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不再帶有任何撥,只有無盡的安、疼寵和濃得化不開的意。
承了人片刻的索吻,蔣弈手臂也驟然收。
他側過頭用力張,終于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自私也好,愚鈍也好……
他都沒辦法再放手了。
樓下,舒寧站在車旁,一直等待著江染出來。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上的燈竟然徹底熄滅了。
舒寧的指甲幾乎要被自己掰斷,眉心深擰,完全不能相信。
怎麼會……
“舒寧小姐,這下您可以徹底死心了。”
忽然間,背後傳來一道淡然的男聲。
舒寧回眸,後的人正是阿旭。
阿旭帶了一些醫療用品還有一些日用品、零食飲料等等。
眼瞧著就是要送上樓給那兩位的。
“這麼多東西?還有這麼多零食和甜品?你不知道你家先生不吃宵夜,也不吃甜食?”
舒寧冷笑一聲,瞥向男人手中的購袋。
當然知道這些不是給蔣弈的,可卻故意揶揄。
阿旭也看了眼購袋:“我家先生不吃,但是太太吃。太太手傷了,先生掛念,怕沒有換洗的藥,早早就發消息給我,還有這些甜食,太太吃,所以先生現在也吃。”
他故意將每一個細節都說得很仔細。
舒寧的臉徹底繃不住了,“你胡說!他們明明在吵架,怎麼會讓你送這些……”
“吵架不代表什麼,舒寧小姐。”阿旭低頭,“江染小姐剛到的時候,先生就給我發消息了。心里有一個人,哪怕不見面,也會本能地想著對方。這世上最難以用理智阻擋的,就是了。”
“……”
舒寧想不到,連一個小小的助理,都能傷到。
他的話字字誅心,卻又讓不得不面對現實。
要是理智能阻擋,何至于還在這里?
可是為什麼蔣弈能如此偏心?
當初有一點搖就被他徹底斷絕,可換了江染,他竟然……可以不介意。
阿旭說完,便點點頭,欠從舒寧旁邊離開了。
蔣弈有吩咐在先,所以阿旭今天一直不敢接江染的電話,他就是怕自己抵擋不住對方的追問。
可思前想後,他雖然是蔣弈的下屬,終究也是個人,不能除了工作就一點私人不講。
先生待他很好,他也希先生能幸福。
這些年,蔣弈的苦悶和孤寂他都看在眼中。
如果江染小姐能讓先生從封閉中走出來,變得更積極也更幸福,他承點責罰……也不是不行。
好在江染小姐做事利落,阿旭都沒來得及收到責罰,就先收到蔣弈發的消息。
看來只要見到太太,先生就不可能再有脾氣了。
阿旭很知趣,將東西放在了房間門口,發了條消息給蔣弈就先撤了。
他回到樓下時,舒寧的車子還停著。
還沒走。
阿旭本想一走了之,可思慮再三,還是又從車上下來。
他敲了敲舒寧的車窗。
如果沒看到對方他可以當做不知道,但知道了,出于職業本能,還是得解決一下。
不然明天舒寧萬一又折騰出什麼事來,對于剛剛和好的先生太太來說,也是件掃興的事。
好半天,對方才將車窗放下。
阿旭道:“舒寧小姐,這麼晚了,您還不回去嗎?”
可他話音剛落,就發現舒寧窩著子,臉很不好看,整個人的狀態有些奇怪。
“舒寧小……”
“我胃痛。”
舒寧低低說了一聲,“你能送我回去嗎?”
“……”
40分鐘後,阿旭將舒寧送到了一個離機場不遠的五星級酒店。
他本想將舒寧送醫院的,可舒寧死活都不愿意去,非說自己是老病了。
阿旭又想把送回舒家,但對方同樣不愿意。
舒寧這次是跑回來的,家里人不知道,也不知道。
現在回家的話,父母問起來沒法解釋,也沒力氣應付。
到了酒店外,舒寧道了聲謝謝,很緩慢地起離開。
但看得出人還是很不舒服,起半天,才扶著車門站了起來。
阿旭本想當做沒看見。
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快速起,將舒寧的胳膊扶住。
“我送你上去。”
“不,不用……”
“別勉強了舒小姐,不然我給你救護車了。”
阿旭強行將舒寧送到了房間。
但這還不算完,舒寧說自己有藥,讓阿旭不用擔心,可阿旭非強行站在門口,看著舒寧吃了藥。
舒寧這會兒沒有力氣,心里說不出的難,只一心想要打發走阿旭。
誰知道對方竟然執拗得要死,偏偏讓舒寧保證,現在已經無恙了,居然還要拿著手機錄視頻。
“你……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我難道訛詐你不?”
