會面臨什麼？”
江染的話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繼續跟著霍既明父子，霍氏必然要火坑，若公司真倒了，他們的家也會打水漂。
若是跟著江染一搏，則還有翻機會。
一位東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他避開霍貴錦幾乎要吃人的目，沉聲道：“我……同意江董的提議。盡快罷免霍既明總裁及霍貴錦董事長的一切職務！公司，不能再被他們拖累了！”
另一位東見狀，也立刻急促開口，“我也同意！請江董立刻執行！”
“渾蛋！你們……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
霍貴錦氣得怒指著兩人，話沒說完就猛地咳嗽起來，臉由紅轉青，幾乎要暈厥過去。
霍既明趕扶住他，臉上也是一片死灰。
“江染，我們多年分，你非要這麼絕地對我？報復我之後，你就會開心了？”
“既明……那你現在看清楚了吧？你維護的人……你一心……一心信任的人……是怎麼對你……到底多麼狠、毒辣……”
霍貴錦咬碎牙齒，強撐著牢牢攥著霍既明的手。
這次不等江染開口，馬上就有有眼力見的高管來了保安，請人離開。
幾名保安圍住了霍既明和霍貴錦，有些猶豫，但態度堅決：“霍先生，霍老先生，請先回吧。不然我們就只能警察了。”
“滾開！”
霍貴錦瞪一眼江染，甩開霍既明的攙扶，巍巍的自己走了出去。
他一生縱橫商場，何曾過如此屈辱，只覺得嚨口都有了腥味。
霍既明則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氣。
他看著江染，明明該是恨極了，可腦子里想的，都是和從前的點滴，心竟然痛得要命。
怎麼可以，說斷就斷？
明明兩人在一起時，許諾過，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和他走到最後。
然而無論他如何看向江染，對方都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
霍既明和霍貴錦剛被強行請出公司，霍貴錦就撐不住倒下了，霍既明趕沖上來接住他的子。
“爸……爸！”
“……”
一小時後，霍貴錦搶救結束，被轉重癥監護病房。
他平常很高，這次了大怒，被氣到突發腦溢，雖然搶救及時，但況很不樂觀。
醫生說，就算後面恢復，也很可能也行不便，要在床上度過余生了。
想到醫生的話，霍既明的自責到達了頂峰，他低頭站在病房外，角泛白，眼底猩紅，摳著拳頭的指甲深陷在皮里，滲出鮮也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他的優寡斷，爸也不會變這個樣子。
江染……
都是因為江染。
他從來沒有犯過這麼大的錯，明明知道是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
……可居然敢這樣辜負他、踐踏他的真心！
巨大的悲痛、屈辱和憤怒幾乎要將他吞噬。
手機在不斷震，屏幕上閃爍著親友以及各路“朋友”的來電。
但他一個都不想接。
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丑聞，公司易主，父親重病……他完了，霍家也要完了。
在海市的企業圈子里，他們霍家已經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忽然間，他無力靠在墻上，緩緩坐到地上，雙手頭發。
“既明！”
柏清剛剛買了東西回來，看到霍既明坐倒在病房外，心一下就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