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你是指哪句？”
陳元小心翼翼答：“父母那句。”
沈昭：“半真半假吧。”
陳元：“嗯？”
沈昭：“我爸去世是真的，我媽還在，但不知道人跑哪兒去了。”
陳元默然。
這好像也不比父母雙亡能好到哪兒去。
他之前不知道沈昭世，只覺得長得很好看，格樂觀，工作也很有能力，和相起來，格外舒心快樂。
本來以為家里應該很幸福富足，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他剛才竟然還懷疑，是為演戲，故意那樣說的。
沈昭瞥見陳元眼底復雜緒，問：“是不是覺得，我還慘的。”
陳元特別實誠地點了點頭。
沈昭：“如果我告訴你，我還負巨債，至十年才能還清，是不是覺得我更慘了。”
陳元：“確實。”
沈昭：“那你有沒有想過，救救我這個凄慘。”
陳元瞧著圓潤烏黑的眸子，眼皮一跳，“你是在跟我賣慘嗎？”
沈昭面憾，“這都被你發現了。”
“……”
不得不說，沈昭的確很有讓人又氣又笑的能力，雖然知道真實目的是有求于自己，陳元還是心妥協道：
“說吧，又要我幫什麼忙？”
沈昭：“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陳元畢竟是周淮序助理，腦子轉得絕對跟陀螺似的，比一般人快不。
一聯系上下文，他幾乎口而出道：“你不會要讓我，幫你找你媽吧。”
沈昭：“又被你猜到了。”
陳元：“……”
早知道猜個簡單點的。
陳元雖然偶爾同心泛濫，但終究還是秉持著男人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自私本。
“這忙，我恐怕幫不了。”
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沈昭點了點頭，倒也沒說別的。
本來也是靈機一，想著陳元一來是周淮序助理，消息網應該大，二來指不定能從兄弟倆那兒聽見些什麼有的沒的。
現在陳元不愿意，自然也不會強行拉無關的人下水。
陳元家做飯一向是父親下廚，陳母打聽到沈昭吃海鮮，立刻指使陳元趕去買新鮮的蟹蝦魚。
沈昭和陳元一起去了附近大型超市。
剛挑好大閘蟹，稱完重量，兩人轉過，在看見周淮序的第一秒，不約而同只有一個念頭——
快跑！
然，跑是跑不掉的。
周淮序淡淡一個眼神看過來，沈昭和陳元登時僵在原地，一不敢。
“周總下午好！”
直腰板，異口同聲。
頗有視死如歸的架勢。
周淮序這會兒倒也不是一個人。
他推著超市購車，穿著休閑常服，一如既往的淡漠高冷帥氣，旁邊是剛把一些日用品放進購車里的吳靈。
兩個人并肩站在一起，宛如共度周末的尋常。
氣氛和諧麗得不行。
周淮序視線淡掠過兩人，“怎麼都在這兒？”
沈昭：“巧。”
周淮序打量了幾秒，漫不經心道：“你家離這邊不是很遠？”
沈昭：“我剛在這附近做完兼職家教，順路看見有超市，來買點東西。”
“是麼。”
周淮序聲音不咸不淡的，什麼緒也聽不出來。
吳靈突然親昵地拉了拉他袖，溫聲：“東西挑完了，我們還是快去結賬吧，別讓裴姨一個人在家等久了。”
周淮序掃了沈昭一眼。
後者微垂著眸，模樣低眉順眼，看著很是乖巧。
周淮序莫名生出幾分煩躁。
淡應了一聲，和吳靈轉往收銀臺走去。
自助結賬時，吳靈一邊掃著商品碼，一邊閑聊道：“你對下屬還關心，連家里住哪兒都知道。”
“嗯。”
周淮序把掃好的東西放進購袋，應得心不在焉。
吳靈抿了抿。
另一邊。
陳元跟做賊似的目送周淮序和吳靈走出超市，才松了口氣，道：
“剛才可嚇死我了，你瞧見周總那眼神沒，冷得冰渣子似的。我總覺，現在時刻都有把刀懸在我腦袋頂上！”
“有嗎？”
沈昭倒是覺得，周淮序那眼神平靜的。
這有人相伴，可就是不一樣，脾氣都要平常好不。
隨口問道：“周淮序怎麼會在這片區？”
雲府在市中心，而這邊已經接近郊區，開車都得一個多小時。
陳元：“董事長和夫人住的別墅離這兒也就兩條街，周總經常會回這邊。”
董事長和夫人，指的自然就是周硯澤和裴雅。
沈昭：“這麼看來，周淮序和那位吳小姐，豈不是發展得還快，都見父母了。”
陳元愣了愣，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據我所知，周總的確跟吳小姐約會過好幾回了，而且吳小姐是夫人親自介紹的，夫人一直在撮合他們。”
沈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元瞥，“一口一個老板大名，你膽子是真大。”
“他又聽不見。”沈昭頓了下，朝他挑眉，“你瞧見沒，周淮序不也在跟別的人約會麼。他是老板，上梁都這麼不正，還能指我能多安分？”
更何況，和陳元還是弄虛作假。
周淮序跟吳靈，指不定就真了。
陳元無語，“你就會給自己找理由。”
沈昭：“我那是給自己找理由嗎？我是在開導你，別有太大心理力。”
陳元：“呵呵，拖我下水的時候，沒見你這麼好心。”
沈昭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陳元臉突變，抖：“周，周總。”
周淮序沒理會陳元，目落在沈昭後腦勺。
陳元很自覺地走遠了些。
暴風雨什麼的，還是讓沈昭一個人頂著吧。
沈昭和周淮序站在貨架之間的走道上，這會兒四周沒人，周淮序聲音格外清冽，低眸淡看著：
“只是家教路過？”
沈昭抬眼，對上他審視的視線，“是。”
周淮序默了幾秒，“今天很漂亮。”
沈昭：？
沈昭懵了下，沒明白周淮序這突如其來的夸獎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誰還沒點虛榮心了，被夸好看自然是開心的。
沈昭笑了笑，“謝周總夸獎。”
周淮序平靜道：“比你上次打算去，還好看，這回又是去見誰？”
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