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收回視線，沒有回答。
倒是陳元似想到什麼，好奇地問：“那山林出來的路線還復雜，那天又下雷陣雨，你怎麼跑出來的？”
“我記得來時的路，往回走，從口出來的。”
沈昭記憶力和方向都不錯，對走過的路都有大致印象，但那天天氣確實不好，耽誤了很多時間，加上林子的出口不在同一個地方，自然也就沒趕上回去的大。
陳元聞言，頗為佩服地瞧了一眼。
沈昭沒再作聲。
倒是周凜臉眼可見地冷下來。
……
航班抵達京城後，機場有擺渡專車來接周淮序和周凜，沈昭正要跟上去時，陳元先一步攔住。
“小沈，你上那輛。”
陳元指了指旁邊的公共擺渡車。
沈昭微愣，旋即應道：“哦，好。”
這一愣，倒不是因為被趕走詫異，相反，在飛機上玩膩了現在趕走才是那條周狗的基本作，沈昭只是單純地對自己竟然習慣地想跟著上專車這行為，暗自愧了一把。
“對了，小沈。”陳元在沈昭轉時住，表有些微妙，“公司給到普通員工的行程規格，只有經濟艙，升頭等艙的賬單差價，你要自己補上。”
“……”
這關系到錢的事，沈昭可是一點就炸，“升艙是周淮序干的，怎麼算賬還算到我頭上來了？又不是我想升的！”
這價錢可不便宜，被他玩，還要錢，他還是人嗎？
陳元角也了。
老實說，他也沒想到，老板還會計較這點小錢，這不明擺著找茬麼。
專車司機按著喇叭在催促，陳元沒時間說太多，只好心提醒道：“要不然，你有空主找周總通下，周總有些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
沈昭氣得轉走了。
剛一腳踏上擺渡車，其余同事也陸陸續續上來，只不過這會兒看的神，又不似之前那樣疏離揣測。
帶著不探究好奇。
有同事忍不住問：“你怎麼被升艙到頭等艙，和周總坐一塊兒啦？覺怎麼樣？”
能怎麼樣？
想揍某人狗頭，可偏偏又干不掉他，這憋屈勁兒，能好麼。
沈昭在心里罵了周淮序千千萬萬遍，面上仍不得不充滿尊敬地道：“張的。”
“聽說你這次培訓，還和周總一同去見了先生，周總是不是賞識你呀？”
“張經理沒在，事出急迫，我才臨時跟著。”
“那你也好幸運，可以近距離接周總。”
“……”
同事眼里的羨慕顯而易見，連帶著對說話也友好不，沈昭只淡淡回應了幾句，畢竟出發回來前，他們在車上，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可都是懷疑揣測和疏遠。
見風使舵，人之常。
沈昭理解，但也保持距離。
下擺渡車後，沈昭去行李轉盤取行李，取完剛走出機場，不遠，周淮序和周凜并肩而立，一前一後上了一輛高級商務車。
沈昭記憶力好，司機下車抬行李時，看見對方正臉，認出來是很早一次見過的，周淮序大爺的那位。
也就是周家的司機。
“那不是周總麼，旁邊那位也好帥，該不會是周二吧？我聽說周二特別花，邊從來都不缺人！”
“怎麼，聽你這語氣，還躍躍試的。”
“別胡說，我就是看周總和周二好的，又是親兄弟，一個深一個多，多有意思呀！”
聊天八卦的聲音此起彼伏，唯有兩個人一言不發。
一個自然是沈昭。
剛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荼毒，這會兒就想洗洗腦子，偏偏這些人張口閉都是這兩兄弟，怎麼都不得安寧。
另一個，便是紀朝了。
紀朝吃了退燒藥，這會兒臉已經好轉，其實是有給周凜發消息，跟他說自己不舒服的，可是周凜不僅一句關心沒有，反而在十分鐘前，發來一句質問：
-是你害得沈昭被困野外的？
紀朝很堅決的回復：我沒有。
周凜這一通質疑，讓紀朝本就不舒坦的心里，愈發跟塞了要炸裂的火藥似的，紅溫得不行。
是真沒想到，沈昭竟然會如此小心眼，還跑到周凜跟前去告狀，
一想到沈昭在周凜面前那副一臉無辜，茶藝翻天的模樣，紀朝就心堵得不行，手里的手機握了幾分，又松開，旋即劃開屏鎖，點開拍的沈昭進陳元房間的視頻，凝神思索了許久。
另一邊，高級商務車上。
周凜長翹著，角含笑，對電話那頭的明星哄道：“今天來不了，明晚來陪寶貝，乖。”
那頭撒著不肯放過他，周凜臉上笑意淡了幾分，“不聽話？”
聲音噙著笑意，還有的，足夠對方不再鬧脾氣的威懾力。
“好嘛，那我明天等你，一定要來哦。”
“嗯。”
周凜結束通話，看向周淮序：“去醫院看媽？”
“嗯。”
周凜：“爸知道這事兒麼？”
周淮序長疊，閑適優雅地靠著椅背，淡聲道：“他知道與否，不會影響他的行為。”
“我聽家里傭人說，檢查結果都沒問題，媽還是不舒服，一定要辦住院。”周凜頗有意會地挑了下眉，“我倒是看一眼就能走，也無所謂我在不在，你這一去，走得了嗎？”
周淮序：“再看。”
周凜點頭，“要我幫忙的時候，再call我。”
周淮序：“嗯。”
……
回到京城後，沈昭工作生活恢復如常，連著好幾天都沒再收到過周淮序要去雲府的通知，樂得輕松自在，工作兼職也越發努力有干勁。
早上，投資部剛開完部門會議，沈昭回到工位，陳偉走進來，停在面前。
沈昭皺了皺眉，下意識和這人保持距離。
可不會忘記，他那天在大車上，那副要給紀朝又蒸饅頭又爭口氣的架勢。
這陳偉還是男，拳頭邦邦的，打不過，還躲不起麼。
“那天在車上冒犯了你，對不起，沈昭。”
陳偉突然對鞠躬道歉。
沈昭愣了愣。
什麼況？
陳偉直起，看著道：“我看到紀朝在群里發的澄清了，是誤會了你，讓你背了不該背的鍋。”
這話可比陳偉道歉來得讓沈昭驚奇。
紀朝還會干這種事？
沈昭點開微信，才看見紀朝是在當時參加培訓建的群里面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