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瞳孔放大，盯住沈昭：不會被聽見了吧？
沈昭也心虛：管他呢，只要我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周淮序！
陳元：……
周淮序到底有沒有聽見，沈昭沒心思想太多。
昨天請了病假，堆積不工作，忙到很晚才看見陳元給發過消息，說送回雲府。
沈昭和陳元現在混得，倒是沒客氣，只不過意外，上車後問道：“你今天不用當周淮序司機嗎？”
“是周總安排我最近幾天接送你上下班。”陳元道，“他說等你病好，你再回你那破房子，還多提了一讓我開自己車，別太招搖。”
沈昭眸閃了閃，偏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沒有說話。
沈昭回到雲府的時候，周淮序不在，洗完澡，經過客廳，腳步一頓，在玄關留了盞燈，才提步回了客房。
只不過，到第二天早上，那盞燈還亮著。
顯然周淮序是一夜未歸。
沈昭進洗手間洗漱的時候，言給打來微信語音通話，干臉，蔥白指尖劃過接聽鍵。
“昭昭，你和周淮序散伙啦？”
“嗯？”
“你看熱搜，現在鋪天蓋地，都是他昨晚跟吳氏千金在酒店春宵一夜的消息。現在都在傳，兩個人門當戶對，好事將近。”
握住手機的手指微微發僵，沈昭睫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聲道：“是嗎。”
語氣輕描淡寫，聽上去毫不在意。
要換做別人，叭叭幾句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言畢竟認識沈昭多年，自家好姐妹打個嗝，都能知道人上一頓吃什麼蔥蒜，一下聽出來不對勁，遲疑道：“你們……沒斷？”
沈昭笑了下，“他既然好事將近，想必跟我這邊，應該也快斷了，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系，我做不了主。”
言一時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旁觀者都能察覺到沈昭對周淮序心思的不對勁，沈昭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不過是，看得清現實，所以克制否認，維持面。
和言很快結束通話，沈昭隨意叼了塊吐司當早餐，旋即出門，到街邊時，陳元的車已經在等。
沈昭上車，面如常，“早。”
“早。”
陳元不聲地多看了沈昭好幾眼。
沈昭瞥見，偏頭直視他，笑了笑，“圓圓，你老看我干什麼，不會真對我有心思吧？”
陳元下意識口而出，“我又不是你。”
沈昭角短暫地僵了一秒，很快笑意更深，“我怎麼了？”
陳元：“沒什麼。”
周淮序和吳靈的事，陳元一早起來，自然也看見了。
以前他總覺得，老板不近，高冷，即使和蘇知離分手，也不會用和別的人發生關系這種事來紓解痛苦，所以在知道沈昭時，產生了一種，沈昭是特別的覺。
現在看來，覺似乎了錯覺。
沈昭對周淮序而言，也許真的只是一只，玩膩了就可以隨意扔棄的貓兒。
還是上不了臺面的那種。
陳元和沈昭也算是建立了某種“革命”友誼，這麼一想，心里不免對沈昭產生了些憐意，午休之後，特意給買了咖啡，順便請了整個投資部。
小麗喝著陳特助請的咖啡，在和張雲舒沈昭的群里八卦道：昭昭，陳助理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
張雲舒：十有八九。
沈昭：真不是。
小麗：你一生病，人家就馬不停蹄來探你，給你買咖啡，還請我們投資部，這不是收買人心是什麼？
沈昭：……
和陳元雖然有“假”這層關系，但充其量，也就是應付周凜派上用場，別的時候，可沒想過要攀上關系，更何況還是在公司，萬一傳到周淮序耳朵里，他那麼小心眼，肯定會收拾。
小麗：說起來，你們看見早上的熱搜沒，周總和他朋友好般配啊，聽說對方還是吳氏千金，咱們公司有不資金，可都是在吳氏銀行流轉的。
小麗這句話，像一記小石子，砸在沈昭左口。
沒做聲，只在群里發了個可的表包。
陳元從投資部出來，剛進電梯間，和紀朝打上照面。
紀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陳助理對昭昭可真好，也是好事將近麼。”
陳元擰了擰眉。
紀朝并未多說什麼，踩著高跟鞋提步往財務部走，臉上笑意卻在背對著陳元時拉了下來。
雖說論背景家世，陳元比不上周凜，但陳元收高，工作面，又是周淮序特助，在公司也沒人敢對他不尊敬，妥妥的高質量潛力，說不定還是個好男人，用專一，這樣一來，沈昭日子豈不是過得比舒坦多了。
紀朝心里堵著一口氣，憋屈得厲害。
憑什麼。
沈昭有什麼了不起的，明明長得沒好看，還背了一屁債，家里還是那種況，竟然什麼好事都能被撿到。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沈昭在雲府住了五天，周淮序都沒回來過，冒徹底好了，便簡單收拾了下帶過來的服，準備明天回家住。
周淮序回來的時候，沈昭正把幾件裝進白小行李箱里。
聽見靜，偏頭往門口看去，和周淮序四目相對。
畢竟還“在職”，沈昭頗有素養地尊稱了一聲周總，停下手里作，走過去替周淮序下大。
纖細指間掠過周淮序平直肩膀。
他低眉看著，“冒好了？”
“嗯。”
沈昭垂著眸，很溫順，聲音輕輕淡淡的。
周淮序凝眸盯了一會兒，直到搭西裝下，突然拉過手指，沿著襯紐扣往下，落在皮帶上。
冒好了，該辦的事，也自然要辦。
沈昭手指微蜷，沒有作。
周淮序力道了，讓著他，“才幾天沒做，教你的都忘了？”
沈昭：“周總，你和吳小姐既然已經在發展，我跟你的關系，是不是可以結束？”
周淮序剛穿過指的手指頓住，旋即出，挑在下頜，“這是你第二次跟我說結束兩個字，離上一次過去僅半個月，又好了傷疤忘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