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嗯。”
沈文佩：“你也別太難過，跟周凜分手，對你也是好事，人家那家世，給一百個你，都不配上，嫁過去也會被看不起。”
“媽，你要這麼說，姐姐還真會以為，自己和周凜，只有一百倍的差距呢。”紀朝輕笑著，漫不經心地說。
沈文佩瞧著沈昭：“你雖然年輕，但條件確實太差，姑媽最近找了好些關系，有個不錯的男方，想跟你認識，我把他微信推給你，你加上聊聊。”
不容拒絕的語氣。
沈昭有些不適，拒絕道：“我暫時沒有談的打算，不勞姑媽費心。”
“沈昭，你這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沈文佩滿眼都是嘲諷。
“你是不是真以為，和周二往過，自己也是飛上枝頭的凰了？”
“連姑媽介紹的都看不上，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沈昭徹底沒了胃口。
放下筷子，淡道：“你要這麼想，就這麼想吧，我沒什麼好說的。”
看了眼紀朝，“我跟周凜怎麼樣，都不到你們來評價。至，我不會跟別人的男朋友睡覺。”
紀朝臉白了白，低下頭，不作聲地吃飯。
沈文佩只覺得自己兒委屈極了，厲聲呵斥道：“沈昭，你就是這麼當姐姐的，不就對妹妹冷嘲熱諷？”
沈昭：“這句話，你應該去問紀朝，是怎麼當妹妹的。”
沈文佩氣急，啪一聲，碗摔在地上，米飯散落一地，陶瓷四分五裂。
紀朝連忙蹲下收拾。
沈文佩拉住人，“朝朝，你別，讓你爸和沈昭收拾！”
紀徹起走過來。
沈昭坐著沒，淡聲：“姑媽，你以前不是經常說，自己犯的錯，要自己承擔後果嗎？碗是你自己摔的，難道摔碗的時候，你還把自己手摔斷了？”
永遠不會忘記，當年住進沈文佩家，不小心摔破一個碗後，被對方用架打到皮開綻的那天。
現在沈文佩要摔碗為號，找借口責罵，憑什麼還要忍氣吞聲。
“嘶——”
收拾破碗碎片的紀朝突然倒吸一口氣。
是手指被劃破，流了點。
紀徹把兒拉到一旁，上創口。
沈昭只覺得這頓飯沒什麼吃下去的必要，沈文佩說是生病，倒是還有神刁難，看來也沒什麼大病。
起要走。
沈文佩朝紀徹使了個眼，紀徹面難，沈文佩眉頭一擰，神一冷。
紀徹轉進了房間。
再出來時，手上多了繩子和架。
在沈昭來不及反應的一瞬，把人捆了起來，架遞給沈文佩，後者毫不留地打在沈昭皮上。
一下又一下，直到架變形，沈文佩才歇了口氣，說：“就你這負債累累樣兒，能有男人想要你，是你的福氣，我千方百計想給你尋個好人家，還敢給我甩臉子！”
沈昭跪在地上，半分不肯妥協地說：“這福氣給你，給紀朝，你們要麼？”
沈文佩又換了個架。
紀朝在一旁冷眼看著，角淺勾，滲出笑意。
紀徹看不下去，想去攔，被沈文佩一眼瞪回去，只能對沈昭勸道：“昭昭，快跟你姑媽認個錯，讓消消氣，再把男方好友加上，你姑媽也是為你著想，人總要有個依靠嘛。”
沈昭：“我沒錯，也不需要這種好心。”
以前沈文佩打，求饒過，可越求，沈文佩打得越兇。
更何況，本來就沒錯，為什麼要低頭。
人可以吃虧，但這種虧，是絕對不會認的。
沈文佩還想打到沈昭求饒，防盜門從外邊打開，紀暮風風火火闖進來，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沈昭。
“昭姐！”
紀暮鞋都沒，跑過去，給沈昭松綁，把人扶起來。
旋即皺起眉，掃過沈文佩，“媽，昭姐是你親侄，你打，想過舅舅沒？”
沈文佩冷笑，“我哥一出事，林頌琴那個人就消失不見，拍屁走人。我替還債養兒，結果養了條白眼狼，還不能教訓教訓？”
紀暮：“您那是教訓麼，您是把人昭姐當日本人整。”
“紀暮，你胳膊肘天都在往外拐？”
紀朝突然冷道。
紀暮：“昭姐是外人？那你是不是連舅舅也不想認了？小心舅舅半夜從你床底下冒出來，給昭姐出氣，嚇死你！”
紀朝：“你！”
姐弟倆吵間，沈昭已經一言不發地走到門口，開門離開。
紀暮追了出去。
紀朝掃了眼門口，表不太好，“媽，紀暮對沈昭的心思，不太對。”
紀徹：“這怕是你想多了吧，昭昭是小暮表姐，怎麼能有別的心思？”
“怎麼不能？”
沈文佩面一沉，斜睨了紀徹一眼，冷笑：
“你以前不也對沈昭過歪心思？把兒子教這樣，紀徹，你怎麼沒跟林頌琴那個賤人一樣，一走了之算了，我們這個家，你一個也不差，多你一個還嫌！”
紀徹臉難堪，不再說話。
紀暮是沒聽見家里人談話，要聽見了，又得大吵一架。
沈文斌這個舅舅，生前對他和紀朝，好得是真沒得挑。
逢年過節都是萬把塊的大紅包，寒暑假也會帶著他們跟沈昭一塊兒旅游，每年的生日禮也從不會缺。
這些好，紀暮可都記著。
也想不明白，沈文佩和紀朝，對沈昭怎麼就就跟仇人似的。
他追上沈昭，見臉蒼白，一點沒有，有些擔心，提出送去醫院看看，但被沈昭拒絕。
沈昭為剛才的事，跟紀暮道了謝。
紀暮回了句不客氣，倒也沒聊別的，倆人很快就說了道別。
……
周淮序下午不太舒服，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落地窗外夜正濃，廚房方向有靜，他坐起，側目看過去，沈昭剛關掉火，轉頭和他視線相。
周淮序：“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小時前。”沈昭頓了下，“您有些低燒，桌上藥沒過，我想著您應該也沒吃飯，就簡單熬了鍋湯。”
盛了碗湯，到他面前。
周淮序倚在沙發背，淡瞥，沒。
沈昭跟周淮序相過幾回，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便用小湯匙給他送到邊。
周淮序嘗了幾口，“有長進。”
沈昭：“您喜歡就好。”
聲音微低，了些平時常有的咬牙切齒，倒是多了幾分難得的恬靜溫順。
一碗湯，周淮序難得喝完了，連帶著里面的排骨和蘿卜，也全部吃了。
沈昭從他跟前撤離時，周淮序低眼看過去。
垂著眸，纖長睫在眼下落出影，看著格外乖巧，人沒化妝，五干凈純粹，也著淡。
周淮序覺上溫度又高了些，隨意扯了下領口，“口罩不戴了，想被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