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好了不用再換了。為了我，讓你破費了。”何晚輕聲道。
周宴選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一進來就很喜歡這里。
風景，院子，還有最喜歡的臺。
何家雖然也豪華，但屬于何晚的永遠只是最冰冷的一角。
可這里，都著溫馨。著自由。
等雨過天晴的時候，照進臺，或許還可以在上面種滿鮮花。
但很快，何晚就回過神，因為周宴直接從助理那兒拿了一份協議過來。
協議有幾十頁，助理馬上給何晚細心講解。
周宴這幾天推掉工作，就是在準備這件事，協議里面承諾并保障了何晚的所有權益。
和周宴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有所有妻子的權利，但不有義務。
周宴會保證的一切開銷，提供丈夫所需要的幫助。
兩人無需有夫妻之實，彼此可保留私人空間。
至于婚姻存續的時間長短，由何晚決定。
說白了，這協議完全就是周宴給何晚的一個安心符。
讓放心，兩人的婚姻對來說不會是枷鎖。
但周宴對于權利的完全讓步，在何晚看來也更像是一種施恩。
他無所求，只是在幫而已。
“這協議太不公平了，對你來說，你什麼都得不到。”
何晚悻悻說道。
周宴著人的側臉，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那你覺得，我可以得到些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何晚抬眸看著周宴，眼神中有一不易察覺的期待。
“一個孩子。”
“……”
何晚一怔，周宴的聲音不重，口吻隨意得像是開玩笑。
蹙眉，“周宴……”
“如果非要我要點什麼回報，我想要你給我生孩子。”
周宴看到何晚的臉迅速紅了，又迅速鐵青，角翕半晌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別這麼害怕，我不強人所難，只是目前我只想到這個。不過我還可以再想想。反正協議先簽了，我保留一條補充條款，你不介意吧？”
周宴再次開口，朝著何晚遞過去簽字筆。
何晚緩慢地接了筆，心跳還有點。
還沒從周宴剛剛提的要求中回過神來。
簽字之後，助理便先離開了。
周宴也站起，將兩人的行李放回臥房。
何晚默默跟在男人後。
“我們……”
“我們分開睡。”
何晚想說什麼，周宴似乎都清楚。
張了張，又默默閉上。
周宴的界限劃得太分明了，沒什麼可擔心的。
只不過，雖然不擔心，但總覺得哪里都有點不舒服。
剛剛周宴在民政局門口，冒著大雨等的時候，何晚承認自己的心已經越界了。
領證的那一刻，甚至不覺得，兩人只是名義夫妻。
“周宴。”
“嗯？”
“今天我來得很晚，你為什麼等我那麼久？”
周宴回眸，看到何晚臉上掩藏不住的疚，頓了下才說：“沒有為什麼。”
“雨這麼大，我怕你萬一來晚了。”
“就因為這樣？”
“對、”周宴深吸一口氣，“就是這樣。”
何晚心里覺到一陣鈍疼，片刻才點了點頭。
“怎麼？”周宴看出似乎有話想說。
何晚低聲：“周伯父要是知道你這麼做的話，他一定恨死我了。”
“現在擔心這個，是不是已經晚了？”
周宴輕笑一聲，在何晚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何晚的行李。
不過何晚沒什麼行李。
從何家出來沒帶東西，在酒店這幾天隨便買了點，都裝不滿一個購袋的。
周宴蹙眉，將何晚的服隨手掛到了柜里。
才從口袋里取出一張購卡，放在了床上。
“現在你該考慮的，是接下來的新生活。”
周宴給何晚的是一張奢侈品商場的無限額購卡。
他很清楚，直接給錢何晚自尊心不了。
便用簽的協議做說辭，兩人現在好歹是夫妻關系，要一起生活，怎麼可能還讓何晚過得這麼可憐兮兮？
周宴事事講究，總不可能讓何晚破壞了他的事風格。
何晚沒有推辭，“我用完就還給你。”
周宴立刻點頭，“好，用完，再還給我。不過這是無限額的卡，你應該用不完。”
“……”
何晚一時語噎，兩個人的“用完”本不是一個意思。
周宴給完購卡後，又停頓了片刻，才從兜中掏出一個黑的絨小盒子。
他直接遞給了何晚。
何晚眸底震了震，這東西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
“這個……就不用了吧？”
“做戲做全套。”
周宴又拿出一個戒指盒，兩個盒子都打開後，是一對婚戒。
何晚的那顆鉆石大約超過十克拉，款式相當華麗。
“這是你挑的？”
何晚話音沒落，手就被抓了過去，周宴直接給套上了戒指，握著纖細的手掌看了看，“不錯。”
人的手很好看，配這顆鉆戒剛好。
何晚臉頰越來越熱了，“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指維度？”
“一就知道了。”周宴淡淡道。
他的話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調戲人。
何晚耳微燙，想要懟人的心思瞬間上來了，可一開口，卻頓無力。
“周宴，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油舌了。”
“是嗎。”
周宴低聲，他自己給自己套上了戒指，頷首看了看。
似乎不怎麼在意何晚說的話。
但地，心頭還是沉了下去。
油舌？
以前不是總嫌他木訥，不會說話，不會做事。
明明何晚寧可和那些油舌的男人廝混，都不看他一眼。
周宴安頓好何晚，又讓助理安排了兩個阿姨過來。
一個負責幫何晚做飯，一個負責日常清潔。
何晚今天淋了雨，沒一會兒就噴嚏連連。
周宴給買了藥，強迫吃下休息後，才離開去忙自己的事了。
周宴走後，何晚就躺下休息了。
雖然何晚認床，每次換了新環境都失眠，但這次在新臥房里卻格外安心，困意很快就涌上來。
但撐著眼皮，手將床邊放著的紅本本攥到手心，才肯睡了。
兩人今天領證的事，暫時不會給任何人。
周宴是為何晚著想，反正他們領證了，何家那邊，等何晚的考核過了再說也不遲。
至于父親那邊，該來的遲早要來，他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