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腳步在一剎那停住。
周淮序單手提著頭盔,步步走近。
一如方才在車道時,那樣優雅不迫,淡然自如。
周遭歡呼喧囂,沈昭雙像被錮在原地,眼睛被周淮序鎖住,怎麼都移不開。
周淮序停在面前,垂下眸,定定看著。
他像捕捉獵的獵豹,揪著的心,總讓在快要離時,再度沉淪深陷。
周淮序看著,一如既往地平靜道:“現在,能跟我走了麼。”
徐燼青從車上下來看見的一幕便是,周淮序牽著沈昭手,十指相扣,前者像極了為了求才大顯手的開屏孔雀,看著一副裝模作樣的淡定樣,估計心里早得意的不行。
至于後者。
沈昭是在被周淮序抵在場館安全通道走廊俯吻住時,才堪堪回過神的。
倏地偏開頭,周淮序的從角劃過,落在紅的耳垂。
他沒停留,舌尖順勢繾綣過溫熱,手掐著細腰,吻得認真投。
沈昭呼吸發,心跳得很快。
應該推開他的,可是自己這死太不爭氣,不僅不拒絕,反而還回應得格外熱。
沈昭絕了。
忍不住想,自己或許真的完蛋了,早晚都要死在周淮序手上。
“周淮序。”
沈昭眼眶泛著紅,不知是被親的,還是心里愫漾的原因,攥著他上的賽車服,央求地說:“你別這樣,好不好,別讓我為小三。”
周淮序輕輕低笑一聲,加重深吻。
他指腹撓過下,漫不經心之中帶著幾分蠱,“沈昭,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這樣,到底是誰勾引誰。”
被他親得嫣紅,艷到像滴,溫潤的一張小臉,此刻卻像是染了意,只這樣示弱地求著他,都仿佛含著人深陷的風月。
沈昭咬,怒目低聲埋怨,“還不都是因為你。”
這副拒還迎的模樣,對周淮序而言無疑很是用。
扣住手的手指劃過手心,了,低聲問:“因為我什麼?”
沈昭臉上熱度越來越高。
不想回答,可周淮序目鎖住,分寸不離。
沈昭埋頭在他頸間,小聲說:“因為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上。”
“所有人”這個集合里,沈昭作為其中之一的子集,自然不會例外。
為他漾的心事,只能藏在這模棱兩可的話語之中,而不宣,見不得。
纏綿的親吻,是被極其沒有眼力見,或者說,本就是故意使然的徐燼青打斷的。
“周淮序!”
走廊空曠,徐燼青低沉嗓音驟響,跟安了個高音喇叭似的。
這一聲,讓沈昭紅的臉也驚白了幾分,頓時推開周淮序,想溜之大吉,手腕卻被輕易扣住。
周淮序把人拉到跟前,扣住手指,平靜垂眸淡聲:“跑什麼。”
話落時,徐燼青已經走到兩人跟前,鋒利眉梢皺,“你放開。”
周淮序神淡漠,“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跟我說這句話。”
徐燼青冷笑,“我的確不是沈昭的誰,但你別忘了,你已經訂婚了,你現在一時興起跟親熱,就是陷于水深火熱!”
“所以呢。”
周淮序無于衷地看著徐燼青。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接近,就是心懷好意了?”
徐燼青心里一子氣滾滾而出,不假思索道:“人家沈昭都有男朋友了,你是個什麼妖怪,破壞別人。”
徐燼青是想替沈昭解圍,才故意拿這套虛空男友的話說事。
哪知周淮序本不買賬,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直接牽著沈昭手離開。
徐燼青:“沈昭!”
沈昭看向他,有些無奈,“今晚的事,拜托你別說出去,可以嗎?”
徐燼青視線落在兩人握的雙手,也知道自己這“仗義”出頭,算是白給。
他神復雜地點了點頭。
眼看著周淮序和沈昭背影走遠,兜里手機響了兩下,徐燼青出手機,看了眼消息。
復雜臉又變得難看幾分。
周淮序長闊步,低眉淡看沈昭,聽不出緒地說:“你現在倒是坦率,不想跟我扯上關系的心思,連演都不演了。”
沈昭瞪他,“徐燼青也沒說錯。周淮序,你是個已經訂婚的人,你就不能有點廉恥之心,注意下你的節嗎?”
周淮序角不易察覺地抬了下,“我不知廉恥?我親你的時候,你不是回應得熱。”
沈昭:“……”
有的時候,這該死的生理反應,真是令人頭大。
周淮序牽著到更室門口停下,說道:“乖乖在外面等我。”
沈昭點了點頭,心里想的卻是,等這人一進去換服,就原地開溜。
周淮序多看了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幾眼,面不改一針見地說:“你要是想跑也行,只要你有本事,永遠不會再見到我。”
“……”
要跟周淮序永遠不見的本事,沈昭確實沒有。
且不說還在華澤上班,雖然是個小嘍嘍,總歸還是有跟周淮序打道的機會。
現在最讓無法確定的,是自己這被蠱的沒出息的心思,指不定還會找機會,看上他幾眼。
沈昭很煩。
很煩很煩。
都怪周淮序這個禍害,既高高在上,又寡廉鮮恥,沈昭心想,要不是自己沒那個本事,真想把這人拉下神壇,讓他跟著過過苦日子,會下被他這麼當日本人整有多憋屈。
被當作禍害的那位,再從更室出來,賽車服已經換下。
黑大包裹得周淮序整個人都顯得深沉如墨,又恢復到平日那副矜貴優雅的姿態。
他走向沈昭,後者纖背抵著墻,眼眸垂著,聽見腳步聲,杏眸輕掀地朝他看過來。
倒還真是一副乖乖在等他的模樣
周淮序眉梢不易察覺輕挑,朝沈昭出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