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林熙更加不悅了。
冷笑一聲:“補償?我們林家不缺什麼,周伯父您太客氣了。還有周宴上次留下的禮,也請您一起拿回去。”
“周宴的禮是他的一片心意,林熙小姐,就算以後咱們兩家做不親家,做個朋友也總歸是好的。”
周奉堂知道林熙還在氣頭上,也不去繼續深的話題。
“在海市,周家還是有點地位在的,你我一聲伯父,以後我也將你當做半個兒,這不比和周宴那小子置氣要好得多?”
周奉堂一看就是個老狐貍,林熙也明白,他是暗地在跟自己曉以利害。
可周家又如何?偏偏還就咽不下周宴的這口氣。
再說了,周家現在自己都作一團,周勛離開後,周家就是一盤散沙。
周奉堂也沒多周氏的份,在這兒跟裝什麼?
“周伯父說笑了,我沒這個福氣,何況周宴這麼侮辱我,我也不可能跟他再有任何來往,您說是吧?”
見林熙不吃,周奉堂角勾了勾,笑意不達眼底,也沉默了片刻。
“林熙小姐,你開條件吧,要怎麼樣、或者說要我們怎麼做,你才能放阿宴回來。”
林熙眉一挑,神完全沒有半點變化,“周伯父,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什麼放周宴回來?”
“林熙小姐,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做事如此決絕,難道不怕自己日後收不了場?”
周奉堂的語氣重下幾分,確實有種威撲面而來。
可林熙年輕,不吃這套。
“周伯父的話我真的不明白。”
周奉堂便明示:“M國扣留了周宴,我知道林熙小姐家的生意都在那邊。”
“我們家生意是在那邊,但這和周宴被扣留有關系嗎?”林熙淡淡道,“難道不是周宴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所以才惹了麻煩?”
“……林小姐,我勸你,化干戈為玉帛,對大家都好。”
周奉堂的臉上徹底了沒了耐心,聲音沉下來,讓林熙也覺到了一陣寒意席卷全。
但還是道:“周伯父,周宴的事我可不清楚,也管不了。如果是為了這個,您還是請回吧。”
“……”
聽到林熙這話,周奉堂也沒有再多說,他點點頭,起走了。
但他留給林熙最後的那瞥目,冷得讓林熙皮疙瘩起了一。
周家?周家有什麼了不起?
海市的生意他們家不做又不是不行?
周奉堂剛走出林家的大門,轉手就掏電話給了嚴明桃。
電話剛一接通,他立即沉聲:“明桃,幫我個忙。我記得林家你很?”
嚴明桃此時正在周家老宅的會議廳,和自己手下的人開會。
接到周奉堂的電話後,馬上示意管家,將其余人都帶了出去。
周奉堂很找辦事,嚴明桃當即就來了興趣。
聽到緣由之後,也很爽快地應下。
“阿宴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放心吧,林家那邊我來解決。只不過剛好,我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幫我。”
嚴明桃走出會議廳後,管家馬上跟了過來。
吩咐了幾句關于林家的事,“盡快去辦,明天給到我反饋。”
“是。”管家點頭,隨即又提醒,“對了,灝京爺還在暗室跪著,四個小時了,您去看看嗎?”
嚴明桃這才想起來周灝京。
自從江染回來,他的辦事能力也跟著消失了一樣,幾次對付江染都是信誓旦旦地去,灰頭土臉地回。
這次居然還嚴重失誤到,牽連到了的生意,的耐心都要被他折騰沒了。
嚴明桃本不想見周灝京,但想到現在他還有用,還是步子一轉,去了暗室。
暗室就是宅邸建之初就建好的地下防空,平常會堆放一些雜。
但嚴明桃來周家後,在里面建了兩間暗室。
一間是臥房,一間是書房。
房間閉不通風,夏天極熱,冬天極寒,霉重,專門用來懲罰人。
從小周灝京不聽話的時候,就會被關在這里。
嚴明桃信奉懲罰機制,認為只有從小被規訓好的人,長大才不會失控。
所以從小周灝京只要犯錯,就會被關在這里,讓傭人看著他在這兒罰跪後,閉思過。
最長的一次,周灝京曾被關在這里半個月。
但周灝京還算爭氣,很長記,只要是被罰過的錯誤,都不會再犯第二次。
他年後,嚴明桃幾乎沒再罰過他。
暗室的門被推開,周灝京上半著,從頭發到上全部都被汗水浸。
他低著頭,端直就跪在書房一角,墻上掛著的是嚴明桃從小給他立下的七十八條規矩。
“灝京爺,太太來了。”
管家輕聲提醒一句,周灝京才緩緩抬頭,喚了聲:“媽。”
“起來吧。”嚴明桃看到他這副狼狽樣子,也有些心了。
這地方久不來了,悶熱得要命,四個小時下去,確實夠。
周灝京想要起,可跪得太久雙都麻了,扶著墻還是起得很慢,管家想要上前幫他,卻被嚴明桃用眼神制止。
“知道這次自己錯哪里?”嚴明桃例行公事般,冷冷問他。
“知道。”周灝京啞聲道,“疏忽大意,怠慢輕敵。”
嚴明桃吸了吸氣:“你都這麼大了,做錯點事,就被罰跪4個小時,怪我嗎?”
