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對自己只有一點點在,他這會兒都覺得好很多。
總比江染對他徹底無視的好。
“我看,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柏清離婚,到時候孩子也歸。江染又不是不能生,以後你們再生一個就好!”
“要是你找談不攏,你索就把生米煮飯。拿下人還是要有點手段的,再冷漠的人也怕好郎磨。”
“至于江染這些天做的這些事兒,等把公司要回來了,咱們慢慢跟算賬。”
文華婷是看清楚了,霍既明這輩子是逃不江染和柏清兩個人了。
那肯定選江染。
霍既明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緒,對于文華婷異想天開的言論,他也只是敷衍了幾句。
但一整晚,文華婷的話卻像是種在了他腦海,一遍遍不斷地浮現。
霍既明在車坐到了凌晨。
江染將他的電話拉黑了,聯系方式也刪除了。
他消息發不過去,加好友也通不過,連的態都沒辦法再看。
霍既明也想收拾下心,重新梳理兩人的關系,但每次不過片刻就又被拉回緒漩渦之中。
尤其是想起江染在霍氏門口絕的表。
他打開手機相冊,許久才點開了兩人從前的照片。
校園四年的記憶是最多的。
婚後這兩年,江染太忙,他也一心撲在公司,都沒時間跟單獨約會幾次。
要是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重新選擇,讓他抹去兩人之間所有的錯誤,那該有多好?
他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也想像江染一樣,認真地一個人。
直到天亮,霍既明才回到家中。
這麼早,傭人們才剛起,早餐都沒有準備,見他回來趕詢問他要吃些什麼。
霍既明擺擺手,沉默地往樓上走,柏清和霍慕承也還在睡著。
沒等他回到房間,就看到霍老太從房間走了出來。
“。”霍既明和老太太打招呼,“您剛起?”
“你跟我來。”
霍老太也是一晚上沒怎麼合眼,是專門在等霍既明回來。
兩人去了霍貴錦的書房,遣走了傭人之後,老太太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份資產證明拿給了霍既明。
也是想了一晚上,才做了這個決定。
“這是……爺爺留下的基金?”霍既明眼底震。
霍家的基業基本是霍老爺子一手開創的,為了怕公司將來在兒手中不能很好地經營下去,他存了一筆基金,由基金會的人打理,如今資產已經接近十億。
這十億雖然不能跟上市公司比,但如果要幫霍既明重新東山再起,還是足夠的。
老爺子的基金本意想留給老太太,等百年之後再給兒。
但因為霍既明和柏清的事兒,他臨終前又附加了一條,如果霍既明和柏清不斷干凈,就寧可將基金捐獻,也不留下。
霍老太太的置權,因為這一條附加,也變得限。
如果霍既明和柏清沒有夫妻之實,甚至可以包庇,但現在無法違背條款。
本來老太太也很生氣,霍既明做到這一步,家產給他才是禍患,倒不如真如老頭子愿,捐了算了。
反正有公司在他們霍家倒不了,這點懲戒是霍既明應該的。
但如今,江染將霍家公司變為空殼,還撬走公司大部分員工和客戶,這口氣,霍老太太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昨晚跟老頭子懺悔過了,現在決意將基金給霍既明。
霍貴錦垮了,眼下能救霍家的,也只有霍既明。
“沒錯。你拿上這些基金,不管是重新振興家業,還是抵押融資……咱們總有一線生機。江染那丫頭沒有家世,在商界也站不穩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你有決心。”
霍老太太才不相信外界所言,公司都靠江染撐著。
是江染結上了霍家,才鍛煉的這般好本事!
拿走霍家的東西也就罷了,還不給人留活路,把霍既明和柏清的事宣揚得鋪天蓋地……這種心腸歹毒的丫頭,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維護。
“可是,爺爺的囑……我已經違背了……”
霍既明剛燃起希冀,又想到了關鍵的問題。
“我是監管者,只要你和柏清把婚離了,這筆基金就是你的。”
霍老太太的話讓霍既明再次心中搖。
文華婷這麼說,老太太也這麼說。
也許離婚真是眼下他和柏清的唯一出路。
“老太婆你太過分了!我為了全你們一直忍讓,現在你們全家合起伙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霍既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門就被人強行推開,柏清紅著眼沖進來,聲音哽咽嘶啞。
家里出事兒了,難道就一個外人好過?