舒寧覺得自己胃不疼了,但頭疼。
阿旭不好意思地笑道:“舒寧小姐,您應該不會訛詐我,但我怕您……訛詐先生。”
“你……”
“您現在吃了藥,我就放心了。至于您今天回來的事,還有您晚上不舒服的事,我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先生,但作為換,您能不能盡快回去?”
“你說什麼?”
舒寧覺自己的火在蹭蹭蹭地往頭上竄。
的胃病不常犯,只有在緒極差的況下才會為胃疼,難道眼前這男人以為,是在裝病博同嗎?
“我的意思是,既然您是回國的,如果耽誤時間太久了,可能消息會走。”
阿旭是真的心。
他在蔣弈手下辦事許久,每個細節都會考慮得很周到。
這次,他是真的在為舒寧考慮。
“你給我滾!”
舒寧氣的抓起一個枕頭就朝著阿旭砸了過去。
的力氣不大,自然砸不到對方上。
阿旭子筆,本躲都沒躲。
他點點頭,“那舒寧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擾了。”
“你站住…”
可見到男人要走,舒寧下意識又住了他。
“舒寧小姐還有事?”
“你一天工資多錢?”
舒寧按著胃部,聲音忽然緩和下來。
阿旭不解,“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失眠,而且胃疼、人很不舒服,我沒帶助理,是孤一個人回來的。”
“所以呢?”
阿旭仍舊不解。
舒寧臉上微紅,聲音也有點氣惱:“所以你能不能在客廳守著我,我想有個人陪著我,等我睡著了你就可以走了。”
“這……”
阿旭有點猶豫。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
舒寧側頭,低低開口。
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次回來未必會有好結果。
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如果真想要傷害蔣弈,早在出國前夕,蔣弈沒有赴約的時候,就會去找江染了。
現在看來,蔣弈和是徹底的不可能了。
是無法祝福蔣弈幸福,但為了自己的尊嚴,只能盡量做到不再打擾。
從蔣弈和江染訂婚開始,舒寧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找朋友連線,或者找助理守在房間外面,才能睡。
今天見過蔣弈和江染,知道自己更加無法承。
眼下剛好有一個阿旭。
雖然他說的話不中聽,可為人還靠得住,也溫和的。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陪在蔣弈邊。
就像是蔣弈的影子。
舒寧鬼使神差就想讓他陪陪自己。
阿旭本想拒絕,可看著舒寧病懨懨的樣子,一時也了惻之心。
他沒談過,倒是不理解相思之苦。
可也知道,相的人有多甜,失的人就有多痛。
“舒寧小姐,我……”阿旭沉默了幾秒,“我一天日薪三千,不包夜,我可以待到明天送您上飛機,您給我五千就行。”
確保對方上飛機,這樣對先生也好。
舒寧吸了口氣,是無言:“……”
…………
翌日清晨。
江染還沒睡醒,電話就震起來,蔣弈早就醒了,一直擁著親吻個不停。
他的親吻都沒把江染醒,剛想給把手機關了,就見人從他懷中出手臂,纖細的手指揚了揚。
眼睛都沒睜開,示意蔣弈將手機遞給自己。
蔣弈有些無奈,但還是服務態度良好地點了接聽。
他沒有按免提,自己已經湊上去,著的腦袋。
“江染姐……今天有個會,您不是說放早上……”
“……嗯……”
手機是夏南的聲音,江染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完全清醒。
雖然醫囑在前,兩人都不敢太折騰,但蔣弈的那方面……實在是太驚人了。
也太讓人罷不能。
克制著克制著,兩個人都還是沒忍住。
不過還好,蔣弈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運還會牽扯腰背的傷。
雖然在此之前,蔣弈給自己外都服了藥,但結束後還是免不了有點疼。
江染為此給他了一晚上。
蔣弈覺得效果不錯,覺得照這種方式,也不用等到他完全好的那天,兩人的夜生活就可以先恢復了。
江染當然是立刻否決,就算他傷沒事,手會斷啊。
夏南聽話筒里“嗯”了一聲就半天沒了下文,還傳出了不輕不重的呼吸聲。
“江染姐?你還在睡著?”
“是夏南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出話筒,夏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