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開會的時候,蔣弈給發了一條消息。
雖然只是問晚上幾點回來,讓阿旭去接。
但這個問題,他早上出門就問過了,中午也問了一次,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
江染知道,蔣弈是想了,說了開會之後,對方就沒有再打擾。
現在回想起來,蔣弈能主發這麼多次消息,還真是粘人的。
粘人的人都很沒有安全。
即便蔣弈幾乎不怎麼表達需求,這段時間兩人相下來,江染已經深切地到了。
在中也是沒有安全的人,只不過應對的方式往往是覺到了不對,就默默將心事咽下去,或者絕對地相信自己,把人推開。
原先覺得蔣弈冷漠,以為他也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但現在看來,他越是不安,反倒越是用力地想要抓住。
把自己的需求降到最低,毫無保留地去付出,哪怕明知道有可能遍鱗傷。
有人把自己的肋都給了,更得小心翼翼接住才行。
蔣弈幾乎是第一時間接了江染的電話,一秒都不到,就像拿著手機專門在等著。
“染染。”
男人的嗓音有點啞,但淳厚的低音炮十分磁,得勾魂,“工作都結束了?”
“嗯,”江染一聽見他的聲音也不住角上揚,“我馬上就回去,大概30分鐘。”
“好,回你家,我不在莊園。”
蔣弈的話讓江染詫異了幾秒,眉心迅速擰起,“誰讓你跑了,你沒聽醫生說嗎,要在家里靜養!”
蔣家傭人醫生都在,而且蔣他們可以照看蔣弈,確保他不會,不會勞累。
“他們太嘮叨了,”江染越是擔心,蔣弈的聲音就越溫,“而且,我想和你單獨在一起。”
“你可真是……”
雖然很生氣,也很無語,可蔣弈都這麼說了,又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他現在再折騰回去。
“醫生怎麼說?今天換藥了嗎?算了一會兒我回去看看再說。”
江染心急見到蔣弈,匆匆坐進了車就往家趕。
路上,蔣弈不肯掛電話,兩人就一直通著話。
蔣弈不想打擾江染開車,只在江染出發時候說了句“開慢點,不著急”,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但臨近家門口的時候,兩人的通話被周奉堂的電話打斷。
江染熄火,接起電話走向電梯,“大伯。”
“明天晚上有空一起吃個飯嗎?和我,還有周宴。”
周奉堂帶著笑意,“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江染也能猜到周奉堂要跟自己說什麼,大概是嚴明桃的事。
周宴這幾天的遭遇也聽說了。
回公司的時候周奉堂也在,兩人都心照不宣,優先把藥品項目理完了。
既然周奉堂愿意主跟聊,江染當然樂意接,馬上就點頭應下,“好,那明天晚上見。”
掛了電話,電梯也到了家門口。
江染還沒有來得及按指紋鎖,門就先開了。
蔣弈高大的軀就站在面前,見到江染的瞬間,他也愣了片晌,臉上的表凝重又嚴肅,一把就將抓到了口,“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啊。”江染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哦,抱歉,我剛剛接了下大伯的電話。”
男人手中還握著手機,停留在撥號界面。
他們剛剛的通話掛得太匆促,都到家門口了,江染索先跟周奉堂說了幾句,沒想到短短幾分鐘,蔣弈居然擔心這個樣子。
“……”
聽到江染的解釋,蔣弈握的掌心才松了松。
他臉上流出一尷尬,隨即輕輕擁了下江染,“下次,還是讓阿旭去接你吧。”
“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再說,你是要累死阿旭嗎?”
江染心中一暖,聲音卻哭笑不得。
尤其是在這種節骨眼,蔣弈隨時需要吩咐人,他用習慣了阿旭,大事小事能一天折騰人家十幾回。
“那,”蔣弈也覺察出自己的思慮不周,“換個人。”
江染不想讓他站在風口多說,趕關上門把男人拉回房間。
看到蔣弈已經在穿鞋了,玄關放著車鑰匙,但他上還穿著自己親自挑選的睡。
“你剛剛該不會想這麼下去找我吧?”
“嗯。”蔣弈點頭,神淡然,毫沒覺不妥。
江染卻倒一口涼氣,“蔣弈!”
“怎麼”蔣弈聲音優,依舊沒什麼特別的表。
“我真的不要理你了!”
江染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我說過了要你好好養病,你怎麼總是這麼不惜自己的,現在你的是什麼況你難道自己不清楚嗎?非要讓我這麼擔心?”
