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上沒手機,人也不在房間,外面還下著雷雨,且剛荒野求生素質拓展回來,就算沒累掉一層皮,那也不太可能有力到跑,又能去哪里呢?
陳元越想越覺得奇怪。
到底還是沒有回房坐以待斃,而是又去找了劉經理。
劉經理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拍著脯說:“陳助,您讓周總放一萬個心,所有參加培訓的員工絕對都安全回了酒店,我確認過的,但凡有任何差錯,我絕對把球摘下來給你當腦袋踢!”
陳元無語,“我踢你腦袋干什麼,趕把人給我找到!”
劉經理:“沈昭跟紀朝在一塊兒的,肯定在房間呢!”
“……”
陳元皮笑不笑,“劉經理,你猜猜看,我之前問你沈昭房間號,是去干什麼了?”
劉經理一愣,“不在房里嗎?”
陳元:“不在。”
“怎麼可能?!”
劉經理臉頰的隨著心激抖得很有節奏。
“回來之前,我已經讓他們確認過各自同伴的,都說齊了!”
陳元頭疼地了太,又看了眼外面雷聲轟頂的暴雨,總有種大事不妙的覺。
“去把紀朝來。”
十分鐘後,紀朝裹著大,臉臭得跟那啥似的,面無表地站在陳元面前,冷聲道:“陳助理,你到底要不要人睡覺了!”
紀朝眼底的不耐煩,可太明顯了。
劉經理給使了個眼。
畢竟陳元是周淮序的人,對陳元這種態度,豈不是不把周總放在眼里。
陳元也掃了眼紀朝。
他倒無所謂紀朝對自己什麼態度,只是奇怪,怎麼會突然之間,在他面前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像是——
他有什麼把柄在手上?
“紀朝,我問你,你跟沈昭既然是荒野求生的同伴,難道不應該一直在一起嗎,為什麼你回來了,卻不見人?”陳元開口問起正事。
紀朝:“人不見,你應該問,而不是問我。”
陳元皺了皺眉。
饒是他脾氣再好,紀朝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也難免令人反。
劉經理見兩人氣氛詭異,忙道:“小沈的手機落在酒店了,聯系不上,跟你是一個組的,說好的組員要互相照應,總不可能是你一個人上了車吧?”
紀朝:“我確實是一個人上的車。”
紀朝這話一出,陳元和劉經理幾乎是同時臉一變,直直地盯著。
“沈昭是否上車,那不是你劉經理需要確認的事嗎?我自己一個人從林子里千方百計走出來,已經很累,哪還有力去管一個,差點害死我的人?”
紀朝一番話含義頗深,臉不慌不忙,眼底還帶著薄怒。
像是沈昭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
劉經理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今天一早從帳篷醒來,沈昭就不見了,帶走了所有的資和地圖,我什麼都沒有,能走出來,沒被困在山里就已經是萬幸。你們現在站在這里對我咄咄問,考慮過我的嗎?”
話落,紀朝那雙冷清圓潤的眸子,泛起微紅。
頗有一種,本來不想計較,都是被他們的架勢。
紀朝五確實生得好看,尤其是要哭不哭的時候,帶著刺,又帶著弱。
很會利用自己這種優勢,果然,劉經理見狀,頓時啞,一個字說不出口。
“你沒有地圖,又是怎麼走出來的?”
陳元探究打量的視線鎖住紀朝,瞇著眸質問。
“你們進去的那片山林,里面沒有任何指示牌,所有行都只能靠地圖,而且還有片更危險的未開發區域,為什麼你沒有地圖,安全出來了,沈昭拿了地圖,反而人不見了?”
“我腦子好,昨天看過地圖,大致記下了路線。”
紀朝無力地抬了下,看著陳元,雙眼通紅:
“陳助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因公徇私的人。”
陳元皺了皺眉,只覺得這話意有所指。
紀朝卻是在話落之後,又挽起袖子,出白皙胳膊上還沒有結痂的傷口。
“我今天為了出來,踩了很多陷阱,也了不傷,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計較,因為我實在太累了。可你們現在如此咄咄人,陳助理,就算你是周總的人,也沒必要這樣欺負我們下面的人吧?”
紀朝眼里氤氳的淚水,到底還是掉了出來。
啪嗒幾顆,落在抬起的手臂上。
眼淚在傷口暈染開,淤青和暗紅顯出猙獰。
旁邊有同事路過,聽見他們談話,詫異地看過來。
陳元眉頭幾乎皺一個川字,“所以,沈昭極有可能,還在野外,是這個意思麼?”
“我說過,我不知道。”
紀朝扔下這句,就紅著眼轉走了。
劉經理瞧了眼紀朝背影,小心開口道:“這紀朝要說的是真的,那沈昭,是不是還得到罰?這人還找麼?”
“真假都得把人找到。”
陳元神凝重。
“沈昭要是真還在野外,就這個天氣,出事的可能太大了,你真以為你能推卸得了責任?”
劉經理嚇得臉煞白,正要說什麼,卻見周淮序從後方電梯廳走出來。
“周,周總!”
陳元這下,臉比劉經理還白。
他三兩步走到周淮序跟前,言簡意賅地匯報了況。
整個過程,大氣都不敢出。
老板和沈昭的關系,雖說不是正大明的那種,那也確實是老板的人。至以周淮序現在這個態度來看,對沈昭,是絕對很有興趣的。
大冬天的,一番話下來,陳元幾乎是汗流浹背。
周淮序聽完況,面沒變,但立刻說道:“聯系那片野外的工作人員,找人。”
他眉目淡漠,語氣也很平靜,看不出緒。
陳元卻覺得,風雨來。
劉經理按照周淮序的吩咐,立刻聯系了人,結束通話後,表不太好地說:
“周總,那邊工作人員說,今天雨太大了,還打雷,派不了直升機找人。”
“而且現在人直接進去,也很危險。”
周淮序淡看他,“所以,你想等到明天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