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仁房間出來後,沈昭隨同周淮序回到套房,兩個人都一言不發,直到進屋,沈昭確認了合同沒問題,疏離禮貌地對周淮序道:
“周總,今天辛苦您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抬眼著他,水眸淡漠,傍晚兩人之間的那出沖仿佛在心里掀不起毫波瀾。
周淮序心生燥意,微熱,掉的大隨手扔在椅背上,鎖骨的襯紐扣解開兩顆,冷聲:“去倒水。”
沈昭:“……”
此時此刻此景,這位爺是老板,是下屬,幾分鐘前對方又親自出馬談定一樁生意,也算是變相搞定績效。
沈昭默默消化著心里那點委屈,走到吧臺,接了杯水,給周淮序遞到跟前。
周淮序接過水,一飲而盡。
空掉的玻璃杯返回桌面,發出輕響,握住水杯的修長手指,泛著不正常的紅。
周淮序垂下眸,視線掠過沈昭,後者同時抬眸看向他,心問道:“周總,我再給您接一杯?”
闔著的淡的,像人的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周淮序愈發燥熱,嗓音低沉地嗯了一聲。
沈昭接了一杯又一杯。
第五杯倒滿遞過去,再次抬眼,在瞥見周淮序紅眼尾時微微一怔,端著水杯的手停在半空,和周淮序出的指尖輕。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水杯從手里翻倒,冰涼的水從指尖流手心,再滾進袖里的。
玻璃杯砸落在地毯,發出悶響。
周淮序眼里抑著火,扣住沈昭的掌心燙得駭人,沈昭察覺到不對勁,想回手,手腕剛作,就被周淮序低頭吻住。
男人一貫的冷冽氣息異常滾燙熾熱,沈昭第一反應是推人,細腰卻被錮住往後一摁,抵住吧臺邊緣。
“李仁房間里的水不對勁。”
周淮序的往上游移,落在鼻尖,似有克制地輕咬了一口,嗓音冷冽低沉:
“今天我沒去,喝下那杯水就是你,沈昭。”
換句話說,現在他替擋了這遭,有責任留在這里,幫他解決。
沈昭咬著牙關不肯妥協,在周淮序的吻從鼻尖再次落回上時手擋住,他的落在手心。
驀地,熱襲卷至手心。
沈昭心臟重重一跳,心防在崩塌邊緣。
這人本就是害人的蠱,兩小時前,分明還和鬧得不愉快,對冷眼相向,不給丁點面。
可現在,還是能輕而易舉勾引人心。
沈昭想,這真不是沒出息。
都是周淮序,勾人而不自知。
只不過,荷爾蒙帶來的生理反應和因心產生的多胺洶涌得再猛烈,沈昭到底還是認清現實,保持著理智清醒,倏地放下手,抵住周淮序繼續落在細頸上的。
“周淮序。”
克制著被他撥起來的漾說道。
“別忘了,下午是你親口說,有的紅線,不能隨便越。你有你的紅線,我也有我的。我不犯你,你也別犯我。”
周淮序從肩窩抬起頭,向來平靜的眼睛,這一次,難得帶了幾分意。
散開的領口之下,偏白的紋理發紅。
他手指刮過耳廓,輕慢捻,溫挑逗著。
冷冽疏離的男人,在這種時刻,力更為致命,周淮序看著說:“沈昭,你撒謊。”
口一滯,避開他審視的視線,說:“我不信以你的克制力,會忍不住這種事。”
這句話,自然也不是隨口一說。
沈昭是真這麼覺得。
周淮序不是個強烈的人,這個,不止是床上那點事,而是對任何人,任何東西,他都從未表現出過太大起伏。
對周淮序而言,似乎任何,都不值得他在意。
當然,這個任何里,也包括沈昭。
即使過去和辦事那段時間,他會很有興致地撥挑逗,可行為上展現出再多占有和侵略,也不過是,他的天使然。
從心理上來說,他永遠冷靜自持,永遠不為任何失控。
與其說在辦事,更準確來說,周淮序是那種在任何時候保持理智的狀態。
這個男人,從里到外,都是冰冷徹骨,沒有毫的。
他不會為任何人失控。
早就明白這一點的。
可還是……
沈昭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努力克制著和心里同時翻涌的沖。
周淮序眼底的意在沈昭再次睜開眼,杏眸清明冷淡時,彌散了幾分。
看的眼睛里,多了些意味深長。
沈昭說的確沒錯,李仁那杯水里下了東西是事實,他也的確喝了,那份燥熱起初甚至濃烈到他想立刻將拆吃腹。
但周淮序畢竟是周淮序。
他不是個會輕易被控制的人,就算真的要和沈昭發生關系,也絕不會是在這種況下。
當然,其真正原因自然也不會是考慮沈昭之類的,不過是出于他的個人意愿,不想任由自己被這種不自量力的外界因素所控制。
只不過,沈昭的反應顯然在他意料之外。
出于對過往行為的歷史數據來分析,會毫不遲疑地抗拒他。
不出所料,沈昭也的確做出了這個反應。
但讓周淮序沒想到的是,他會看見眼底,不經意顯出來的依、容,還有掙扎的抗拒。
這種表,也確實在一瞬間,勾起周淮序興致。
周淮序對任何人事都提不起興趣,但不代表,他察覺不到邊人的緒心意。
即使沒有看見陳元微信里和沈昭的那些話,他大概也能到,一個人,分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深淵,可還是愿意,在掙扎痛苦之中讓他靠近,必然是了某些心思的。
沈昭在他面前,也不會例外。
誠然,正如蘇執舟所說,沈昭對周淮序而言,是特別的。
不然多年前,他也不會在每一次周凜和玩得開心融洽,分外和諧時,一個人暗的,像見不得一樣的,獨自躲在遠冷冷地看著他們。