義正言辭盯著男人,說話語氣重了幾分,神也沒了半點玩笑意味,頭一次真的給了蔣弈黑臉。
蔣弈瞬間就慌了,“江染。”
但江染卻沒有理會他,大步走到客廳,往沙發一角一坐,真的不理會他了。
“對不起。”
蔣弈緩慢跟上來,他傷到了神經,右還在恢復中,走得并不快。
江染余瞥見男人艱難地走過來,頓時又心疼起來。
但想到蔣弈一直不肯重視自己的,的緒就控制不住。
“……”
蔣弈坐到了江染的側,他認真看著,濃墨般的眉宇蹙著,聲音也厚重地化不開,“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都聽你的,好不好?”
江染不吭聲。
蔣弈便繼續哄,“我以後一定遵從醫囑,不,靜養。”
江染本想讓蔣弈長個記,多冷他一會兒,可男人第二句話說完,不住咳嗽了一聲,馬上就耐不住了。
“你哪里不舒服?”
江染馬上想去拿手機,“我阿旭找醫生過來!”
“不要。”蔣弈眼底閃過一狡黠,迅速摁住了江染的手,“你不是說,咱們不要老逮著阿旭一個人折騰了嗎?”
“……是哦。”江染角牽了牽,“那我別人。”
“你回來之前我已經換過藥了。”
蔣弈還是不肯松手,他定定看著人的眼底,隨即側過子,掀起了自己的襟給看。
確實是新換不久的藥棉。
“吃藥呢?”
“吃過了。”
“醫生怎麼說?你今天還有沒有哪里疼?”
“都沒有。一切都很好……就是……”
蔣弈說到一半,眼底澤波,似乎言又止,神猶豫。
“到底怎麼了?”
江染張的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手掌微微張開,想要蔣弈的子,卻又因為太張不敢彈。
“就是,”蔣弈的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揚,湊近人耳邊,“太想你了。”
“蔣弈,你不要老嚇我了!”
江染一陣無語,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
帶著嗔怪意味的話音剛落,眼圈便又紅了起來,蔣弈本來是想逗逗,沒想到人居然眼淚都冒了出來,他眼底慌促起來,瞬間臉都跟著不好了。
“傻瓜,哭什麼……”
蔣弈急切地想去江染的臉頰,卻被先一步擁住了。
但江染的作很輕很輕,像是怕壞了一件易碎品。
“蔣弈,我真的很害怕……我就是個很脆弱的人,我很害怕分別、害怕失去,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
人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氣息潤,浸了他的肩膀,也穿了他的心臟。
蔣弈角張了張,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些什麼。忽然間,疚涌上心頭。
男人子了,手似乎想要給眼淚,但江染不肯。
“你在病床上醒不過來的時候,我真的很恐懼……我很想很想跟你走下去,如果你一聲不吭就丟下我一個人,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染很難直接吐心聲。
即便是將真心全部付霍既明時,都沒有低頭出過肋。
可面對蔣弈,不自主就繳械投降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保證,以後一定會更惜,為了我們。”
蔣弈心痛皺眉,他沉聲開口,一遍又一遍地保證著,邊說邊著人的發。
終于,江染才悻悻抬頭看他一眼,低聲道:“……你說話不算話。”
“算數。”
蔣弈啟,頭一滾,丟出兩個字的同時,也噙住了的峰。
男人的吻越發練而纏綿,溫探的舌尖好似輕攪著心尖漣漪,每一下都讓人失去理智,沉淪深陷。
但江染謹遵醫囑,沒等男人進一步繼續下去,就用手掌輕輕抵住了他的下。
“別這樣,我不住……等你好了的。”
江染聲,臉上儼然也是一片紅。
蔣弈的吻和目都太炙熱,在他邊多待的每一刻都是像在磨煉意志力。
江染匆匆洗了澡,將頭發吹了半干,就馬上回到了蔣弈邊。
男人已經倚坐在床邊,正神專注地看著手機。
江染以為他又在忙工作,“已經很晚了,不許加班了,免得神經太興,失眠。知道不?”
說著,江染就直接順下了男人的手機,可沒想,映眼底的不是工作消息,而是一條娛樂熱搜新聞。
“舒寧與心上人共赴公益項目,全程親,疑似復合”
新聞下跟著一些江染沒看過的照片,大概是蔣弈和舒寧共同出行時的拍。
蔣弈的臉不完全暴,但還是能窺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