霍老太和霍既明睡不著,也一樣無法睡。
柏清等了霍既明一整晚,還給他發消息認錯,可對方一個字兒也沒回。
剛才聽到走廊有聲音,柏清本想出來跟霍既明談談,就看到他跟著老太太進了書房。
柏清趴在門上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誰知道就聽到老太太相當有穿力的嗓音,在迫霍既明和離婚!
傭人聞聲趕來,趕攔住了柏清。
霍老太的臉也青一陣白一陣,難看到了頂點。
不想揚家丑,更不想放下份和柏清罵架,撇了撇朝霍既明道,“你自己決定吧,霍家現在的境,你最清楚。”
見老太太要走,柏清還想沖上去發泄,霍既明一把抱住的子,將強行拉回了自己的房中。
“是長輩,說了你不中聽的話,你難道要和拼命嗎?”
“父親還在醫院,你想送老太太也進去?”
霍既明幾句厲聲,讓柏清頓無助至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原來委屈悲憤到了極致,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霍既明現在心煩,看的樣子也不忍,轉給拿了紙巾。
“吧。”
他聲音下幾分,眉宇之間的一憐惜被柏清敏銳捕捉,攥他的手,“求你了,既明……我不要跟你離婚,我真的很你。”
“為了你,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不離婚……”
霍既明嘆了口氣,雖然他心早已經有了抉擇,可當著柏清的話說這些,還是太過殘忍。
見男人不表態,柏清慌了,“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
“霍家現在……很需要那筆基金。”
霍既明頭凝重,悶悶開口,卻不敢看。
柏清眼淚在角,卻笑出聲來,“是為了基金,還是為了江染?”
雖然很明白,霍既明看中利益,基金和江染,他恐怕都想要。
就算他現在說不和自己離婚,都不能相信。
所以霍既明現在連謊話也懶得跟說了。
“……對不起。”霍既明閉了閉目,沉聲開口。
從那天他去求江染開始,他們就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我會給你補償,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補償?”
柏清冷哼一聲,眼底失去了最後一彩。
難道人越是努力想要得到什麼,就越是會失去什麼嗎?
還是說,是的報應?
記憶忽然回到二十歲那年。
在外求學那年,因為虛榮欠下高額債務,不敢和父母說實話,只能去夜場打工。
因為是那里面的唯一大學生,被介紹給一位相當有錢的老先生。
柏清原先只是陪酒不做別的,但實在太青了,對方天天來,出手的闊綽程度讓完全無法抵擋。
沒有多久,那位老先生便讓開價,表示這是自己最後一次來見。
柏清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可劇烈的思想鬥爭過後,還是妥協了。
只是沒想到,那一次,竟然是上天給開的玩笑。
後來很快邂逅了霍既明。
雖然兩人相差了六歲,可柏清還是被對方上的年氣和魅力吸引,一發不可收拾的淪陷了。
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霍既明外表俊儒雅,可骨子里自私甚至自,明明知道他不是良人,可卻偏偏生出征服。
為了和霍既明在一起,用盡方式,打聽他的喜好,甚至不惜說謊……為他心里找尋不到的影子。
好不容易,霍既明也認定了,兩人說好等他畢業就結婚。
卻就在那個時候,柏清見到了霍既明的爺爺。
那位……本該在夜場和別過後,就這輩子再不相見的老先生。
霍老爺子找柏清私下談過一次。
他再次讓柏清開價,守住,遠離霍既明。
但這次柏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覺得是真的喜歡霍既明。
和霍既明在一起,有激,有刺激,還有無窮的,這就是的。
回過神來,柏清著霍既明臉上帶著愧疚的冷漠,抹去了眼淚。
“我不同意離婚,就算一無所有,我也要和你耗下去。”
“我們好聚好散吧,我不想鬧得那麼難看。”
見柏清的緒平靜下來,霍既明也直接開口。
“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但我對你有恩,你欠了我的,就得還。”
柏清輕聲,剛剛還分外無助的神漸漸從臉上褪去,就連眼中含著的淚都顯得冰冷鋒銳。
“雪山上的事,你還記得嗎?”霍既明猝然看向,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