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就是讓去他房間的意思。
要在京城，沈昭也就隨隨到了。
仔細想來，和周淮序就連上次見面都在半個月前，也確實隔了久沒辦那事。
可這會兒在國外，還和同事住一個酒店，再跑去他房間，被人看見，那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嗎？
周淮序是老板，想做的時候也就一句話的時候，哪會管什麼境。
沈昭糾結了好一會兒，干脆把手機關機，兩眼一閉，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才重新點開和周淮序的聊天，回了條消息：
-周總，我昨晚睡著了沒看見消息，實在不好意思。
沈昭早上頭腦清醒，仔細琢磨過，昨晚那麼晚，周淮序都要上去，可見他多半不會在這家酒店長待，說不定運氣好，周淮序今天就回國了，那豈不是就逃過一劫？
果然，一整天培訓下來，沈昭都沒收到周淮序回復。
貴人多忘事，想必這位爺應該也不會再把這種小曲記在心上，這事兒可不就這麼被蒙混過去了。
可太機智了。
沈昭忍不住在心里夸夸自己。
晚上，沈昭心很好地在外面吃飯，張雲舒突然來了電話。
“昭昭，我給你郵箱發了份資料，周總這兩天正好也在那邊談生意，需要這些數據，你今晚提前看看，明天周總應該會找你，別出岔子了。”
“好的舒姐。”
沈昭應得干脆利落，心則是萬匹草泥馬狂奔。
周淮序還在酒店，那昨晚的那些小九九，豈不是又白費心思，以周淮序的心眼，指不定已經看穿，假以時日都得在上討回來。
只不過，沈昭再怎麼想避開周淮序，但工作上的事，那是絕對不敢耽擱的，回房後便打開電腦，悉數據資料。
第二天一早，沈昭就接到陳元通知，讓立刻去酒店門口，十分鐘後出發見客戶。
沈昭不敢耽擱，當即趕到樓下。
陳元正獨自立在車外，想來應該是在等周淮序。
沈昭正打算上前打招呼，一輛深藍跑車突然急剎在酒店門口，周凜從車上走下來，桃花眼含著未及眼底的笑，帶著輕佻玩味，朝走來。
停在面前時，周凜挑，低聲：“以為找到靠山，解決了你外婆的治病費用，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沈昭沒理會。
甚至連神都不變分毫。
“周凜，我現在跟你無話可說，你要是來，那我就報警。”
周凜嗤笑，“放心，我還要讓你回到我邊，哪舍得讓你傷。”
沈昭皺了皺眉，滿眼戒備。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本事能那麼大，果然睡了覺就是不一樣。”周凜冷笑，“你這，倒是會勾引男人，沈昭，你比我想象中，更沒有恥心。”
沈昭抬眸盯著周凜，眼波平靜，帶著不易察覺的探究。
開口道：“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說這種話。”
周凜眉眼微凝，近，“不了了？”
“沒什麼不了的。”
沈昭很輕地笑了笑。
“既然你以前對我的一切溫都是假的，那我跟你分手，也只是失去一個不我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
“當然，真心喜歡過你這件事，我也不會否認。”
“不過周凜，你記住，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你這樣對我，早晚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話落的一瞬，周凜突然扣住手腕，掌心抖，視線牢牢地鎖住，眼里是不甘的怒意，“你再說一遍。”
沈昭：“我還有工作，沒時間也沒心跟你廢話，你放開我。”
周凜怒氣正盛，想把人直接拖進車里。
余卻瞥見周淮序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兩人旁邊。
他作一頓，手上力道也漸漸松開。
沈昭抓住機會甩開周凜的手，抬眸間，也看見周淮序，沒來得及多想，匆匆走到男人邊，一心只想逃離周凜這是非之人。
周淮序淡掃過，視線流轉，停在周凜上。
他目冷沉，即使一言未發，也給人一種難以承的迫。
周凜先開口了一聲，“哥。”
“你現在胡鬧，連地點場合都不分了。”
周淮序聲音很淡，聽不出責備，也聽不出生氣。
但莫名的，很有威懾力。
周凜沉了沉氣，沒吭聲，但氣勢明顯比方才弱了許多，還是帶著服氣的那種。
周淮序又看了眼沈昭，後者意會，識趣地走到遠，和陳元站在一塊兒，恭恭敬敬地等著他。
“你如果不想讓知道，你對家里做的那些事，就安分點，比你想象的聰明得多。”
四周沒人時，周淮序平靜說道。
周凜意外，“哥，真是難得，你居然也會夸人。”
周淮序淡瞥他。
周凜：“我就是不甘心，這麼多年我都沒，憑什麼剛和我分手，就能和別的男人上床，難道真和那個媽一樣——”
“你不，真正原因是什麼，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周淮序打斷他道，“不是覺得，讓你惡心嗎？”
“那是以前，現在沒有。”
“那也晚了。”
周凜線繃，眼里有悔意，也有恨意。
周淮序：“酒店有很多華澤的員工，人多雜，你這樣明目張膽鬧事，傳回家里，到最後日子不好過的，還是你自己。”
周凜握拳，半晌後才松開。
“我知道了。”
周淮序見他聽進去，才提步離開。
……
周淮序要見的客戶，是當地的金融界翹楚，旗下公司在全球赫赫有名，也是華澤有意長期合作的對象。
在酒店門口耽誤的時間雖然不多，但路上不巧的上堵車，他們趕到時，人已經離開。
越是居高位之人，越注重的，就是時間。
周淮序長倚在車前，點了支煙，緒難辨。
沈昭心里有愧，雖然是周凜找茬，但說到底，也是個人問題影響到工作。
沈昭走到周淮序跟前，主道：
“周總，實在抱歉，是我……”
“問題是用來解決的，不是道歉。”
周淮序淡聲說道。
沈昭想了想，說：“先生在業的評價很好，甚至是很多前輩的楷模，想來離開也是另有安排，我們可以主找他。”
陳元這時也走過來，聞言想說什麼，被周淮序一個眼神堵回去。
周淮序掐滅煙，黑眸落在沈昭上，“給你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