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到媽媽，親耳聽說，當初離開我，一定是有苦衷的。”
沈昭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眼角微微潤。
男人搭在腰際的手至纖細後背，將人往口攏了攏。
空氣陷寂靜。
……
沈昭半夜是被醫院來電吵醒的。
周淮序睡眠淺，稍有靜便醒了過來，眼皮掀開時，沈昭已經急匆匆地穿好服。
“出什麼事了？”
“外婆晚上心律有些失常，我去醫院看看。”
沈昭臉不太好，但還算鎮定。
周淮序很快也穿好服，同一起。
沈昭趕到醫院時，外婆況已經好轉，沒有大礙，不過醫生卻很嚴肅地叮囑道：“病人有心臟病，就一定要避免刺激，今天這種況，以後盡量不要出現。”
沈昭這一問護工，才知道下午走之後，舅舅林風棋來過。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外婆晚上就不太舒服了。
醫生跟沈昭代完，看見旁邊的周淮序，走過去低聲道：“周總，您母親晚上一直在找您。”
“知道了。”
周淮序神淡漠，看不出緒。
醫生面難，帶著懇求，“您要不要，現在去看看？”
周淮序眼皮掃了他一眼，“是摔東西，還是要死要活。”
“都有。”
周淮序了眉心。
沈昭下半夜，都一直守在外婆病床旁邊，直到天微亮時才打了個盹兒，醒來想起昨晚周淮序陪自己來的醫院，陪見完醫生後，似乎人就不知去向了。
沈昭想了想，還是出手機，給周淮序發了條消息：
-周總，昨晚謝謝您能陪我來醫院。
周淮序回了個嗯字。
沈昭下午還有家教兼職，和外婆千叮萬囑，林風棋再敢過來，一定要跟聯系之後，才放心準備離開醫院。
沒想到剛走出病房沒幾步，竟然和陳元打上照面。
“陳助理，你生病了？”
沈昭關心道。
陳元紳士微笑道：“我來找周總。”
沈昭愣，“周淮序還在醫院？”
“還？”陳元心細如，瞬間抓住話里重點，“你見過周總？”
沈昭不知從何說起，只無聲地點了點頭。
陳元低聲音：“夫人也見到了？”
沈昭：“嗯？”
陳元沒注意沈昭那疑的尾音，以為是肯定回答，又道：“周總家里的事兒，見了就見了，別外傳，不然小命不保。”
“……”
這驢不對馬的對話。
陳元這話說得讓人有求知的，不過沈昭對這種豪門家事也不興趣，畢竟自己上一攤子事兒都頭大。
于是淺笑著點了點頭。
正要跟陳元道別，旁邊有不懂事在走廊打打鬧鬧的小孩突然冒出來，推搡著撞在上。
沈昭趔趄了下，人倒是站穩了，不過陳元擔心摔倒，先一步好心地出手，扶住。
走廊盡頭的電梯門在同一時刻打開。
周凜手抄在兜里，眼皮遠遠看見的一幕，便是沈昭被陳元護在懷里的畫面。
兩個人後背前的。
竟然在醫院這種地方，都如此不知。
沈昭和陳元，還不知道自己在某位二爺眼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夫婦”。
沈昭正笑著跟陳元說再見，手臂突然被往後一拽。
猝不及防，下意識抬頭。
周凜眉心擰很深的川字，死死地盯著，“原來真的是他。”
沈昭愣：“什麼？”
周凜冷笑：“你還要跟我裝到什麼時候，你連出差都要去跟他開房，沈昭，你到底還要不要臉？難怪那天在飛機上，你倆也眉來眼去的！”
沈昭一聽這話，就知道紀朝還是把那視頻發給周凜了。
甩開周凜手，抿了抿，若有所思。
陳元是個明哲保的，可不想卷進這種暴風雨中央，連忙開口：“周二，你誤會了，我和沈昭……”
“是又怎麼樣？”
沈昭突然走到陳元邊，在後者目瞪口呆的震驚中，面不改地對周凜說道：
“我跟陳元再怎麼樣，那也是跟你分手之後的事，我行得正坐得端，你憑什麼在這里指責我。”
沈昭這話，可把陳元給聽得哭笑不得，無語凝噎。
他低頭給使眼質問：你確定你行得正坐得端？
沈昭揚了揚脖子，理直氣壯：我不端正，那你老板不也是一丘之貉，你什麼意思？敢質疑周總？
陳元：……
周凜腔起伏，眼底怒意叢生。
就在沈昭以為他要大鬧一場時，周凜目突然鎖住陳元，面冷沉，“你敢，不想在華澤待下去了？”
陳元此刻只有一種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的無語到家。
他努力表現得平靜謙和道：“周二，我是周總助理，能不能待在華澤，也是周總說了算。”
周凜嗤笑一聲，“行啊，我現在就讓我哥知道，他的助理，是怎麼背著他，跟他弟弟前友搞在一起的！”
陳元：“……”
“周凜，你別在醫院胡鬧，我跟陳元自由，周總是大老板，自己下屬談，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沈昭一番話說得面不改心不跳。
連耳朵都不紅了。
陳元瞥，無語之中生出了那麼點詭異的敬佩。
也難怪周總能把這位留在邊，確實不是個一般人。
周凜冷哼：“‘食父母’也是父母，怎麼就沒關系？”
陳元：“……”
這二爺，也是個腦子不太正常的。
他想了想，接著沈昭的話，對周凜說道：
“二爺，周總在夫人病房照顧好些天了，您也知道夫人是什麼況，周總華澤那邊事務也多，兩頭顧起來已經很分乏，這種小事，實在沒有打擾他的必要。而且……”
陳元頓了下，低聲音：“聽說昨天，夫人又傷了周總。”
周凜聞言，落在沈昭和陳元上的怒氣漸漸消散開，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冷的沉意。
他掃過兩人，泄出一種這事兒沒完的眼神，旋即轉往高級病房走去。
周凜背影消失在視線里，陳元才終于緩上一口氣。
幽幽目落在某罪魁禍首那張白凈臉上。
“這件事，你自己想好怎麼跟周總解釋吧。”
剛才那一出已經夠驚險了，他是絕對不會踏進這趟渾水的。
絕不！
沈昭抬眼看他，“解釋什麼？”
陳元：“你剛才跟周二說的那些，我跟你……”
沈昭神微妙，“你覺得，周淮序是會聽解釋的人麼？”
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