“不怪。母親罰得應該,是我做錯事。”周灝京仍舊低著頭,看不到表,但聲音聽不出緒,平和謙卑。
嚴明桃很滿意,“從我第一天領養你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不養廢。”
“是我錯了。我不會辜負母親。”
“去洗個澡,換個服,到書房來找我。”
嚴明桃審視過周灝京,氣也徹底消了,溫聲說完就轉先回去了。
一走,管家也趕去扶周灝京。
周灝京早就站不住了,子一,重量都在了對方上。
他昨晚宿醉,早上是被夏南那丫頭強行醒的。
本想著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沒想到嚴明桃的人一直在找他,他剛從夏南那兒出來不久,就被人堵在了路上。
半小時後,周灝京就恢復了平常斯文矜貴的模樣,到了嚴明桃的書房。
“你去幫我辦件事。”
嚴明桃給了周灝京一份剛打印出來的文件,他看了眼,眼底掠過一輕詫。
“您要對……蔣家出手?”
“不該管的不要管。”嚴明桃冷聲,“你只需要去做就行,這次的事再辦不好,我會對你徹底失。”
被嚴明桃失意味著什麼,周灝京很清楚。
他努力這麼多年才獲得的認可,周家的一切,周氏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
“可是……公司,我這邊……”
周灝京猶豫了一下,這件事雖然只是讓他經手,并不難辦,但惹上蔣家他也很可能玩火自焚。
這種險,他不敢賭。
“公司那邊你先停職幾天,正好也給江染一個代。你辦事不力,我也沒力護著你,你就按照公司規程走,江染不能把你怎麼樣。”
嚴明桃沒給周灝京任何選擇余地。
也沒想到,周灝京能離譜到連江染的一個下屬都搞不定,還惹了一回來。
這點教訓,他必須得吃。
“是。”周灝京知道已經沒了回旋余地,“那我先回公司,把手上的事代一下。”
“去吧。”嚴明桃揚了揚下,沒再看他。
周灝京離開後,打開電腦,又看了一遍加郵件里關于蔣振宗的資料。
蔣振宗在十年前曾經得罪過一個黑勢組織。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
傍晚,周灝京回到公司理完事務,剛準備下班,就發現辦公室有人影晃。
他打開門一看,竟是夏南。
夏南今天打扮得有些不同,平常都是休閑裝,但今天穿了一件修的針織,將清瘦苗條的材包裹出了玲瓏的曲線,搭配著略帶學生氣的臉龐,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周灝京瞇眸看了幾眼,子倚靠在門邊,“找我?”
夏南應該早就下班了,此刻背著包,明顯是在等他。
“嗯。”點了下頭,“那個……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可能有些失態。”周灝京嗤鼻,“你不會又想告我擾你吧?”
他昨晚做了什麼都有點記不清了,但想到自己去找夏南發酒瘋,周灝京不免心疼自己。
看來他是真被這丫頭氣到了。
“不是。”
夏南抬眸看了眼他,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我是想……請你吃個飯。”
“請我吃飯?”
“是……”
夏南話音未落,額頭上就被男人的大掌覆住。
“你發燒了?”
周灝京的手掌溫熱干燥,在夏南微涼的額頭上,帶來一陣突兀的。
猛地向後了一下,“周總!我很好……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見人要跑,周灝京本能地就拉住了的胳膊,他力道收,對方差點就撞在他心口。
周灝京個頭很高,一頷首就將完全籠在了下。
他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肆無忌憚的眼底里沒有一正經。
“太什麼時候打西邊出來了?你不是很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